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直与荣亲王为邻的老百姓,平日里亦是多受荣亲王眷顾,自然有心要为荣亲王掩护。加之王心武措施得当,也让这些街坊没有听到荣亲王府有任何可疑声响。故这些人皆言未曾听到有小孩的声音。
雍正未问到任何情况,只待几名血滴子侍卫去将暂未暴露身份的年少康生擒,自己则与众人回紫禁城去了。
再说海仇(年少康)双腋各夹着一个“孩子”。其实哪里是孩子,就是两个长包袱,因为夜里无甚光线故让人一时难辨真假。侍卫们自然误将海仇(年少康)腋下的两包袱错认为是诚亲王家的两孩子。海仇(年少康)借轻功一直蹿纵而走竟不觉间逃至河北涿鹿县的灵山。没想到那帮血滴子侍卫竟然也一直紧追不放,将海仇(年少康)逼至灵山最高崖上。高崖下面就是万丈深渊,这也表示海仇(年少康)已再无去路。
一名血滴子侍卫道:“只要你交出手中那两孩子,我们可留你全尸。否则让你尝尝血滴子的厉害!”
“哼!孩子们交给你们,让雍正那狗皇帝去祸害,还不如就这么被弄死,倒还死得轻巧些,只痛那么一会儿。”海仇(年少康)说完,将手中两长包袱扔向万丈深渊。
“什么?”血滴子侍卫中的头目未曾想到海仇(年少康)会有此一着,一时恼羞成怒,竟扬起手中的兵器。
可怕的杀人武器——血滴子又被血滴子侍卫抛出铜链来。疾速旋转的“鸟笼罩”又再次飞向海仇(年少康)的脑袋。
海仇(年少康)知道这血滴子“鸟笼罩”可是能够回旋而攻的,躲一击还有一击,躲来躲去只会消耗掉自己的体力。起先在紫禁城之时却是因为对方担心会误伤到孩子,所以让海仇(年少康)轻松避过,如今当血滴子侍卫们看到刚刚被海仇(年少康)扔下悬崖的“孩子”,必然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此时唯有以硬功夫将这些个杀人武器悉数弄坏方可避过身首分离之险。海仇(年少康)想到这里,竟然硬迎上前去,先行曲臂避开“鸟笼罩”之险攻,并反手探爪将“鸟笼罩”以自己的螳螂爪力捏破“鸟笼罩”外壁,同时指力不断增强伤及内中疾速旋转而出的铜齿,只稍稍发力即将这第一个“鸟笼罩”硬生生弄碎了。趁着对方惊愕之际,海仇(年少康)又抓到了链子,猛一抓铜链并往回拽,将这名首先向自己发动攻击的血滴子侍卫拽至自己身边,并猛一记重脚踢中其前胸。在海仇(年少康)身后即是万丈悬崖,那侍卫硬生生被海仇(年少康)踹下悬崖。其余血滴子侍卫竟生胆怯,一时皆不敢上前。海仇(年少康)趁对方震慑于自己的武力之时反冲而来。
有几名血滴子侍卫不服气,竟然先后向海仇(年少康)催动血滴子攻击。海仇(年少康)以同样手法又再毁掉一个血滴子兵器之时,第二个亦迎上来。海仇(年少康)却是来不及躲闪,颈项即将被又一个逼过来的“鸟笼罩”罩住脑袋。此时却是一声枪响,紧接着听到金属物件坠地之声。海仇(年少康)却是看得清楚,距离自己颈项还有一两寸之地上摊着一个刚刚被火枪打掉的“鸟笼罩”。继而还看到据几名着金盔金甲骑白马且被金盔遮住面容的火枪武士冲过来,并瞄定好事先瞄定的目标进行精准点射。
无奈,枪为一般火枪非王心武所生产的穿越式系列,且那些个血滴子侍卫也接受过躲避枪弹的训练,故无一弹打在他们身上。但他们也因这几个突然出现的帮手而有些惧怯,欲全身而撤。
海仇(年少康)却是还有要事,故没有执拗地要与这帮侍卫拼个死活,遂没有去追赶渐渐撤散的血滴子侍卫。海仇(年少康)脱险,又见着救自己的这几个人装着异常,还看不到面目,忙上前致谢道:“多谢几位英雄救命之恩!”
