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浓,一轮勾月悬挂在一片黑色的天幕之中。
客栈的院子里,两个雅客对着月亮饮酒作诗,风惑站在楼上看着下面发呆。
“似此今夜非昨夜,问曰:昨夜与今何不同?”一人说。
另一个人说:“答曰:人不在,月圆缺。”
两人对视一笑。
风惑一愣,看向那两位雅客,那两人又开始了另一番讨论。
“反问,叹物是人非,何以人非?”一人说。
另一人说:“时间流逝,万物变迁,铁石尚腐,人安能不变?”
“又问,这世间难道没有不变之物?”那一人又问。
“乃是变化也。”另一人说。
风惑勾了勾嘴角,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多少有些迷茫。然而想到要变强,心里又充满了期待,对未来改变的期待。谁说不是?
第二日清晨,风惑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吃了饭,带着行李早早便去拜访附近的武林门派。
这第一次拜访的门庭阔大威严,阳光微微,并不是特别热。
风惑伸手拍门。
“哪来的小子?报上名来!”开门的弟子凶巴巴的,似乎是在哪受了气,看见风惑便发泄在了他身上。
风惑有礼地抱了一拳,友善笑道:“兄台好,我叫风惑,想来拜师入门。”
“风惑?娘们名字!”弟子轻蔑地哼了一声,道:“师父们都要准备武比大会,哪有空理会你?走走走!别碍了爷爷我的眼!”
风惑踌躇了一下,疑惑问道:“门派不是不限收徒弟的时候吗?”
“那又怎样?我不想搭理你!识相的快滚!”弟子推了风惑一下,风惑猝不及防退了一步,皱眉看着弟子。
“怎么?你还不服气了?”弟子毫不感到不好意思,哼了一声,咔关上了门。
风惑看了那扇紧闭的门一眼,叹气走开了。
第二次拜访的要稍微秀气些,只是。。。。。。
风惑看着那牌匾上的字就犹豫了。
上面写着玉女派。嗯哼——是女子的门派吧?收男弟子吧?要不要敲门?
“嘿!好生俊俏的郎君!你站这干嘛?”正在这时,一个青衣女子正好走出来,看见风惑,立即跳了过来,两只眼睛如狼似虎地盯着风惑,好似他是个吃的东西一样。
风惑自然吓到了(此人属萌纯草食系物种),但是一直以来的礼貌让他笑了笑:“。。。。。。姑娘好,你们玉女派有收男弟子吗?”
“没有啊!你没看到上面写的玉女派啊!”青衣女子指了指牌匾,挑着眉道。
风惑哦了一声,心里放心了,不然要是真的收男弟子,他在这样的女师姐手里估计过的日子就会惨不忍睹了。却听那女子十分大胆地道:“你找哪位师妹呢?”她不信这男子不知玉女派不收男弟子,她想可能这个人是害羞才说的之前那句话,却没想到风惑一直以来都呆在玉剑派,之前碰见李见见还是在他第一次下山时,他对于江湖是不太了解的。
“没有没有!”风惑赶紧摆手。
女子皱了一下眉,这男子怎么这么窝囊,连承认也不敢?便失了兴趣,离去了。
风惑于是也走了。
第三次,是最糟糕的一次,也是让风惑决定不再投靠门派师傅变强的最后一次拜访。
这一次拜访的门派的门面很有正气,端端正正,那个开门的人也很礼貌:“进去吧。”
然而,当风惑十分诚恳并且带着喜悦地听到前辈说他资质不错让他报上名来,而他报上名时。
“你叫什么名字?”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问。
风惑带着干净笑容地道:“我叫风惑。”
“风惑?”中年男子一顿,皱起眉,风惑看着那人的表情有些疑惑,那人继续道:“跟妖女在一起的那个灭了玉剑派的败类?!”
风惑脸上一僵,已经退了几步:“我没有灭玉剑派!”
“可是你跟那个妖女在一起也是事实吧?”那个男子哼了一声,脸上马上出现了厌恶。
风惑心里有些生气:“李姑娘不是妖女!”
“杀父不算妖女,那什么叫妖女?”男子拍了椅子的扶手一下,大喝反驳。
风惑呆了一下,但是他依然是觉得李见见不是坏人,她有她的理由,她是杀杀父母之仇人,她不是妖女!风惑看着满脸鄙视的男子半饷:“江湖中人是非不分,我无话可说。”
“是吗?”男子哈哈大笑:“像你这种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如今还执迷不悟!来人呐,把这人扔出门去,在大门口给他点厉害。让别人看看我们门派多么正义!”
几个弟子围向风惑,快一些的人已经抓住了他的手,风惑挣扎起来:“这不是正义!”
几个弟子更加变本加厉甚至有的人直接一拳打在风惑的脸上,而因为之前风惑在玉剑派没有得到重视,武功并不高,很快就被制服了。
“滚吧!败类!”几个弟子对风惑拳打脚踢之后,吐了几口口水在风惑的身上,得意地走了。
风惑的高高兴兴整理得整洁的想要给新的师父师兄们看的亮黄色的衣袍和头发都散散乱乱,衣服上甚至都破了好几个洞。他搞不明白,为什么江湖上的人会这样?难道江湖上的正义是靠欺负其他人来实现的吗?强大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人多势众就是对了的吗?
“大哥哥,你怎么了?”就在风惑一脸悲哀的时候,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风惑惊讶地抬头,看见穿着普通布衣的面容洁净的男孩两眼带着疑惑地看着他,笑容一下子又绽放出来:“你好。”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我啊——嗯......我在打滚。我还没有完全强大,所以要打滚。”
“你这话好奇怪!”男孩皱起眉,指出不当:“男儿不强,打滚有什么用?我娘说了,男儿强,就要好好养家!”
“可是哥哥的理想是可以保护哥哥喜欢的女子啊。”风惑抿了一下嘴,也皱着眉道。一时,两个大小男儿对视,颇有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