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飘零淡淡地说了一句,低头仔细地看奚宁远带回来的军情,宫锦文也不说话去打扰叶飘零,只是将手掌放在叶飘零的后心,把内力缓缓地输到叶飘零的体内。
良久,叶飘零才收起手中的军情,脸色沉重。
“飘零,爷几次问你,你都言道宁远去运输军备,为大战做准备。为何宁远会从海上逃生回来,险些丢掉性命?”
“噗通……”
叶飘零双膝重重落地,跪在宫锦文的脚边,低头拜了下去:“主子,臣知罪,臣欺瞒主子,罪该万死,恳请主子赐罚。”
宫锦文不说话,俯视跪在脚下,低头匍匐在地的叶飘零良久都没有出声。
“主子,请主子息怒,臣任凭主子处罚。此事是臣一直对主子隐瞒,臣不敢求主子饶恕。宁远暗中是去了日盛国刺探军情,意欲得到日盛国的隐秘军情,以报主子厚恩。他临行之前,再三求臣不要将此事禀告主子,以免主子忧心。”
“飘零,你很好,敢在爷的面前隐瞒。”
“主子,臣知罪,请主子赐罚。”
叶飘零恭谨地跪伏在宫锦文的脚边,额头几乎碰触到地面,谎言欺瞒太子爷,此等大罪,他也承担不起。
“叶飘零,你可是以为爷好欺瞒,就用谎言来回禀爷吗?”
“臣不敢,臣不敢,臣知罪,求主子息怒。”
叶飘零跪伏在地,连连磕头:“主子,求主子明鉴,宁远如此做,也是为了不令主子担忧。他言道身受主子大恩,无以为报,大丈夫马革裹尸而还,幸也。他因到东海后,未曾立下寸功,心中不安,因此才决意要亲自去日盛国刺探军情。主子,如今他带回来重要的军情,虽然身负重伤,也算是略报主子大恩,没有辜负主子的恩德。”
“啪……”
宫锦文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之上:“叶飘零,你大胆,欺上瞒下,你的眼中,可还有爷吗?”
“主子,恳请主子息怒,一切都是臣的过错,臣恭候主子赐罚。”
“你是看爷没有办法处置你吗?”
“主子,臣不敢,臣绝无此意。您是臣的主子,要如何处罚臣,皆凭主子的意思。主子,但求主子息怒,容臣回禀。”
“宁远至今昏迷不醒,你还有何话说?”
“主子,臣派出的死间有数十人,如今能回来的,没有几个。臣也不想让宁远前往日盛国冒险,宁远懂得日盛国的风俗,能说一口流利的日盛国语言。他决意前去为主子分忧,臣等皆是主子的臣子,为主子分忧,乃是份内之事,怎么敢因为危险去计较生死。臣等,便是为主子死,也是臣等的荣幸!”
宫锦文低头盯着叶飘零,叶飘零的话有多少可信,他不是很清楚。奚宁远伤重归来,昏迷不醒,小命剩下一小半,一大半的命丢到海中,奚宁远的所作所为,他明白应该是为了向他表示忠诚之意。
“奚宁远此次冒死去日盛国刺探军情,他是为了我,为了向我表示忠诚之意,报答我对他的恩典。他身为兵部侍郎,内功尚未恢复,本不必前日盛国冒险。前往日盛国刺探军情,他该明白是九死一生。”
想到刚才看到昏迷不醒的奚宁远,身上伤痕累累,脸色惨白,连嘴唇也没有了血色,他的心中不是没有感动。
身为朝廷大臣,相府三少爷,奚宁远本不必冒险做这样的事情。
“奚宁远如此做,是真心实意,还是要表演给我看?若是表演,他不必真的如此不顾性命,刺探如此隐秘的军情,险些丢掉小命。只是……”
他的心中,还是有很多的疑虑,难以释怀。
叶飘零低头跪伏在地,看着宫锦文的脚尖,缓缓地在他眼前踱步。
“主子,军情紧急,此次奚宁远带回如此重要的军情,能稍报主子的恩德,想必他心中也是安慰的。主子,臣欺瞒主子,罪该万死,不敢求主子宽恕,只求主子开恩,让臣在此战中将功折罪。等东海边境清静,驱除日盛国的鼠辈后,再请主子重重处罚。”
“香儿要去日盛国讨还公道。”
“什么?”
叶飘零愕然抬头:“主子,您不会答应了太子妃吧?”
“爷就是不答应,她也会独自偷偷前去,你以为爷能把她给绑上吗?爷本想陪她一起去,但是,她一定不准,爷又不会水。”
“主子,万万不可,太子妃乃是主子的正妃,身份尊贵,如何可以冒险去日盛国。”
“由她去吧,阻拦是无用的,与其让她偷偷地跑掉,不如你派人送她过去,也好有个接应。”
“主子,您怎么能放心?”
