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天起,苗豆儿便常常送一些豆渣饼子和豆腐给隔壁家。
一开始,那小寡妇也对苗豆儿爱理不理的,不过因为她好似与之前恩客大打了一架的事情被闹开了,所以她的“生意”实在冷淡,自家银子也不算太多了,便勉勉强强接受了苗豆儿的示好。
晚上小寡妇家里不闹腾了,苗豆儿也睡了好几夜的安生觉,晚上睡得好,早上做豆腐时候也显得精神,生意渐渐越发好起来。闲下来的时候,苗豆儿与隔壁的小寡妇也能偶尔搭上了两句话。
越发了解下来,苗豆儿越是可怜她。
原来她当时夫君刚死的时候,家中穷苦,所有银子都搜刮出来安葬了自己夫君,竟是家徒四壁几乎要活不下去。后来还是之前住在苗豆儿这个院子里的这个寡妇看不下去,常常接济那周菱花,她这才活了下去。
后来,之前住在苗豆儿院子里的寡妇得了病,没法子生活了,那周菱花见她为了治病,连自家院子都卖了,往后没了地方住,便将人接回了自己院子里,当她做亲姐姐,往后有周菱花一口吃的,便有那曾帮过她一把的寡妇吃的。
苗豆儿觉着她着实可怜,时常接济她的时候,也慢慢放下了心防。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当苗豆儿终于攒下了将近二两银子的时候,国丧终于过去了。
国丧一过,全国城门大开。苗豆儿心头焦急,赶紧差使阿古去窑镇将小饺子与小板凳给接回来,若是可以,一路上再多打听打听安期鹤的消息。
若不是苗豆儿还要在家照顾这淑夫人,她几乎有想要独身上路,四处去寻相公了。
其实,被苗豆儿与淑夫人日夜惦记着的安期鹤,此时离她们并不太远。
安期鹤三人一路躲躲藏藏,此时终于停留在了京城外的一处小镇之中。太子殿下的伤势已经大好,如今国丧结束,趁着全国人口流动极大的时候,三人准备立刻回京。
“若是此刻能顺利回宫,就算是我登基了,朝廷里也已经早就落入莫太师之手了。被架空了的皇上,岂不是只是一枚棋子?”太子依旧有些稚嫩的面庞,在这几个月的动荡之中,变得渐渐成熟起来。
安期鹤点了点头:“三弟若是没有确实的把柄,能将莫太师一举击落,往后可能麻烦还有很多。”
三人一阵沉默,过了半晌,叶航也微微叹了口气:“我爹如今已经被打压得不成样子,朝廷之上,就连半个与他政见相同的人都找不出来了。还有,我一直怀疑,先皇去得蹊跷。”
确实,当三人去年底离开京城时,皇上明明龙体健硕,健康得很,怎么会突然之间病逝,且之前连皇上生病的半点消息都不曾流露出来?
太子眸子一暗,狠狠咬了咬牙:“若是果真让我知道是莫太师背后下的毒手,我……我饶不了他!”
“太子莫要轻举妄动,先不说此刻咱们半点证据都没有,就算是有了证据,此刻拿出,谁知道莫太师会不会再胆大包天一点,直接抹杀了太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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