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脸上的青筋突起:“你再笑试试……”他摆出拔刀的样子。
红连忙捂住自己的的脸道:“不笑了,不笑了……”然后又忍不住偷笑。
蓝认真道:“你去哪里了?鸣凤因为你昏迷了这么久,你这家伙竟然一点也不关心她!”
红让蓝看看自己身上挂着的破碎衣服,可怜道:“我还不是给她找药去了。看我,连衣服都没了。”
蓝难得关心道:“你怎么变成这样……”
虽然蓝很冷漠,可是这几天他也想过了。如果云鸣凤在的话,她也会原谅红的。如果红在外面出事了,云鸣凤醒来了,也会不开心的吧。就像那把焦尾琴,云鸣凤很伤心,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那他能做到的,就是原谅红。
红道:“哎,别提了,本想给主子去找草药的,治头伤的,可是前两天山上路滑,就摔下山坡,昏迷了一天一夜后醒来,就爬回来了。心急果然就办不好事,云主子怎么样了?”
蓝道:“恐怕凶多吉少,大夫说如果明天还醒不来,一辈子都得待床上了……”
红低下头,伤感道:“都怪我,云主子人这么好,吉人自有天相,明天一定能醒过来的。”
长夜漫漫,红梳洗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就跟蓝一块守夜。
他们一左一右待在云鸣凤的床边。蓝就继续看书,红就时不时地给云鸣凤喂点水,给她掖被子,说了这几天的经历给她听,让她不要放弃!
蓝看着红的样子,不像是假意……他真的是内疚了。他很认真得,希望云鸣凤醒过来。
随着天渐渐变亮,看着床上纹丝不动的云鸣凤,蓝,红心中悲戚。
红不断地说:“云主子,我错了,你醒过来好吗?云主子……”
蓝看着床上不动的美丽容颜,一直看着,黎明都过去了,你怎么能还不醒来呢?这么美好的年华,她怎么能这么轻易错过呢?
今天天气很好,从前几日的阴天转晴,难得的阳光照进屋子。碎散的暖光,折射到云鸣凤的脸上,越发衬托出她的美丽。
她静悄悄地躺在那里,十指交合,好像是在等待宿命的判决。她还年轻啊,怎么就能这样离去呢?
蓝突然冲上去,拉住云鸣凤的肩膀,拼命摇动她的身体:“鸣凤,别睡了,你给我起来!”
红见蓝如此冲动,上去劝道:“蓝,别这样!别这样对她!”
蓝失控道:“红,都是你!鸣凤还那么小,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她还这么美丽,她怎么能死?”
红用力拉开蓝,语调几乎要哭出来:“云主子,您醒醒吧!是我对不住您,只要你能醒来,以后我肯定什么都听您的,您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就等你这句话呢!”床上的人突然说话。
云鸣凤醒了!红虽然被吓了一跳,可是更多的是喜悦。
她醒得太不经意,蓝也吃惊地看着她,确实是她在说话,可是她为何不睁开眼睛?
红急迫道:“云主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蓝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云鸣凤睁开眼睛,却目光呆滞地看着上头。蓝担心道:“怎么了?”红也看看蓝,摸不着头脑。
她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令他们震惊的话:“我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红紧盯着她的眼睛,难以置信道:“云主子,您别说笑了,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云鸣凤朝着红的方向,眼神呆滞:“我有必要骗你们吗?”
她无光的眼神,没有焦距。红的眼睛瞬间溢满泪水:“云主子!我对不起您!”
云鸣凤从床上起身,身着单薄的亵衣。磕磕碰碰地走到桌边,摸索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她吩咐道:“红,伺候着。”然后抖抖身上的衣服。
红在一边哭成一团,不能上前。蓝看着云鸣凤磕绊的动作,眼眸深沉,拿起旁边的白衣,上前给她穿上。
“蓝,红,不要难过……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我的心依旧明亮,而且有你们作为我的左右眼睛,我没事的。红,你答应我的,以后什么事都听我的,是真的吧?”她伸开手,穿进宽大的外衣中。
红在一旁泣不成声,只是重重点头。
蓝紧张道:“你刚醒,怎么不多休息下呢?”
云鸣凤道:“我已经躺了很久了,不想在留在床上了,我想出去。今天……是个晴天吧,好暖和。”
蓝道:“你在床上的时候,外面多是阴天。今天太阳出来了,不过外面还有些凉,你要出去的话,多穿件衣服吧。”
她道:“好。”
出门前,她道:“红,别哭了,跟上我,我们一起去外面走走。”
云鸣凤的右手扶着蓝,用左手向红招招手。晨曦中的云鸣凤只是闭着眼睛,其他看起来都没什么不同,她,依旧明媚端庄。
红道:“不,我去请大夫来!”然后就擦干眼泪,冲出门了。
她轻叹一口气道:“红,好像很伤心?”
蓝在她的身边,牵着她往前走:“他,很内疚。”
她小心地经过一道道的门槛,迈开步子,沐浴着阳光:“今天天气多好啊,空气好新鲜。红怎么能走得那么急,三个人一起逛逛该多好……”
蓝看着手下这个白皙的美人,没有动人的眼神,似乎那么吸引人了,可是却意外地牵动人心。
她道:“其实,我听到了。在昏迷的时候,我听到了他对我说的话。我觉得红对我,算是忠心的。蓝,你也明白,在这座岛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蓝道:“鸣凤,你真的看不见了?”他总觉得云鸣凤这个女人,不简单。
云鸣凤的脚步不变,只是听过笑笑道:“是的,暂时看不见,不知道会不会永远失明……蓝,你的洞察力总是那么敏锐!”
蓝担心道:“那个子良婆婆和鬼王,好像不是好对付的人。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