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就像是红月谷第一空域下面的地下室,落下去的锁,隔绝一室光芒,留下满屋的清冷。
但那刻毒的诅咒还是如影随形的耳边不厌其烦。
“第一空域师那么宝贝她,说白了,也只不过是一个高级素材而已,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这是面前算得上的同僚的异化人的排挤。
“流苏,你太急功近利,真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成为这个世界的人上人?”这是她拒绝过的第四空域师的落井下石。
“第一空域师跑了,看谁还护着你!”这是牢头最常说的话。
“乖乖等死吧!”这是她最常听到的话,真是的,每天说一遍,也不知道换换台词。活该连镜头都不给你们。
“你,该死!”这是她心底里的声音。
是是是,我该死!行了吧!
她就知道,云疏桐一出事,她连逃跑都不必——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她都为云疏桐得罪了个遍,谁让她是云疏桐的“最贴心”的心腹呢?无论于公于私。
画面一转,然后,她就看到满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洛林,眼里是暴戾和绝望,像一只野兽,如同淬了火的青锋,锋利而易折。
事实上,那时的洛林的确在崩溃的边缘。
“救救我。”
……你们才都该死!
“你还我自由,我让你重生。”
她姓云,云流苏,她用一个五年去准备充满希望的明天。她要斩断过去,她要迈向新生。
她和洛林不一样,她没有浓浓忧伤的过去,云疏桐搭救她,她很感激,但是只是感激,没有蚍蜉撼树的想要拯救她。她的确很对不起白珩,但只是觉得抱歉而已,没有她,白珩依旧会堕落成亡灵,严格来说,白珩如今能安然无恙的呆在玫林行省,真应该感谢她才对。
至于什么身世传奇,经历曲折,其实大家都一样。贫民窟的孩子会觉得上层贵族的生活很离奇,同样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联盟高官子弟也会觉得辍学什么的不可思议。
实在对红月谷、实验员接受无能的,你可以把我云流苏当成一个穿越者嘛!现在的穿越者不是都对新生活是适应的很好吗?这样一来黑历史也就不足为奇了。
沉浸在自己的碎碎念中,流苏甚至没有听到,激光剑在地上拖曳的声音,叶缨面如死灰,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癫狂,嘴唇白的近乎透明。
流苏仍被陆宸的幻术蛊惑,眼前是光怪陆离的过去,只得靠着声音判断叶缨的动向。
血腥的味道,温热的液体溅在脸颊上,滑落到嘴角,一片咸腥。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痛,这一下刺在琵琶骨上,叶缨对于激光剑把握不准,伤口不深,但是痛彻心扉,唯一的幸运,恐怕就是痛楚能将她从环境里拉回。
意识归位,她还是被困到这个地步,没有红月谷,没有玫林行省,也没有林卿兮、白珩和洛林。
流苏想要揉揉脸清醒一下,无奈牵扯的痛楚让她的表情十分生动,眯着的眼眸看到叶缨狂乱的模样,也难怪叶缨没有刚才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钝刀子切肉!叶缨是想要模仿陆宸掌控一切的感觉。
叶缨站在流苏几步开外,趁着她拔剑的功夫,流苏一抬脚,身后的锁链被绷直到极限,脚尖从叶缨面门擦过,叶缨退了几步,精准的无法伤到她一丝半毫,反而是流苏自己因为强大的后拽力道而摇摇欲坠。
还差一点。
踉跄着后退几步所到墙角,叶缨伸出舌尖,舔去顺着剑柄滑落手背的鲜血,笑得比哭得还难看,“你知不知道,我失去了一切啊!”
所以……一起下地狱吧!
流苏此刻只得蜷缩到角落,叶缨不敢再靠近,唯恐流苏有些小动作。局面就这么僵持下去。这对流苏来说反而是好事,靠着墙,流苏只觉得此刻一呼一吸都是痛。
可是,叶缨忽而灿然一笑,像是春暖花开二月天,看着她迈向温控开关,流苏的心咯噔一下。
现在这个局面,谁先踏出一步谁就输了。
流苏觉得,自己快要输了。
——————对于篇幅短小君,我也很无奈,没有断更我就觉得很了不起了,七月中旬左右才放假啊!所以抱歉了,七月初会断更的,尽量在被推荐的情况下不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