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渡江遇袭,渔村获救
天空,烈日炎炎,岳啸天的心情却是如坠冰窖。
回过头看向卧龙寨当中的那些喽啰,岳啸天不由得一阵心疼,这些喽啰都是他立足的根本,现在完全被杀,当真让人齿冷。
岳啸天很迅速地回到山寨当中去。
现在山寨里的有生力量都被灭得差不多,他已经救不下那些人,但山寨里还有一些头领的家人,岳啸天不可以让他们都白白死去,所以他还得做出周密的安排才可以。
此前离开山寨到卧龙岭前面去迎战的时候,岳啸天已经安排好守住各个人关口的喽啰随时做出反击官军的准备来,所以他一路经过的时候也是不断地吩咐他们要好好地守候在那里,让他们都小心防备。
进入到议事厅当中之后,岳啸天马上让李吉地传自己的号令,让山寨里的那些头领的家属都迅速收拾好一切,从后山的密道当中走出去安全的地方,等到官军退却之后才各自逃命安生。
当知道自己的家属在阵前被杀的时候,这些在山寨里安家落户的男女老少都哭哭啼啼的,一个个六神无主起来,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按照岳啸天的意思收拾停当,各奔前程。
岳啸天等到头领们的家眷都收拾停当下山,他收拾一个包裹背在身上才殿后离开。
…………
为了不使自己连累这些逃出生天的男女老少,岳啸天在安排好他们的后路之后就独自骑马启程。
这一次失败,使岳啸天感觉到心情沉重,他还是低估对手,这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但岳啸天却知道自己不可以就这样沉沦下去,未来的路还长着,若是就此消沉,那就太对不起死去的那些兄弟。
本来若是岳啸天肯就此放下眼前的纷扰,回到林邑去过着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快活日子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但是,他却无法以这样的一个状态回去。
他突然就想起当年项羽兵败要自刎在乌江之前的那一种感觉。
那是愧对父老的心情哪。
但岳啸天还没有自刎的想法,历史的事实证明,一个强大势力找崛起,总是要经历一些挫折才可以的。
若是被一个打击就摞倒,那还算得上是一个好汉吗?
正当岳啸天思考前程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阵阵,那是官军所用的快马。
想来这是官军要追捕自己而来的。
岳啸天骑马狂奔,很快躲避过官军,来到长江边。
他看到茫茫的江水向东而去,永不停息,四处一看,并没有一条桥梁可以通过,而在他的身后却有官军正在追踪,若是不能够想办法过桥去,只会被捉。
现在岳啸天的肚中正饥,若是碰上官军的话,可不是对方的对手啊。
正在愁苦之间,一只小船依呀有声从芦苇丛中迅速地划出来,艄公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看到岳啸天横枪跃马在岸边的时候,不由得高声喊道:“客官,是不是想渡江啊?”
岳啸天拱手道:“不错,船家,可否行个方便渡我过去?”
“方便,只是我这船小,渡人可以,渡马就不行了。”艄公指着岳啸天那一匹火龙驹说道。
“既然如此,请靠岸过来吧!”岳啸天一边翻身下马,一边向艄公说道。
于是艄公地摇动双桨,迅速地向岳啸天所在的江岸划过来。
“追啊,不要放走贼首!”
此时岳啸天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官军士兵呼叫声,不由得心中一急,只担心眼前这艄公在听到的时候不肯再渡自己过去。
于是当那一只小船离江岸还有五尺远之时,岳啸天就提着枪纵身一跳,跃入小船之中,使得小船摇晃不已,但那艄公的本事不错,很快就稳住那只小船。
“客官,你这枪够沉的啊!”艄公看向岳啸天手中的金枪,眼睛里闪出一种很是赞赏的样子来。
“船家,请快开船吧,若是到对岸,我自有重谢!”岳啸天一边将身上的包裹到船板上一边催促道。
艄公听到包裹撞船板的声音,不由得暗喜,接着立即回答道:“好,你站好,我马上加速开船了。”
就在这时,追踪岳啸天则来的官兵已经来到岸边,领队者高声喝道:“船家,快将船划回来,你知道上你船的是什么人吗?”
