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凡与刘婉儿在开封已经逗留了数日,刘婉儿也不知他为何待自今日还不出发。她虽好奇,却也没有去问,对现在的她来说只要与他在一起就已知足了,其余的事情她才不愿理会。
雪下了数日,终停了下来,春回大地,朝阳透过纸糊窗户照进了客栈,何一凡脸上被照得通红。河水正在解冻,春意正浓。
“今日天气不错,你觉得了?”何一凡问道。
刘婉儿道:“春意盎然,对确不错,不过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件事。”
她一边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何一凡。
何一凡笑了笑,道:“你是想问何时前往少林寺一事?”
刘婉儿娇笑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何一凡端着酒碗一饮而下,酒碗已空空如也。她一边替他斟酒一边说着“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出发?”
何一凡道:“我在等两个人。”
刘婉儿黯然道:“是什么人等了这么久还未到。”
何一凡道:“是我的两位故人,其中一个你曾见过。”
刘婉儿道:“我见过?”
何一凡道:“是的。”
刘婉儿嫣然道:“莫非他们也与咱同行前往少林寺?”
何一凡笑道:“那是自然,少林寺乃是武林泰山北斗,若无这二位相助怕是不容易站住脚。”
突听一声狂笑,声音从门外传来,迎门望去,只瞧见一位白衣人手持折扇走了进来,此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走进了一看,正是陆清风。
何一凡起身,已来到他身前,二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眼神中渗出了一丝激动。
人生知己,久别重逢,男人之间的情义往往都隐藏在心里,永远不会说出来,却能感受得到。
“十年不见,你倒是变了许多。”陆清风玩弄着折扇,微微笑道:“这塞外十年,你的武功不知到了什么程度。”
何一凡轻笑道:“十年光阴,你倒没什么变化,还是和往常一样,只关注武功。”
陆清风道:“不断的摸索武功,达到至高境界是我一生的追求。”
何一凡道:“小心高处不胜寒。”
陆清风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知道站在巅峰的人往往是很寂寞的。
刘婉儿独自在一旁一直默默的听着,此时见他们不在说话,才出声道:“何大哥,这位你不替我引荐一下吗?”
何一凡只顾着与陆清风谈话,却忘记了刘婉儿还在身旁,打着哈哈道:“他就是江湖人称‘白衣浪子’陆清风。”
他接着道:“这位姑娘姓刘名婉儿,是藏剑山庄刘剑枫的女儿。”
‘白衣浪子’!
刘婉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人竟是‘白衣浪子’陆清风。
这些年来,江湖上能如此太平大多都是他的功劳。惩恶扬善锄强扶弱,打穴一绝的高手。其喜爱身着白袍,江湖人故称‘白衣浪子’。
“小姑娘,他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把你激动成这样吗?”
一人停在门口,布衣绑身缝了好多处补丁,腰间系着一个酒壶,鼻高嘴宽,走起路来颠三倒四。瞧着他走路的姿势,刘婉儿骇目道:“你不是那日在冀州客栈里的书生吗?”
“小姑娘记性倒真不错,那书生正是在下。”
刘婉儿满腹狐疑,道:“你怎的来到这里,还对陆大侠不敬。”
“有位朋友请我来,我岂能不到?”
她忽转过身去,瞧着何一凡,道:“何大哥,难道他就是你的故人?”
何一凡微笑道:“不错,我之前说过你有见过。”
刘婉儿道:“那他是……”
何一凡道:“冯布衣。”
这个名字她彷佛在哪里听过,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她细细的在脑海里琢磨一番,忽惊叹道:“冯布衣,难道你是药王布衣先生?”
大隐隐于市,药王布衣只听其闻不见其人,传闻其有妙手回春般的医术。
冯布衣坦然笑道:“我是不是比陆清风更了不起?”
刘婉儿谄笑道:“晚辈愚昧,难以辨之。”
陆清风道:“许久不见,难道你又想打架不成。”
冯布衣道:“我虽很想与你过招,但此时并不是时候。”
二人看似如死对头一般,却又感觉不出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