其中一名武士突然摘下金盔,露出白净面庞、蓝眼睛、金头发出来,并用生硬的大清语言道:“我们奉塞班杨勋爵之命于暗处保护你。希望你尽快完成任务。”
海仇(年少康)一听,明白了。原来这英吉利人还打算保护自己。就凭这几个人的手段,若不是让那几名血滴子侍卫措手不及,只怕早就被血滴子这兵器弄至全军覆没了。海仇(年少康)苦笑着冲这几名洋鬼子抱拳以示感谢。
先前说话那名英吉利武士突然又言道:“我们观察多时。刚才只要你不帮助王心武,清国皇帝就会给王心武治罪。这样就不需要我们以后费那么大力气去弄死他了。可因为刚才你为了那个昔日仇人竟以身犯险,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们不懂我们大清国的皇帝。雍正对王心武那是又喜欢又提防。宁愿费去千军万马来压制他,亦不会轻易处死他。若我不救他,他必然会遭软禁,却不影响生死。最可恨的就是,荣亲王家也一并住入皇宫,并被软禁起来。可是,王心武与郑淑静这对恋人就可以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英吉利一旦向我大清宣战,雍正必以荣亲王一家性命相胁,迫王心武献计或帮助设计出更为厉害之火器。你们英吉利只怕仍是一败。所以,我们要从长远打算。一定要让王心武中吾之计,从这世界彻底消失。让雍正这狗皇帝亲眼看到大清覆没,然后再死。这才是年某的一直思虑的大计。”年少康将心底的话全数放出来。
英吉利武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并让年少康多加小心,以免坏了塞班杨的大计。
而血滴子侍卫回到雍正那里,将所发生一切告诉雍正之时,雍正竟然皱眉自语道:“金盔金甲,手执火枪。难道此事真与王心武无关?”思来想去,雍正最终仍命血滴子侍卫严密监视荣亲王府一举一动。
王心武因为几次欲见弘昼而遭弘昼拒绝,这实令王心武好生烦恼。
弘昼因上次与弘历的一番交手,已让弘历抓到把柄。此时若然再与已被雍正严密监视的王心武有所关联,只怕弘历这边再借题发挥,弘时的下场就会重复在自己身上出现。为此,弘昼唯有暂忍下来,始终不与王心武相见。
眼看与郑淑静的婚期在即,王心武却是整日无精打采。幸得荣亲王一家人都深解人意,却是知王心武烦恼什么,亦一直劝慰王心武放宽心。
又过了两日,荣亲王府突然出现一位不速之客。荣亲王府下人听来人称乃荣亲王之故人,遂将此人迎入王府内。
监视荣亲王府的血滴子侍卫看得真切,心中都不禁起疑。因为荣亲王、王心武平日里来来往往之大臣也就那几个。而这些感觉气氛不对的大臣虽以往多与荣亲王、王心武有往来,但这非常时期,谁还敢再去荣亲王府拜访?如今却有这么一个人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去往荣亲王府上拜望,定有秘密在其中。所以,这些侍卫们都卯足了精神,一定要探查个究竟出来。
再说那陌生汉子亦非别人,正是易容后的年少康。因为当夜相助王心武却是蒙着面,故连血滴子侍卫们亦未认出这位当夜与他们激战的黑衣人来。
荣亲王见来人面生,遂问道:“恕本王眼拙,却不知好汉乃何人?”
海仇(年少康)笑道:“荣亲王,在下海仇。当夜在紫禁城却与王大人有过一面之缘。”
荣亲王反应较快,有些怀疑是当夜助王心武营救诚亲王家两孩子的人。但时值非常时期,犹恐乃粘杆侍卫假扮来赚他们说出实情,荣亲王却只是客气一声,并无十分转变的态度,并小心翼翼将此人迎入,又让王心武前来,共辩来人的真实身份。
王心武入得房内,见到海仇(年少康),再看荣亲王之表情,立时反应过来,并仔细打量了一下海仇(年少康),还用手在海仇(年少康)面前稍稍比划了一二,突然拱手道:“多谢英雄当夜相救,王某不胜感激。”显然,王心武已经能够完全肯定眼前之人正是当夜助自己救人并逃出雍正搜捕圈的大恩人。
“在下亦多听闻王大人抗倭之事。只不曾想,大英雄亦会为两个小娃娃如此舍命。铁汉亦有情啊!”海仇(年少康)赞道。
“英雄既来此,想必是遭到粘杆侍卫的追捕。我们定然会保护英雄的。”荣亲王担心海仇的安全。
不想海仇(年少康)竟然笑道:“谅雍正手底下那帮鼠辈焉能伤我分毫。只不过是欲解王大人之忧而来。”
“嗯?”王心武与荣亲王同时惊道,并觉得海仇(年少康)这话说得有些大了。也许此人可以从粘杆侍卫与京畿数万大军之围中来去从容,但连王心武亦对诚亲王家两小孩的安全归属犯难之事,就凭海仇一人怎生能使得棘手之事得到极佳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