艄公依然不断地划动双桨,眼睛里迸出寒芒来,他笑着说道:“不管是什么人,上了我的船就是我财路,想要让我划回去,这是断我财路,却是万万不能的。”
听到这个,岳啸天低声地说道:“船家,多谢你!”
“应该的。”艄公转过头看向岳啸天,露出一大口黄牙来。
那队官兵见召不回艄公,却也是无可奈何,于是那一个队长一挥手,自行离开。
当船到江心,那艄公却是放下双桨,对岳啸天说道:“客官,饿了吧,是不是想吃东西呢?”
岳啸天回答道:“船家,在下不饿,请继续开船吧,还有一大段水路才到对岸呢!”
“不管你饿不饿,到这江心,好歹也要请你吃一顿,你是想吃刀板面还是吃包馄饨呢?”艄公揭开船板,将一把朴刀提在手中,接着冷笑着向岳啸天问道。
这时岳啸天猛然想起《水浒传》当中那张横与张顺在浔阳江做的那一种江中打劫的事情来。
眼前这艄公口中所说的刀板面,自然是一刀结果客商的性命,丢下江去,包馄饨却是将客商捆起手脚沉尸江底,那都是两条不归路。
“原来你做的是没本生意啊,不过,你做生意做到哥的头上,这回恐怕得失望了!”岳啸天倒是没有任何惊慌的样子,所谓艺高人胆大就是说现在他的这一种情况。
“嘿嘿,那就试试。”艄公一边说一边用力地在小船的左侧狠狠地踹下去,于是这一只小船就开始不断地打摆。
岳啸天身体随着那只小船的摇晃而显晃动起来,感觉随时都要掉下水去。
他却不想就这样束手待毙,而是两脚在船板上连蹬几脚,手中持枪,狠狠地向艄公奔过去,准备来个先下手为强。
但是当岳啸天刚刚走出几步的时候,那一个艄公马上大声地喊道:“哎呀,好猛的一个人哪!”
说完话之后,他也不与岳啸天一起对上,而是纵身一跳,浪花一翻,无踪无影。
岳啸天就站在船上,目光警惕地向四周看过去,但见茫茫的江水,哪里见得着那一个艄公的影子?
“想不到我岳啸天的运途如此不济,卧龙寨失败,逃到这里又遭到这艄公的戏弄,当真气死人哪!”
岳啸天摇摇头,走到刚刚艄公所站的位置,拾起双桨,想要独自将船划向对岸,无奈他原本都没有接触过这种小船,一时半会掌握不住要领,整只小船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只是在水面上转圈/子,弄了半天都没有动过一步。
若不是想到自己的水性不太好,岳啸天真的想要跳下船去游泳过江去。
“哈哈,果然是一只旱鸭子,下来耍耍吧!”
