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学期末会考,考不过要补考。
崔凌有两科没有过关,开家长会来的是崔凌的爸爸。
崔凌坐着学校的操场上拿着书坐着,看累了就看人家打篮球。
没多久家长会结束了,崔凌的父亲一脸怒气的出来了。
崔凌迎了上去,还没说什么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
崔凌捂着脸,只听见他说滚回家别给我丢人就走掉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崔凌忽然笑了,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本跟着走了。
从那以后除了必须要上的课和晚自习意外,崔凌都不再出现在学校。
汪洋期间来找过她几次,但是都没有找到。
她的成绩下滑的越来越厉害。
同桌问她以后打算做什么,她说她也不知道,她想去杭州,或者苏州看看。
高考,崔凌落榜了。
连个正经的专科都没有捞到。
杭州和苏州她也没去成。
她的父亲给她找了所铁路学校,去学铁路客乘。
据说毕业以后安排工作是个铁饭碗。
崔凌听话的去了,只是她在那里只读了一年就没有再去了。
在那边读书的时候交了个男朋友,后面再也没有联系。
辍学的第二年,崔凌被铁路学校的同学介绍去了福州动车上上班,虽然不是正式的,但是工作不是很累,休息时间也蛮多。
她跑的路线是厦门到上海虹桥,四月底的时候她跑最后一趟厦门到上海虹桥返回的时候路过杭州南,站在车门口忽然就看到一张很熟悉的脸。
两人对视都楞了一下,最后还是对方先开了口,好久不见。
崔凌沉默一会,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田博。
车子停靠了一小会就开始行驶,因为是刚发车没多久,人不是很多,崔凌坐在一号车厢的窗户旁看着窗外的风景,身边有人坐了下来,你怎么在这上面上班?这时候应该还没毕业吧?
我读了一年就没读了。
崔凌望着窗外,高压电线上有几只小鸟快速退去。
田博看着崔凌出神的侧脸,依旧是记忆中的那般,高考完为什么没有填志愿?
崔凌终于扭头看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除了考上你读的那样好的学校,其他学校上了有什么用?
田博不说话了。
崔凌没等到回答,又继续看风景去了,去厦门玩吗?
田博嗯了一声,有个同学家是厦门的,国庆放假,去那里玩几天。一起去吗?
崔凌摇摇头,看了看手表,起身整了整衣服,如读书时那般越过他堵住她路的双腿,我去过了,你玩吧。我去站岗了。
等一下!
田博一下拉住崔凌,伸手拿过崔凌制服口袋里的手机,几十秒以后又还给她。
我把我的号码输进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崔凌皱了皱眉,点了点头走了。
又是一个插曲,对于生活无关痛痒。
田博输了号码进去,崔凌一次都没有打过,那个号码也从来没有闪过。
天热起来的时候崔凌在福州认识的男朋友突然跟她说分手,然后毫不犹豫的收拾东西走了。
崔凌找了人给自己替班,她自己则在租的房子里半个月没有出过门。
她窝在阳台的小沙发上面看着小区外面的月亮升起又落下,终于感觉眼睛里再也不会有东西了出门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