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又换了一边:“你知道,明夷的院子发生过什么事吗?龙和蛟,比我院子里的两个人都好,可是明夷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满足!她自持武功高强,就以为自己一定能走到最后吗?”
她突然睁开眼睛,眼中含着一股怒意:“龙是一个瞎子,可是她却连吃的都不给他。云鸣凤,你说,我们俩,那个比较难以容忍?”
梦蝶看向云鸣凤,又起身道:“我只是想他们不被杀了,所以才恨铁不成钢。如果你们怀疑我的做事方法,那么,就带走我院子里的两个废物!领回去,帮我好好教教他们……可能最后,我还要代他们谢谢你们的大恩了呢。”她又看了红和蓝一眼,就进屋了,末了撂下一句,“云鸣凤,我今儿个可是把话搁这儿了,要不要收下我的人,你心中有数!”
见她摇头摆尾地走进屋了,红的话憋不住了。他对云鸣凤急道:“云主子,她既然这么说了,我们就去带走他们吧。反正我们院子大,再收留两个不是问题!”
一旁的蓝还是对他不屑一顾,直接一句话的评价:“幼稚。”
“你说什么!”红激动地想冲上去打蓝,蓝半点不躲,他看都看不上红的三脚猫功夫。
两人正的闹了起来,云鸣凤及时拦住红道:“红,别闹了!”
但是,红的一个错手,竟将她推下台阶。事情发生地太快,云鸣凤虽然想尽量稳住自己的身体,但踩到了台阶的边缘,脚扭到了,速度却停不下来。蓝和红都想去拉她,但都没能拉住。云鸣凤重重地从台阶上摔下去,身体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的。
红和蓝那还顾得上彼此,赶紧跑到云鸣凤身边。蓝抬起云鸣凤的头,见她闭着眼睛,于是拍拍她的脸,心急道:“鸣凤!醒醒啊,鸣凤!”
红把上云鸣凤的脉搏,幸好好在跳动。
可是,蓝缓缓伸出他托着云鸣凤后脑勺的那只手……上面都是血。红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么小小的台阶,云鸣凤可是这么厉害的人,她怎么可能死呢?
这次,是真的愤怒了,蓝这么冰冷的样子,是从心的最深处散发出来的:“多事的后果就是这样……非要出去惹些是非回来,你知不知道,有些时候,是她出手帮你解决的?她说,你是她院子里的人,所以她有责任照顾你。可是你对她呢?你除了平时会说些好话讨好人外,在我眼里,一无是处。她出事了,你可以收手了吧?以后,你最好理她远点!”
蓝抱起昏厥的云鸣凤就往外跑,红坐在原地,没有勇气追上去。蓝说的哪里不对呢?要不是他?云鸣凤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
最开始来到云鸣凤的院子的时候,他就不听话,这个世上,他只听一个人的话,除了他的主人,对其他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可是日子慢慢地过去,他发现,他喜欢待在云鸣凤的院子里……有一种归属感。即使他在外面经历了欢喜也好,气愤也好,只要他回到她的院子,他总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他爱待在院子里,跟她喝蓝吵吵嘴,然后偷偷地多看她几眼。他慢慢喜欢上这种休闲的日子,他会为帮他们做些小事而感到开心,这是他离开他的主人后第一次交上朋友,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份不同的快乐。
但是,为何这份快乐,这么快,就要消失呢?
不告诉他,他如何知道?最开始的那段时光,那些麻烦事都是云鸣凤帮她善后的。他到处玩,也不计后果。因为从始至终他只把自己当做是这座岛上的过客,过客而已,他的责任就是把这块地方搅闹开,越乱越好。
他以为她没有去过别的院子,其实她去过大部分的院子,尤其是明夷的。明夷岂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他在千寻的院子闹闹也就算了,千寻人好,不跟他计较,可是明夷就不同了。明夷院子的蛟就常来传达她的不满,云鸣凤去过她的院子三回,都是去赔礼道歉的。
红垂着头,看不见表情。
在地上坐久了,他脚也麻了。他呆呆地看着地上云鸣凤滴落的血,悔恨交缠。
五日后,云鸣凤的院子。
“她怎么还不醒?”蓝焦急地问大夫。
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云鸣凤的脚上骨折,被接正了,可是她头上的伤,似乎很重。她没有醒来,一直昏迷着。
蓝这几天一直守护着她,自从上次他说了红,红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大夫说,如果明日再醒不来,那她很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原本她的伤也不重,最多两日能醒来,可是她却昏迷了五日,一点不动,只是那样安静地躺着,维持着微弱的呼吸。
如果明天再不醒来……
夜,寂静得可怕。乌云密布的黑夜,连月亮的影子都看不见。
这夜蓝本该守在云鸣凤身边,可是照顾云鸣凤的老妈子每两天给要给云鸣凤洗身子,今夜也是。
蓝坐在屋顶的瓦片上,吹起竹叶。清淡的竹叶鼓起的鸣响,把幽静的夜衬托得更加凄凉。海上的雾气升起,迷迷茫茫的,望不见远方。远方,太远,他虽然思念对岸,可是这里却有他担心的人。
请上苍,保佑她吧。
于此同时,重霄岛上最高绝处的凌霄殿中。
鲜艳的酒杯乘着一股最香醇的酒意,美丽妖娆的女子清歌曼舞,端着酒杯走向坐在最高权位上的男人……鬼王。
鬼王坐在镶嵌着无数珍贵宝石的黄金长椅上,目光贪婪。他接过美女递到嘴边的酒,小口喝下。他看着匍匐在殿中的瘦弱身躯,满脸的厌恶。
殿中的人衣着褴褛和光鲜亮丽的鬼王形成明显发差,他给鬼王跪拜之后,直起身来,不卑不亢道:“父亲,据我这几日的观察,云鸣凤是最适合的人。”
鬼王转动眼珠,将近处的一个美人拉入怀中,与之调戏:“你不是这几日都待在白敏儿那吗?怎么下此番结论……难道是和子良婆婆串通好的?”他将喝完酒的琉璃杯朝殿中的人摔去。
下面的人跪身,平静道:“并没有。父亲是知道子良婆婆的品性的,她生性高傲,不可能和儿子这样的人为伍的。她看不上儿子的,只有像父亲这样的人,才能得到她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