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鸣凤刚弹完琴,轻笑道:“就你这点水平?”
红凑到她的眼前:“我什么水平?”
云鸣凤一掌拍开他,动作如行云流水:“既然你不想先走,那么就后走吧!把这里收拾好了,把琴带回去。我先走了!”说着一震宽袖就走了。
“怎么能这样!”红拖长了发音。
林子里的小鸟都被他尖细的声音吓得飞走!
竹林翠绿,摇影斑驳。一身洁白的云鸣凤走出盛满绿意的竹林,她感到心灵像是被净化过一般……果然清晨的时候练琴是最好的。
没进屋前,就见沈蓝一身蓝衣站在屋顶的瓦片之上。他样貌俊逸,手持长刀,风姿飒爽!将来一定会有很多女子为他着迷吧。
云鸣凤在屋下望着他,他在瓦上望着远方。屋上屋下,一白一蓝,画面十分地微妙。
沈蓝像是在思考什么,一直望着远方的那片海。云鸣凤见他一直没看到她,觉得奇怪:“蓝,在看什么?”
沈蓝见云鸣凤淡妆的样子,十分清雅素净,一身的白衣修饰着完美的身形,眼睛不觉得留在她的身上:“没什么……红把你找回来的?”
云鸣凤灿烂一笑:“是的。”
“那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难道又跑出去了?”蓝不满道。
云鸣凤道:“那倒没有,他在竹林里给我收拾呢!待会就会见他回来了……我先进去了,你继续……”
没等沈蓝作答,她低头进屋去了。沈蓝继续望着那片海,心中的沉重似乎少了些……没想到她还是有可爱的一面的。
在他映象里,她一直是一个冰冷的女子,一如他一般。他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跟她来这;她不想欠他人情,所以来这。他们俩是何其相似,又……何其不同。
子良婆婆在屋里等了半天终于见到了云鸣凤,心中又喜又气。
云鸣凤上前微笑道:“婆婆,你难得来我这边的,今天来是有什么要通知我吗?”
子良婆婆握着她的手,拉她坐下来,语重心长道:“小凤啊,你不急,我可为你急死了……”
云鸣凤没有开口问,只等着子良婆婆继续说。子良婆婆道:“我看你各个院子走动地少,每天弹琴练刀,读书练字,有认真地完成上面吩咐下来的任务吗?”
云鸣凤的样子娴雅,缓缓地倒了一杯茶递给子良婆婆:“婆婆,看来你真的很关心我。鸣凤谢谢您了……可是蓝和红根本不需要我的调教,他们的武功底子本身就高,我相信我是不会输的。”
她说这样的话,就是平复下子良婆婆的激动情绪。好像在这件事情上,她看得比她还重要。
子良婆婆听了她的话,更加着急,连她递过来的茶也没得及喝:“小凤有所不知……鬼王,他其实是个心思很重的人,你也知道,经历了之前那些事,他在选妻方面是十分慎重的!他要找一个能力强,体贴善良的姑娘,更是要找个命够硬的!”
云鸣凤听到这有些疑惑:“命够硬?怎么说?”
子良婆婆深叹一口气,喝了口茶,缓缓道来:“想必你上次没有好好听,每个院子里住两个男子的规矩……第一,是让你尽可能帮他们精炼武功,这是对你的武术造诣高低;第二,是测试你们对鬼王是否会变心!两个月的时间,不短。可是十二名俊俏的公子,分配给六个院子。少男少女,难免日久生情。这时就要看你们的定力和决心!”
云鸣凤皱眉道:“定力和决心?不过是选个妻子,用得着这样做吗?每个人都有爱人与被爱的权利,即使日后喜欢上了,那也是命中注定!鬼王有何权利这样待我们?”
子良婆婆解释道:“小凤,我可是很看好你的……鬼王这一路走来着实不容易,他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也无可厚非。毕竟你们是他的候选对象,并且一开始选择的时候,你们也住进了他的院落。”
云鸣凤会来这个地方,是因为子良婆婆说,她只能在这里见到沈蓝!她好像渐渐发现了他们的打算。她倒无所谓,可蓝是他们的筹码。
他们一定在那十二个男子身上动了手脚,如果六个美人出了状况,责罚的肯定是其跟随的男子……好卑鄙的手段!
云鸣凤道:“这是威胁吗?”
子良婆婆笑容慈祥道:“哪能威胁你们?你们可是未来的鬼王正妻啊!特别是你,小凤,你是最有希望的,千万别喜欢上这里的任何一个男人!一旦你喜欢上了,你不仅会失去角逐的资格,还会被惩罚的!”
云鸣凤失笑道:“惩罚?他有什么权利惩罚我们?我们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不是这个岛上的居民,凭什么听他的?”
子良婆婆放下茶杯,凝视着云鸣凤,认真道:“因为鬼王这次很认真!他最怕的就是背叛!所以他的良苦用心体现在这,难道你听不到这件事情背后的声音吗?是他的竭力呐喊:不要背叛我!”
云鸣凤敏感地猜道:“他以前被背叛过?所以特别害怕……”
子良婆婆道:“也许吧。鬼王的事,我也只了解个三四分,其他的,都是我猜的。我能告诉你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
日子如饮水般度过,闲暇的时光,青春就如此悄悄溜走。
子良婆婆告诉她,这才只是个开始,如果哪个女子命够硬,又够格,那么就会从第一关,走到最后一关。
这是鬼王设计的一系列关卡,只为了最后的良缘。
云鸣凤觉得可笑……在鬼王眼中,他们只是他游玩的棋子吧。他把选妻这件事看做众人的一场游戏,而他只在一旁观看,操控着全局。
亦或,在这后头还有更多她未知的谜团?她不懂,作为一岛之主,他没有必要这么做……
调皮的红在她的面前招招手:“云主子,在想什么呐?”
云鸣凤回过神来,原来她已经举着笔很久了,始终没有下笔。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染开了丝线,像一朵朵墨色的勺菊。
她将笔递给红,吩咐道:“把这里收拾了。”然后躺倒榻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