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故事的一开始就错了,从皇上与皇后的第一次四目相对,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错的,每一步,都是在给家族,给自己挖掘坟墓,只是,此刻,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多希望,结束这种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生活。
烟波亭中的那个身影,渐渐清晰,一袭单衣,坐在亭子中央,优雅的抚着琴弦,青丝随意的被风吹起,缠缠绕绕。
自己,确实是不如她……
以前自己的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又有什么意思呢……
只是,皇后的位子,只有一个,如果没有这些利益的纠葛,也许,我们会是朋友。
“娘娘,有一只鸽子落在我们这里,在它身上发现了这个。”燕儿寻到贤妃,把纸条递到贤妃手中。
纤指捻开纸张,看完内容,看向兰陵阁的烛光,冷然一笑:“走吧,好戏开场了。”贤妃嗅到了斗争的味道,把纸条递给燕儿:“哪来的送哪去。”
兰陵阁,淑妃的琴音另一种琴音穿插着,心里不由得提起一股火气,半夜三更,是谁在外面弹琴,自己指尖的音调渐渐的有些凌乱,窗外了的琴音却越发的清晰,眯眼休憩的夜阑骤然睁开双眼,扑朔迷离,内心微微的颤动。
纤指一簇,琴音停止:“皇上,您这把这古琴送给臣妾可好?”柔柔的声音,搀杂着不符合容颜的妩媚,抽离夜阑的思绪。
夜阑淡笑:“宫中的琴多不胜数,爱妃为何偏爱朕这个?”
“臣妾见皇后姐姐在烟波亭抚琴的时候,那把琴,精雕细工,材质绝顶,所以,也想要一把一样的,这样子,臣妾就可以日日为皇上抚琴了。”淑妃把琉璃杯斟满酒,递到夜阑手中,夜阑把在手里,凝视着淑妃,柔和的眼光变得凌厉:“朕送皇后的东西,雪儿也敢争夺?”
“但是这琴是皇上的,不是皇后姐姐的呀?”清澈的眼神,透露着单纯的恳求,如同孩子间争抢布娃娃。
“雪儿真是好心机啊,既然喜欢,就拿去吧。”
“谢皇上,皇上,明日还不早朝麽?”
“有雪儿陪伴,早朝就免了。”夜阑深邃的眼睛拂过倦意,躺回床榻。
雪儿浅笑,青丝缠绕指端,眼睛瞥向烟波亭的方向。
片刻间,晴朗的夜空集起乌云阵阵,雷声轰鸣,闪电交加,劈裂天际。
滴滴答答的雨水顺檐而下,落到地面,敲起一个个的水泡,窗外的琴声在雨中的洗刷中渐渐消失,兰陵阁内,依旧酒醉沉迷。
大理寺,静若无人,只有雷电交加的混杂声,充溢在空气中。
六位大人端坐在议事的大堂,空气中凝结着无奈地气息,皇上不见。桂公公的话依旧在耳畔来回的穿梭,让人心乱。
真的不见了么?又是长长的叹息。
热茶凉了,管事儿的人又换了一杯……
久久的没有人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还是卢新哲打破僵局,眉目紧紧地纠结在一起:“庙山镇发生瘟疫,皇上如今不管不问,只能靠我们自己,各位拿出点办法来。”
“办法有倒是有,但是,大理寺只管商议,最终的取决权力,仍旧在皇上那里,我们能怎么办?”
“事态紧急,瘟疫可不等人,六部尚书的政令,难道就是废纸一张麽?”
“我们何不先斩后奏,把人派出去先救急,其他的以后再说。”
“没有皇上的首肯,人都调不出京城,而且调出去了,收不回来怎么对朝廷交代!”
“那我们总不能干等着吧,要我说,我们应该召集百官,一起请皇上出来。”
“已经有三位大人因为这事儿下了狱。我们若是再这样做,就是飞蛾扑火,自找死路。”
又是沉沉的沉默,看来皇上真是打算不管了。
但是,他们难道也可以撒手不管,一直的等下去麽?
“还不如找几个人去后宫,把皇上从兰陵阁给找出来,这样倒省事儿。”不知道谁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
其他五个人微微一愣,看向说话的人,双眸转动,有了笑意。
去后宫,可不一定要找皇上。
茶香袅袅,分外引人沉醉。
六个人凑到一起,商量着计划,屋外,雨水淅淅沥沥飘洒漫天。
后宫似乎更加平静了,平日里常出来闹事儿的主儿,现今都很少出宫,都躲在各宫里,不知道忙活些什么,背地里,都在看皇后的态度。
皇后是六宫之首,飘飘浮浮都在皇后的一念之间。
如果皇后忍气吞声,任由皇上和淑妃亲亲我我,****后宫,胡闹下去,其他人也都不好说什么,自己宫里闭了门,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是怎么过,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和自己无关。
如果皇后出手阻止,那依皇上那喜怒无常,阴沉不定的情绪,说不定会把皇后打入冷宫,那后位一空,自己又有了机会不是。
昨夜一场大雨,空气更加清新,枝枝叶叶上挂着饱满的水珠,摇摇欲坠,秋日的清晨,没有了春天那般的鸟语花香,却有万籁此都寂的干净明亮与无争。
吃过早点,冷寒凝拿着书看了一上午。
“娘娘,卢大人与张大人就在宫门外求见。”昭儿说。
“告诉他们,如果见本宫是为了求见皇上,就让他们哪来的回哪去,本宫无能为力,如果不是,本宫就更不能见,国家严令,后宫不得干政,没有皇上首肯,本宫也苦无良策,爱莫能助。”冷寒凝手中的书,无意识的翻动,目光随意浏览,没有停落的意思。
半响,昭儿回来复命:“卢大人说,他见不着您,他们就一直跪在外面不走。”
宫外,几只麻雀扑动着翅膀,发出躁人的声响,秋风拂柳,掀起圈圈涟漪,荡漾。
“娘娘,您还是见见吧。”小银子小心翼翼的劝说,“让其他宫里的主子知道了,会引起纷议。”
但是,现在恐怕已经传到各个宫了,“让他们回去,本宫不见官员,”手中的书搁放在书案上,躺在床上休息,附加一句,“这是旨意。”
昭儿把冷寒凝的话重复了一遍,讲给一直跪在宫外的张世和卢新哲听,张世和卢新哲对视了半响,“娘娘若是不见,我等长跪不起。”果不其然一直跪在外面,不肯离开。
“娘娘,张大人和卢大人还在外面呢,您真的不见?”冷寒凝睡醒后,昭儿悄悄的问。
“让他们跪着吧,本宫管不了。”依旧平淡如水的声音,不被任何事情所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