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听龙的语气特别,神情不像是十几岁的少年,问道:“你的身份是?”
龙道:“姐姐,实不相瞒……可是我说了,你可别介意。我是鬼王的儿子,宗海!”
她疑惑道:“鬼王有儿子?”
龙为她解惑:“我知姐姐定会疑惑,可是这是事实。其实我是宗乾的第二子……早在大陆的时候,鬼王就娶妻生子,可是当时他只是无名小卒,无人关注他。后来,母亲病逝,他就也就去中原闯出了一番天地,自封为鬼王。可是我的兄长,因为来重霄岛上,命中反冲,跟母亲地了一样的病,得不到救治,也离世了。”
这让她想起了她的弟弟,她感叹道:“真是世事无常。原来你还有个哥哥……可是你又为何来这里?是鬼王派你来的?”
说起伤心往事,龙有些低落道:“鬼王虽是我父亲,却与我有间隙。他把母亲和兄长的死带来的伤痛,都迁怒到我身上。”
她愤愤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想起自己慈爱的父亲,跟无情的鬼王真是明显地对比。
龙嘲笑道:“因为我这双眼睛……”他将头前的发缕到而后,而他血红的眼睛,在深夜里显得更亮了,“姐姐,你说我是不是怪物?生来克人……小时克母,长大克兄,其实,我一直很犹豫,要不要到姐姐的身边。我想靠近,却又怕,我怕克姐姐。”
看着他脆弱的样子,她很心疼。她道:“怎么会呢?我不相信这个的。”
龙道:“姐姐,你相信我吗?记得这是我第二遍这么问了……我相信姐姐,如果姐姐有足够的勇气,那么,我可以把所以的,我知道的,都告诉姐姐。”
他的眼神,她看不穿了。可是她从来就是相信他的,不是吗?就像那次在秋千上,他问,相信与否,她就回答过他了。
云鸣凤牵过他的手,坚定地握住:“相信。”
龙开心地笑了,笑容十分纯粹。她也笑了,眼里闪着泪花……如果龙说的,不是实话,那她好像也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意义。
她从来是不轻易相信别人的,天知道她是有多么容易受伤的,可是这份内心的柔软,竟能向他完整的展现。可能她以为,他懂她,也许她认为,他跟她相似。
她竟然能这样相信他,不惧背叛,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可以这么形容她吗?
龙握着云鸣凤手的热度,坚定的力量……真是个温暖的女子!他看着云鸣凤的眼中,多了一份眷恋。
龙说的事,让她出了冷汗:“姐姐,其实,鬼王让你们来这,是为了找到这座岛上的宝藏!最初他来这里,也是因为一个传言……关于宝藏的传言。”
花继续飘零,零碎深蓝的背景,将人也衬托成夜色。
云鸣凤道:“宝藏?”
龙道:“姐姐,对不起。我在你耳后封针,也是因为这个……我喂姐姐的血参,是世间难得的珍贵药材,是从鬼王手里讨来的。你也知道,鬼王大都靠讨药,讨回来了这多女子。因为其珍贵和人情,他特别重视他收藏的药。”
她道:“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龙道:“在他眼里,宝藏第一,药材第二。所以我用宝藏的事做要挟,就讨来了药。可是付出的代价,是姐姐暂时的失明。”
她道:“怎么说?”她把被单抓地有些紧,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龙道:“我的眼睛不好,可是离奇的是,却被我找到宝藏的入口……不知是否天意弄人,让我失去什么,又让我得到惊人的天赋。因为这个,鬼王才会留住我。不然,我早成了他的刀下魂。他恨不得我死,就克不到他了。”
她道:“可是,他只有你一个儿子吧。没了你,不是就没有了子嗣?”
龙笑道:“鬼王是个自私的人,他有一个心愿,就是独霸武林。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他找到了宝藏,他还在乎什么……莫说整座岛上的人,要臣服于他,就是到大陆去,他的地位也是不可推到的。”
她觉得不符合常理:“鬼王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头的,何必去找来宝藏到处炫耀呢?”
龙道:“还在大陆的时候,他就因为杀了一些人,得罪了很多人,所以才来这里,也算是逃命。故,他必须地找出这笔宝藏,回大陆,才能安心。不过他被宝藏冲昏了头脑,所以我才有机可乘。我推说,要进入宝藏的地方,需要你的帮助,他就不得不把药给我了。”
她嗅出了这件事的不寻常:“要如何取得宝藏,跟我们这六名女子有关吗?先前,子良婆婆同我说的,鬼王克妻……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龙为她慢慢道来:“首先,进入宝藏入口之人,定是命中注定之人。其实你们六位女子的生辰,都是春日头里对吧……我也是生于春日。虽然神鬼乱力不能全信,可是有时确实有很多事解释不了。能入那道大门的人,只能是出生于春日的。”
她回想道:“可是来这里,只是巧合……”
龙道:“你是子良婆婆带回来的,她这个女人,可精得很,是不是巧合,可说不准!”
她点头赞同道:“也是。”
他继续道:“虽得知宝藏之处,可是鬼王却多年不得。因为知道地方容易,进去里面可比上天还难!所以,鬼王和子良婆婆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打着鬼王选妻的名号,找来岛上春日出身的武林女子。经过层层选拔每次选出一位女子,最后进入宝藏处闯关。其中,为此丧生的女子不计其数,子良婆婆就向外宣称,是病死的。久而久之,鬼王克妻的事,岛上皆知。”
她的手心冒出冷汗。
他道:“子良婆婆看鬼王没办法了,又想到去大陆运一批女子回来。为了不让你们知道其目的,故意有留下六位之说。其实是早就挑好的人,他们只是走个过场……”
云鸣凤道:“闯关?何解?”
他道:“进入宝藏最中心者,得以宝藏。而从中心向外,共有五关。至今,鬼王只能到达第二关,也就是说,连第二关都闯不过,所以他很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