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我们是同舟共济,不该再有什么误会才是。难道殿下真的要回头是岸,去向宫锦武求饶请罪吗?若是如此,臣何惜将一颗大好的头颅,献给殿下,让殿下拿去赎罪。就是不知道,玷污凌辱了皇后娘娘,几番谋逆,皇上是否有如此的胸襟,肯赦免殿下的大罪。”
林霸山阴冷地笑,发出夜枭般的笑声。
“殿下,可以开恩让臣留在这里,换件衣服吗?可以恩准臣,留在殿下身边,保护殿下吗?”
林霸山的语气,没有半分商量之意,虽然是询问,却透出无礼和嚣张。
“林霸山,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能如此的嚣张,爷佩服你。”
宫锦武冷冷回了一句,目光向远处望了过去:“爷可以送你上岸离开,算是送你最后一程。”
林霸山的手,搭在肋下的剑柄上。
“别尝试做什么,否则你得不到什么便宜。”
要命冷冷地说了一句,林霸山的眸光中满是疯狂之意:“你一个残废,也敢在爷的面前如此说话,活腻了吧?”
“一个残废就让你的一条船沉没,谁活腻了你要试试吗?”
要命冷漠如死人般的灰色眸子,盯着林霸山,给林霸山极度的危机感。
宫锦武冷冷看了林霸山一眼:“林大人,还是先换上干净衣服吧,在这里等着。
宫锦武转身,将奚留香带入船舱,很快将一些干燥的衣服拿了出来,扔在林霸山等人的面前。
几个人浑身不停地打着寒战,不敢耽误,急忙脱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一会儿的功夫,衣服外面凝结成冰,闪动寒光。
他们也不顾忌还有奚留香在,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将干燥的衣服穿在身上。
“殿下,不让臣进去坐一会,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吗?如今殿下和臣,合则两利,分则两弊。”
“你们还是留在这里的好,要命,靠岸,送林大人上岸。”
要命回眸冷冷看了宫锦武一眼,奚留香微微点头。
留着林霸山这条更变tai疯狂的狼在船上,没有什么好处,她知道林霸山逃不掉。
“殿下,都是殿下带的人坏了大事,若不是为了保护殿下,臣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地步。殿下,不跟随臣上山不告而去,殿下是何意呢?”
宫锦武冷笑:“林霸山,你的心思爷很清楚,别在爷的身上打什么主意,与其被你控制做傀儡,爷不如去向皇上求饶臣服。你走你的路,爷走爷的路,各不相干。”
“殿下,枉费臣费尽苦心,损伤了好多兄弟,将殿下救了出来。殿下果然是一个无情冷酷的人,如今殿下一个人,以为能逃多远呢?”
“那是爷的事情,林霸山,为你自个的脑袋担心吧。”
林霸山的身影蓦然一闪,向船舱中冲了过来,快如闪电。
他的手下,同时向要命攻击。
轻微的声音发出,几道寒光从奚留香的手中射出。
“当、当、当……”
林霸山击落了暗器,却失去了闯入舱门的机会,一道寒光迎面劈来,宫锦武出剑,将林霸山阻拦在舱门之外。
要命和小船上的几个人,与林霸山的人交手,小船失去控制,在河面上晃动不止。
“你们不是想把这条小船弄沉吧?”
奚留香的一句话,让众人退后住手。
林霸山和宫锦武互相瞪视,论武功林霸山要高出宫锦武,久经战阵,带领过边军,不是宫锦武这样没有多少战斗的经验人可以比。
“殿下何必如此,在身边留着这许多心怀叵测的人,对殿下可没有什么好处。殿下,联手吧,用这位皇后娘娘去和皇上交换殿下所要的东西,即便是得不到,也不要便宜了他。”
宫锦武沉思,如今他身边没有可用的人,要命是皇上的人,小船上的人也被要命控制。
他不明白要命为何一直没有对他出手,任凭他挟持奚留香。
“殿下,如今可不是你犹豫的时候,离开这里重新收拾旧部才是道理。臣虽然无能,还能为殿下再召集些人过来,殿下如今还不信任臣,真是令臣伤心。”
“相信你?”
宫锦武冷笑。
林霸山单膝跪在地上,低头:“殿下,臣愿意为殿下效劳,效忠殿下,请殿下明鉴。”
宫锦武冷冷俯视跪在不远处的林霸山:“林霸山,别在爷的面前表演,刚才你是恨不得杀了爷呢,敢对爷动刀出手,你心中何曾当过爷是你的主子?”
