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生活的玉门地域,始终闪耀着诗歌的最高旨意:爱惜每一个来到你生命中的万物尘埃。于是,我潜心修炼,注定要在一场场沙尘的打磨下重生。
一副柔弱的血肉和骨骼,要担当起这么宏伟的叙事地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一种使命感,我要沉淀下来,像一粒沙子那样沉淀,直至听到海洋的呼吸和咆哮。
于是,世事在我的一张白纸上开始奔跑,我也跟着它们一起奔跑。那些灵气通透的衰草蓬屋,那些戈壁上的幻象,那些无声无息的生命瞬间,那些沙尘暴中的孤独和脆弱,都被我的悲悯之心所看见。似乎,我融入了一场更大的、更加激情的叙事风格中,我喜欢这样恣意的沉潜:
我喜欢剔除一个女人的,还原一个母亲的,拿回一个诗人的。
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修炼,是一次与神灵对话的修炼,我尽量做到无欲无念,无妄无谶。
那是一副多么博大的山川,我潜入里面,看见自己浮沉的影像,看见作为一个人的幸和不幸。
在此之间,诗歌一直跟着我,尾随我,我们是尘世间最大的爱和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