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文携奚留香回归大军之中,奚宁邦将军权重新交与叶飘零,他只是代替叶飘零在这里驻扎坐镇而已,实则也不曾下过一道命令。
菊丸等人被安排在大军中,算是软禁了起来。
“启禀皇上,日盛国君主如今就在横滨,恭候皇上赐见,多次前来请求觐见,尚未回复。”
“传他前来,先安排他在此处等候。”
奚宁邦笑道:“启禀皇上,臣都已经安排妥当,已经命他入军中恭候皇上。”
宫锦文笑道:“有大哥和表哥安排,也无需我费心。”
叶飘零躬身施礼:“启禀皇上,丰田秀峰在恭候皇上赐罚,随时可以召他来见,皇上和娘娘一路劳顿,请先安歇。”
“也好,你们也诸多奔波劳累,去休息吧。”
回到大军之中,奚留香的心终于放下,奚宁邦告退之时,看到二人的手,仍然是紧紧握在一起,因为有衣袖盖住了银链,奚宁邦不曾看到情锁。
“表弟,皇上和娘娘……”
走出帐篷,奚宁邦问叶飘零,奚宁远笑道:“大哥该问小弟才是,只怕表哥也想问小弟呢。”
叶飘零点头:“到我房间去说吧。”
横滨城留下不多的建筑,供大军休息居住,为了赎罪,丰田秀峰命令从半滨街腾出许多住宅,甚至将自己的府邸也空了出来,用来给叶飘零做临时的帅府。
丰田秀峰每日恭顺地侍候在叶飘零的面前,随时恭候吩咐,日盛国的国君,早已经被软禁在叶飘零的军中,恭候宫锦文赐见。
奔波漂泊了这一段时间,无论是宫锦文还是奚留香,都非常疲惫,虽然在路上休息过,在马车中睡了一段时间,但是毕竟是在道路中,不得休息。
有人送上饭菜,奚留香狠狠将手从宫锦文的手中抽了出来,没有心思用饭,举手看着手腕上的银链和情锁,算计着是能打开情锁,还是能斩断银链。
“香儿,不用看了,这条银链可不是银链,乃是用深山精银所炼制,坚硬无比。纵然是削铁如泥的宝刃,也无法斩断这根银链。”
宫锦文笑着将菜送到奚留香的唇边,奚留香斜了宫锦文一眼,自己动手吃饭,一语不发。
二人用完饭休息,因为有情锁,奚留香沦落到必须和宫锦文同床共枕的地步,想躲远点也不可能。
她郁闷地转过身去,给了宫锦文一个后背。
宫锦文伸手搂住奚留香的后背,靠在自己怀中柔声道:“香儿,我知道你累了,有什么话和想法,等你休息好再说。你放心,若是你一定要离开,我绝不会阻拦,定要跟你一起走。天涯海角,我们两个人,再不分离!”
奚留香回眸盯着宫锦文,片刻问道:“你要和我走?要抛弃皇位?你舍得?”
“我最舍不得的唯有香儿你。”
“二十多年的筹谋和奋斗,历尽生死,如今登基国内平稳,你能舍得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宫锦文轻笑,唇吻上奚留香的秀发:“香儿,功名利禄,皇位和香儿相比,皆是浮云一般。我只愿和香儿你一路走到底,携手到白头。”
听了宫锦文的话,奚留香心中感慨万千,此言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看着宫锦文的墨曈,里面只有无尽深情。
“香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吧。”
宫锦文低声说了一句,凝视奚留香:“以后你在的地方,就是我要去的地方,总之我不会再让你远离我。既然你不肯跟我回去,那么我就委屈点,跟你走。”
“什么叫委屈点?”
奚留香咬牙,狠狠掐着宫锦文健美的胸肌,手感真好。
“呵呵,香儿,终于又可以搂着你睡觉了,真好。”
宫锦文满足地说了一句,搂紧奚留香:“香儿,你又瘦了许多,搂着真不舒服,骨头太多硌人。”
一句隐藏暧昧的话,让奚留香的脸热了起来,狠狠用手揉着宫锦文的肌肤:“大妖孽,你都成排骨了,你才应该养肥点,好做我的人肉牌沙发垫子。”
“什么是沙发垫子?”
宫锦文的手探入奚留香的衣襟,唇盖住奚留香的唇。
“嗯……”
一声闷哼,从宫锦文的口中溢出,屈膝抬腿,奚留香的膝盖,不轻不重地在宫锦文的腹部给了一下,宫锦文弯腰,捂住腹部,恨恨地咬牙看着奚留香。
“香儿,你想谋杀亲夫?”