“臣知罪,请主子赐罚,臣不敢伤害主子,只是看主子太过仁慈,一味地护着娘娘。臣是担心主子耽误了筹谋多年的大事,才想将娘娘控制起来,以免主子为了一个女人冲动。臣知罪,主子,此后臣必定尽力保护主子,一切遵从主子的吩咐。”
林霸山身后的几个,也跪了下去,低头拜伏在地。
“主子,臣多有冒犯,请主子恕宥一二,让臣保护主子,将功折罪。”
奚留香无语地看着跪在甲板上的林霸山,人才啊,前倨后恭,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这位林大人,从动刀要杀了宫锦武,就肯跪伏在地,称呼宫锦武为主子,肯以臣下自居。
“你的话,爷不信。”
“主子,臣发誓效忠主子,绝无二心。主子乃是皇室血统,先帝血脉,该是继承大统的人,不想被宫锦文所乘,臣必定辅佐保护主子,重夺皇位,请主子明鉴。”
林霸山低头深深拜了下去,貌似恭谨。
宫锦武的目光从林霸山几人的身上扫过,再从要命等人的身上扫过,沉思片刻才开口:“既然如此,你们就进来吧,林霸山,别在爷的面子搞鬼,否则你死无葬身之地!”
“主子,臣不敢。”
几个人跟随宫锦武进入船舱,各自找了个房间进去休息,林霸山恭谨地跟在宫锦武的身后,进入宫锦武的房间。
“主子,奚宁远击沉了臣的几条船,如今回去的水路被奚宁远等人阻截,唯有从陆地转回去了。臣在山上,还有些人马在,可以为主子效力。”
“林霸山,你以为你回去的时候,那里会有什么在等你?”
林霸山微微抬头,看着宫锦武,脸色不由得微变,宫锦武话中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总是不甘心不肯相信,他的那些人马就完了。
“主子,请主子明示,下一步何去何从?”
“你可以先派人回去打探,必须尽快离开此地,脱离奚宁远的追踪。”
“是,臣遵命,即刻就派人回去打探消息。主子,是继续顺流而下,还是靠岸登陆?”
此刻的林霸山,垂首恭立,再无丝毫刚才的嚣张跋扈和不恭敬,似真的愿意臣服在宫锦武的面前,为宫锦武效力。
“靠岸,让你的人先回去打探消息,我们继续顺流而下。”
“主子,那样就会越走越远,奚宁远很快会派人追上来,臣是担心,前面有他们布置的圈套在。”
“依你之见,该如何?”
“主子,这条船不能要了,这条船上的人,也不可用,如今唯有先登陆寻找隐藏的地方,脱离他们的监视。”
宫锦武沉思片刻,也明白林霸山的话不错,要命一直跟着他们,他们的踪迹就会落在监视中,逃不掉。
苦笑,明知到了如今,恐怕是逃不掉的,心中仍然抱着一线希望。
“靠岸,这里是什么地方?”
“主子,这里山势地形复杂,便于隐藏踪迹,离臣的地方也不算是太远,很快就打探消息回来。”
“好,靠岸。”
宫锦武一把挽住奚留香,命令小船靠岸,要命将小船靠岸。
“要命,别跟着,否则休怪爷无情。”
“娘娘,恕臣不远送了,娘娘记得服药,再有几日就可以清除体内的毒,殿下,少要颠簸,娘娘禁不起折腾。”
“你想跟着?”
要命抬眼看着宫锦武:“娘娘的病情和毒尚未完全清除,殿下若是放心,就请让我再跟随两日,为娘娘治疗。”
宫锦武犹豫片刻:“林霸山,先让你的人去岸上寻找马车,回来接我们。”
“臣遵命。”
宫锦武抱着奚留香上岸,有两个人将要命从船上抬到岸边,这些人中,都没有马在,只能去寻找马车代步的工具。
“主子,您带着这个人,不妥。”
“嗯,等他为娘娘清除了体内的毒,就让他离去,不过是一个残废,你何必太过担心。”
“是。”
奚留香侧目看着林霸山,此人不该是会对宫锦武如此恭敬,肯低头的人。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不多时,有人弄来了马车和马匹,虽然简陋点,总算是可以代步。
夜色降临,众人趁着夜色藏匿踪迹,向山中行进。
到了一直疾行出去很远,才在一处小山村落脚停了下来。
要命照例为奚留香治疗,宫锦武在一边盯着不肯放松,目不稍瞬。
带着要命前来,宫锦武有他的打算,要命可以为奚留香治疗,他最担心的就是奚留香中的毒,内伤等等是否能痊愈。
要命会用毒,用毒的手法非常高明,还能用暗器,虽然是一个残废,却是可以成为他暂时的助力,制衡林霸山。
“你就如此信任林霸山吗?还是想暂时利用他?”
“女人,安分点。”
宫锦武焦躁不安,靠在床榻上,盯着奚留香和要命。
“林霸山是一个疯子,他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