回到皇宫后,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第一时间就把月漓殇死去的消息告诉他的母后,可是却得知,月漓殇的贴身侍卫青犬向众人宣布,月漓殇带着东紫倾歌游山玩水去了,而另外两个证人,月叶陌和玲儿,却也没有站出来反驳青犬的说法。
当时,他向他母后再三保证亲眼看见月漓殇死去了,他母后才相信。
而后,他要求将这个信息告之他的父皇,进而告之天下,可却被他母后阻止。
母后说,青犬是月漓殇的侍卫,月漓殇有什么话,向来是由他传达给皇上的,所以,他说的话,皇上必然不会怀疑。
如果他去告诉皇上,月漓殇已经死了,那么皇上必定会怀疑他,而且还会问清事情的始末。
一问事情的始末,就必定会牵扯出月叶陌和烈焰公主。
而月叶陌和烈焰公主的口吻又跟青犬一样,那么,说出这件事后,最后受损的,肯定是月炎风自己。
所以,暂时按兵不动。
接着按着他们以往的计划走,现在月漓殇又不在,他们行动起来都不需怎么顾忌。
现在,他真的只需好好的养伤,然后等着父皇驾崩。
帝都郊外,群山里。
群山深处,一宽敞,简约,看起来是临时搭建的小木屋中。
一个绝美的男子闭着眼,静静的躺在一张简易的床上,面目安详。
他的面前,坐着一个妙龄少女,此时少女正手拧毛巾,将水拧掉一部分后,少女用毛巾轻轻擦拭着男子的面庞。
然后是他的脖颈,他的手臂……
床位,蹲着一只深蓝色的,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小兽。
这,正是十天前,进入群山深处的东紫倾歌,月漓殇和蓝火。
看着倾歌一如往日的专注仔细擦拭着月漓殇的身体,蓝火纠结的眉毛拧在一起。
这都十天过去了,它还没想出办法啊!
而且,这十天里,主人也不催他,只是每天一早起来就往不知什么地方去,然后晚上再一身狼狈的回来,换洗过后,再帮月漓殇擦拭身体。
这十天,主人都重复着这样。不过,他能明确的感觉到,主人身上的气息一天天的都不一样了,而且是,一天比一天强的气息。
由于它被吩咐留在月漓殇身边每时每刻的照看他,所以它都没机会去看看主人这几天在干什么。
唉!
蓝火一爪子拍在自己的脑袋上,究竟是什么方法能让人起死回生呢,这破脑袋,这该死的记忆!
“砰!”
一声重物撞到墙上的声音响起。
倾歌抬眸一看,却见是蓝火不知怎么的脑袋撞到了墙上。
“啊,啊,啊!”
蓝火脑袋撞在木墙上后,甩了甩脑袋,然后忽的就连连惊叫出三个“啊!”,而且还伴随着一脸的惊喜。
倾歌眉宇不由的微皱,看看一直闭着眼的月漓殇,轻声问蓝火,“怎么了?”
“主人!”蓝火一个飞扑,一下扑到倾歌的怀中,“主人,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闻言,倾歌心一紧,眸子闪过一丝亮光,“什么办法?”
她,一直在等着蓝火想起来。
“白白,那只白白!”蓝火立即开口“白白?”倾歌凝眉,显然不知白白为何物。
“那天,呃,两条臭蛇,然后,那只白白。”蓝火极力的向倾歌倒出自己脑中的东西,倾歌闻言,终于想起来了。
蓝火说的,是那天他们遇见的,和红灵巨蟒战斗的那只白猫。
“那只白猫能救漓殇吗?”
“不是,它不能救,但是它守护的那个东西能!”
蓝火一股脑的说出这一句话,神色甚至得意。
群山绵延,白雾绕绕。
一片绿野中,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移动。
她注意着四周每一处的动静,时而扒开灌木丛朝下看看,时而摸摸草上的一抹暗红。
这女子,正是听了蓝火的话,出来找那天那只白猫的东紫倾歌。
还记得昨晚蓝火说,“那只白白是滔海白亜,是天地日月精华孕育出来的,世间只此一只。滔海白亜只待在有龙的地方,而龙之所以为称为兽皇,不止因为它们能力高强,无兽能挡,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它们能改天换地,颠倒阴阳,令人起死回生!”
蓝火说到龙时,眼里闪过迷茫,似乎在记忆深处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跟龙有关似地。
而听完蓝火的话,倾歌则是愣了一愣。
第一,蓝火说的什么滔海白亜,她从来都没听过,大陆上也没有记载。
第二,六百年前那场人龙大战后,龙族便被彻底的消灭了,蓝火说滔海白亜只待在有龙的地方,难道这世上还有幸存的龙?
而且,蓝火的记忆里为什么会有这些常人根本不知道的东西,看来,蓝火的脑中拥有很多秘密。
不过,倾歌没有多问,因为蓝火自己也不知道,懵懵懂懂的。
知道能救活月漓殇的方法后,倾歌第二天一大早便自己出门去找那只滔海白亜了。
至于为什么是要白天才出门,因为那天滔海白亜受了伤,它一路回到自己的老巢,肯定会在路上留下血迹。
过了这么多天,那血迹或许已经风化了,白天借着日光还能看出点什么,晚上黑灯瞎火的,可是一点都不好找。
倾歌首先来到的便是那天最后一眼看见滔海白亜的地方。
四周的灌木草丛都扒遍,倾歌仔细的寻找着每一处的异样。
“毛。”
一根灌木支起处,一根白色的毛静静的挂在上面。
拾起那根白毛,倾歌笑了笑,然后朝着白毛的前面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十几步的样子,倾歌又发现了一根带有暗得近黑色的血的毛发。
方向对了,倾歌便继续往前走。
这样走走看看找找,大概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倾歌的面前出现一个悬崖。
站在悬崖往下看,只见下面深不见底,浓雾滚滚。
按照她一路寻找的方向看,最终延伸的地方不是这个悬崖就是旁边那个黑黝黝的森林。
而这两处地方,都透着一股诡异的阴森感。
站在悬崖边,倾歌看看那个森林,再看看悬崖底下,眉宇微皱。
“哒……”
“咚……”
忽的,地面一阵颤动,咚哒的重物踏地声从那个黑黝黝的森林遥遥传来,在这个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异常响亮。
踏地声越来越接近,倾歌脚下的地面也越来越颤动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