艄公的头突然在江水当中露出,对岳啸天是极尽嘲笑。
岳啸天刚刚要拿起刚刚放在船板上的那一杆金枪去对付那一个艄公,不料他刚刚握住枪杆,突然觉得天旋地转,那只小船一下子就被翻过去,而他也是一下子落入到水中去。
猝不及防之下,岳啸天咕噜噜地连喝几口水,因为金枪太重,使得他的身体受其影响,不断地向江底沉去。
这时岳啸天就当机立断,将那一杆金枪丢弃,赶紧让自己浮上水面才是正事。
眼前人影一闪,岳啸天在水中看到那一个艄公如同一条游鱼一般向那金枪迅速地游过,接着就迅速地将它握在一只手中,另外一只手配合着两脚不断地划水,直直地向岳啸天这里冲来。
岳啸天突然觉得不妙,赶紧加快自己划水的速度,但是他的速度怎么比得过艄公这样的水鬼,很快被赶上,接着他的胸口被原来自己那一杆金枪横扫过来,岳啸天闷/哼一声,立即昏过去。
……
当岳啸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朴的木板床/上,身上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套衣甲,而是换成一身灰白色的布衣。
放眼看去,他所在的这一个房间除了这一张床之外,还有一张用得有些老旧的方桌,再有几张板凳,都有些年代了,桌子上摆着一个陶瓷水壶,四个有些缺角的茶碗。
房间的墙是用竹子弄的,依然青翠,看起来像是刚刚建造不久。墙上挂着几张鱼网,弥漫着一股鱼腥味。
岳啸天摸/摸自己的胸口,此时还有一些疼痛,此前那一个艄公用的力道可真不小哪。
就在岳啸天想着想着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时候,竹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朴素的村姑端着一个脸盆走进来,她的五官很协调,由于风吹日晒的缘故,皮肤呈现小麦色,头发盘起,打一个髻,还有几缕发丝从发网当中透下来,恍如轻烟。
“你醒来了?”村姑看到岳啸天已经坐起来的时候,不由得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是你救了我吗?”岳啸天问道。
“嗯,当时我到江里打鱼,刚好看到你从上游漂下来,于是我就将你拉到船上,然后再将你带到这里来。”村姑笑着说道。
“姑娘,在下岳啸天,感谢救命之恩,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岳啸天站起来,拱手向村姑说道。
“我叫杜红鲤,举手之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杜红鲤将脸盆放到桌子上,笑着对岳啸天说道。
“杜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呢?”岳啸天想要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于是迅速地问道。
“这里是杜家村,因为近着长江,所以全村的居然都是靠打鱼为生的。”杜红鲤说道。
“哦,我在这里,对你会不会过于不方便了?”岳啸天的眼睛里带上一种很是担心的样子问道。
“没事,你住的这一个房间是我哥的,但现在他被征去战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杜红鲤的眼睛里闪出一种很是伤心的样子说道。
“哦,原来如此!”岳啸天很快地说道。
“呃,对了,你昏睡三天,一定很饿了吧,快点洗洗脸,我去拿食物过来!”杜红鲤很迅速地说道。
“什么?我昏睡三天了吗?”岳啸天的眼睛里闪出一种很是吃惊的光芒来。
“是啊,快洗脸吧,我这就去拿食物过来。”杜红鲤很快转身走出这一个竹屋。
岳啸天摸着自己的肚子,果然是饿极,于是他就来到那一张桌子边上,迅速地洗脸。
过得片刻,杜红鲤再度从竹门之外走进来,她的手中就拿着一个藤制的托盘,托盘之上摆着几个海碗。
“因为朝廷征税比较重,所以我们这里都过得不易,好在江里还有鱼可以供我们吃,快吃吧。”杜红鲤将那一个托盘放下来之后向岳啸天说道。
岳啸天看到托盘里有一碗糙米饭,一碗炸鱼,一碗盐水煮鱼,一碗野菜,看起来不像是刚刚做,而是昨夜剩下来的。
“杜姑娘,你呢?吃过没有?”岳啸天却并没有立即动筷子,而是迅速地向杜红鲤提出这一个问题来。
杜红鲤笑着说道:“我吃过了,你快吃吧!”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岳啸天就听到从她的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响声。
“杜姑娘,虽然你说吃了,但你的肚子却说你没吃呢。”岳啸天呵呵笑着问道。
杜红鲤马上就红透了脸,想不到自己说大话被岳啸天识破,只是她却知道,家里就只剩下这些东西,她也是为了担心岳啸天不好意思吃才这么说的,而现在这种局面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杜姑娘,想来这些都是你家里存下来的食物了吧?”岳啸天的眼睛里带着笑意说道。
杜红鲤马上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嗯,一些好的鱼都被拿去卖了,而我的家里也没有多少米,所以只有这样些东西可以招待你,真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