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的事情,皇上并不知道,玉玺在大理寺,要严格保密知道么,除了该知道的人,本宫不想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娘娘……”卢新哲语塞,玉玺竟然是偷的,这种罪过,即使是皇后也无力承担。
“事关重大,皇后娘娘还是亲自保管,只有娘娘亲自保管,才会万无一失,求娘娘收回成命。”卢新哲的心凉了一半,皇后为何会如此悲观,难道真的不想看见皇上重新变回自己的那一刻麽,为什么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气息凝聚。
“卢新哲,本宫信任你,难道你不肯帮本宫?”
“瘟疫的事情一定会尽早的解决,臣等皇后娘娘回来亲自把玉玺重新交回皇上手中。”他知道,皇后不会为了任何其它男人改变自己的心意,但是,自己只想让皇后平平安安的回到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让自己万劫不复。
“卢大人,你是不相信本宫有能力早些回来麽?”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又是一尊自信的容颜,纵然没有华丽的服饰,也是无可挑剔的尊贵。
“不是。”卢新哲硬着头皮回答了一声,遇到这样一个皇后,自己实在是束手无策。
“这就好,东西给你了,剩下的,尽力而为,于天地,问心无愧,就好。”
骤然推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让人愈加清醒,月朗星稀,但愿明天,一切都会顺利。
清晨太后宫华服锦衣,琉璃翡翠,太监宫女分立两侧,一派吉祥安康的景象。
后宫管事刘公公,踩着小碎步,着点儿来到太后宫里请安,打十岁入宫,在后宫住了几十年了,刘公公也看得透彻,知道太后是个不会善罢甘休的狠主儿,索性她要什么,就给什么,话呢,点到即止,不给自己找麻烦。
“太后您吉祥。”
“是刘公公啊,起来吧,今儿个来的可真早,吃过早饭了么?”太后笑着问,犹如老相识话家常,说到底,刘公公是后宫的主事,人脉广泛,就是自己也要敬他三分,但是,这么多年了,一直想把他留为己用,可惜,都被他三言两语的给岔过去了,至今也不知道他听谁的。
“让太后挂心了,吃过了。”刘公公始终把腰下弯四十五度角,保持着几十年以来的良好礼仪规范,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找不出差错。
“您也知道,最近宫里不太平,这后宫里边儿事儿多,这两天,可有什么乱子?”太后撩起一绺白发,别到发簪后面,慢慢悠悠随意的问。
“最近各宫的娘娘们,都老实的很,现下这些日子,没有推波助澜的主儿,也没有胆量耍什么阴谋诡计的,就是,兰陵阁和栖凤宫这两头儿,昨天夜里,闹了些不自在。”刘公公干笑着亮出尖尖的嗓音,陪出如同一只老猫般的笑脸儿,说着众所周知的消息。
“是些什么不自在,给哀家讲讲,解解闷儿。”太后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语重心长,像对待老朋友一样,“刘公公,你也坐吧,和哀家好好的聊聊,你也知道,哀家老了,都没人想凑合,一个人,也怪闷的。”
“太后要是觉得自个儿闷,老奴给您派几个小太监,陪您说说话,聊聊天儿。”刘公公托辞。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有你这几天儿陪着哀家,哀家觉得开心多了,说句没规矩的话,掰掰手指算算时间,咱俩也差不多大,一转眼,就好些日子过去了,皇上都这么大了,如果当年哀家的儿子没有死,也该孝敬哀家了。”说着说着,开始抹眼泪,老来无子,可不就是人生的一大悲剧,算来算去,竟然回落到自己身上。
“太后是多福之人,没有了九皇子,还有皇上不是,皇上孝顺着呢。”当年九皇子的死,怪得了别人麽?
为了让先帝把当今皇上过继给自己,最后登上太后这个位子,太后可没少下功夫,自己的儿子坠湖而亡,还不是自己造的孽,当年的一切,自己可是在假山后面儿看的清楚。
“皇上以前是孝顺啊,现在有了淑妃,就把哀家这个亲娘给撂一边儿了,一个小小的淑妃,都爬到哀家头上了,怎么能不让哀家揪心呢,哀家老了,皇上来不来也就无所谓了,但是,哀家担心的是皇后啊,年纪轻轻的,现在倒守起了活寡,怎么说她都是哀家的侄女,哀家担心她。”眼睛余光瞥向刘公公,等着他的反应。
“各宫的主子都是有主意的人,太后不必担心,养好自己的身体,就是各宫主子最想见到的事情。”刘公公含含糊糊的作答,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几年的精明,告诉自己,太后是想知道皇后这些天在做些什么。
只是,皇后是个善良的人,即使自己是个奴才,也懂得护主。
但是,昨天夜里,皇上的所作所为,真是伤尽皇后的心,不然,皇后也不会彻夜离宫,而皇上未加阻止。
“刘公公,皇后那里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给就是,不要委屈了皇后,算是哀家欠你个人情。”在太后眼中,看不出丝毫的虚情假意,只是,这声叮嘱,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更像是要自己监视皇后。
“侍奉后宫,是老奴的职责,老奴一定会做该做的事。”
“那你退下吧,哀家真是老了,说两句话就有点累。”太后说完,瞌上双目,闭目养神,刘公公静静的退下,太后半眯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明了的光芒。
出了太后宫,刘公公转了脚步,小银子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唉,那个傻孩子,怎么会得罪兰陵阁的人。
“小林子,小银子情况怎么样了?”刘公公一只脚刚迈进偏殿,就闻到一股弄浓浓草药味儿。
“刘公公,小银子从昨天晚上一直烧着,都烧糊涂了,一直傻笑。”小林子一勺一勺的把黑色的药水往小银子嘴里灌,牙齿紧紧的咬着,每次都是在嘴边流了出来,枕头上流了一片黑乎乎的药汁,“您看,药都喂不进去。”小林子抬眼看向刘公公。
“哪有你这么喂药的,活人都叫你喂死了,有筷子么?”刘公公走进床边,扶起小银子,感受到小银子的温度,如炉火般的灼热,怎么这么烫。
“在这呢。”小林子把筷子找出来,递给刘公公,不明所以。
“我来。”刘公公用筷子支开把牙齿咬得紧紧的小银子的嘴巴,一直深入喉咙,让药汁顺流而下,落入小银子嘴里,小银子喉咙一动,刘公公松了口气,把第二勺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