“你不知道她在江湖中的身份,她就是大名鼎鼎的盗后,轻功一绝,暗器一绝,用毒一绝。她有的是手段,只要不正面和日盛国的高手对阵作战,逃走是没有问题的。”
“主子,如此冒险,若是太子妃有一点的差池,臣万死莫赎。”
“此事与你无关,在战场上,受伤本是平常事,即便是战死,也再平常不过,你说是否?”
“臣等死便死了,主子不容有失。”
“玄衣的内伤如何?本想,若是有玄衣暗中跟随她前往,爷也可以无忧。不想玄衣内伤如此沉重,恐怕短期内无法痊愈。爷手下虽然有几个高手,但是让他们跟随香儿前去,有和没有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回禀主子,玄衣被柳生一刀的内劲所伤,柳生一刀的内力在玄衣的体内作怪,臣难以祛除被柳生一刀留在玄衣体内那股暗劲。玄衣内伤太重,又无法驱除此暗劲,因此要等玄衣痊愈,需要很久的时间。”
“留在玄衣体内的暗劲?”
“是,此刻在玄衣的体内,柳生一刀留下的暗劲内力,和玄衣的内力互相争斗。玄衣本已经内伤极重,因此短时间内,很难恢复。”
“若是如此,让香儿为他疗伤,或许可以很快驱除那股暗劲,让玄衣尽快恢复内力。即便是玄衣不能跟香儿同去,你的身边,也缺少不得如此一位高手的保护。”
“太子妃有此能力?”
“香儿的内功很古怪,或许可以,你去派人到奚宁远那里,让她过来一趟,为玄衣疗伤试试看吧。”
“是,臣遵旨。”
叶飘零一直跪在地上,宫锦文不发话,他也不能起身。
“起来吧,这笔账,日后爷再跟你算。三弟是香儿最心疼的弟弟,要是三弟有个好歹,不用爷来处罚你,香儿就会和你拼命。”
“谢主子。”
叶飘零起身,吩咐人去请奚留香过来,想起奚留香会为了奚宁远和他拼命,他愁啊。
这位表妹兼太子妃,他惹不起也得罪不起,还指望这位表妹,给他改造船只和武器,好在对织田骏的大战中取胜。
奚留香很快就来到叶飘零的房间。
“太子妃,臣向太子妃请罪。”
叶飘零急忙撩衣跪下,人家是太子妃,他的正经主子,此刻他也不敢再和平时一般的没有规矩,这有罪在身,在奚留香的面前就矮了一头。
“起来吧,我先看看玄衣的伤势。”
奚留香也没有多言,去日盛国刺探军情,是奚宁远自己的决定。她不是不讲理的人,虽然叶飘零也有隐瞒的过错,但是她明白奚宁远的xing子,表面温文尔雅,实则一旦决定做什么,没有人能阻拦奚宁远。
叶飘零急忙起身,简单介绍了一下玄衣内伤的情况。
奚留香走到玄衣的面前,伸手搭在玄衣的手心上,一股微弱的内力,缓缓地进入玄衣的经脉之中。
在玄衣的丹田之中,她觉察到果然有两股内力,在玄衣的丹田之中纠缠在一起。玄衣的内伤本重,被这股潜伏在体内的暗劲伤害,即便是得到叶飘零的内力相助,也只是勉强才能压制住那股暗劲,却是不能将其消灭。
有这股暗劲留在玄衣的体内,他的内力就要时时刻刻用来压制这股暗劲,因此内伤更是不乐观。
奚留香想了片刻,把手放在玄衣的丹田之上,试着直接从玄衣的丹田之中,把柳生一刀留在玄衣体内的那股暗劲,给抽取出来,壮大照耀她的葵花。
玄衣知道奚留香的靠近,也知道奚留香在检查他的情况,但是他有些不以为然,就连内功高深的叶飘零,也只能勉强用功力协助他压制那股暗劲,奚留香又能做些什么。
叶飘零的内功武功,有不少是他亲手传授,远在奚留香之上。
一股吸力,从奚留香的手心传了出来,将柳生一刀留在玄衣体内的暗劲,抽取出去。
“玄衣,我会把柳生一刀留在你体内的那股暗劲吸取出去,你不要抵抗,静静等待便是。”
玄衣蓦然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吸力,把他的内力吸取出去,不由得一惊,刚想做什么,就听到奚留香的话。他才明白,原来奚留香有如此古怪的内功,可以将他的内功吸取出去。
果然,那股留在他丹田的暗劲,在不断汹涌地被奚留香的手心的吸力所吸引,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口子,汹涌地奔向奚留香的手心。
随着吸力的加大,那股暗劲,一缕缕被奚留香从玄衣的体内抽取出来,汇入到她的丹田之中,去壮大她的那朵诡异腹黑的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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