“我想睡觉,离我远点,别碰我。”
“我很想离你远点,可惜情锁将我们两个人锁在一起,我就是想离你远点也做不到。香儿,你身为盗后,能不能打开情锁,就看你的本事了。”
奚留香黑着脸转了过去,给了宫锦文一个后背,闭上眼睛装睡。
宫锦文的确是累了,怀中有熟悉的气息,挚爱的人,很快他就满足地睡了过去。
听着身后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她深感失败。
好歹她也是美女一名,和宫锦文分别的时间不算太短,如今两个人已经有几个月不曾有过亲密,这小子怎么可以在她转身之后,就睡的和死猪一样?
咬牙,抬起手腕,细细地查看情锁,从身上取出各种工具,试探查看里面的机关,探查了良久,她把目光落在银链上,又弄了半天,仍然是毫无动静,不由得泄气地收起工具,闭目养神。
二人到达军中时,乃是午时,一直睡到夜色降临,外面才有人不得不轻声呼唤,请皇上和娘娘起来用饭。
睡了一个下午,二人的精神体力都恢复的差不多,睡眠时,宫锦文始终握住奚留香的手,双修了葵花宝典,因此虽然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二人的精神内力,都恢复到巅峰的状态。
用完晚饭,宫锦文提议出去随意走走,奚留香蹙眉看着二人手腕间的情锁,顿时就没有了半点想出去献丑的心情,恶狠狠瞪视了宫锦文片刻,说什么也不肯出去,继续趴伏在床上研究如何打开情锁。
“香儿,你就如此痛恨我用情锁将我们两个人的手绑在一起吗?即便是我愿意跟你走,你也不愿意要我和你在一起吗?”
“宫锦文,什么时候你能不用强迫的手段,用这种手段?”
奚留香抬起手腕,冷冷问了一句:“除了用你的皇权和身份,用强迫的手段,你还会用别的吗?”
宫锦文二话不说,忽然回手抽出匕首,一道寒光向自己的手腕砍了过去,没有丝毫犹豫。
奚留香大惊失色,一把握住宫锦文的手腕,把自己的手放在宫锦文的手腕上。
匕首的寒意透入奚留香的纤纤玉手,一抹血痕渗出,可见这一次宫锦文用了多大的力度,是要把他自己的手斩断才肯罢休。
一瞬间,阴翳沉暗的气息,笼罩了宫锦文,他低头看着从奚留香的手上渗出的血。
“为何不让我斩断我的手,如此你便可以得到自由,既然你心中没有我,不在意我,又何必用你的手来替我挡住这匕首?”
“你……”
奚留香娇躯微微颤抖,这个小子,竟然要斩断他自己的手。
“唯有斩断我的手,你才能恢复自由,如此你可以飘然离去,不必再被我约束。”
“宫锦文,你混蛋!”
恼怒的吼声,从房间中传了出去,外面的侍卫们,都是身体一颤,还从来没有听过有人敢直呼皇上的名讳,当面骂皇上混蛋,他们惴惴不安,面面相觑。
那位娘娘素来没有规矩,不顾礼仪他们是清楚的,但是没有想到,会在军中公然直呼皇上的名讳,辱骂皇上。
宫锦文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苦涩晦暗:“你想骂就骂,想打就也是无妨,若你决心离开,我唯有斩断我的手放你走。香儿,纵然我愿意跟你走,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不肯让我陪你一起走吗?”
奚留香逼视宫锦文,走到宫锦文的面前:“你决定了?抛弃皇位,抛弃你所有的一切,跟我去过漂泊江湖一无所有的日子?”
宫锦文点点头:“从我离开建安城时,就已经决定,只要香儿你肯让我陪伴你,肯原谅我给我机会,无论你到何处,我就去何处。没有了你,我要皇位富贵何用?若是连我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留不下,其他的那些又算得什么?”
“你不后悔?”
“今生今世能遇到香儿你,能和你在一起,是我的幸运。香儿,肯让我和你一起走,携手到白头吗?”
“你离开,皇位怎么办?”
“给岳父做吧,没有人比岳父合适,若是岳父不愿意,给大哥也好。”
“为何要给奚家?”
“因为奚家是最合适的人,只有如此才能保证旦夕国平安,让你放心。我的几个兄弟,如今也没有剩下几个,皆不足以继承皇位。十弟虽然聪颖,到底是缺少魄力,最合适的人当然是岳父。只是岳父一生忠心耿耿,必定不愿意接受,不如就给大哥。”
“你以为大哥会要你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