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以后有主子照料你,凭你的聪慧睿智,你一定可以很快乐,很幸福。我此去,不知道是否还能有机会回来,若是我回不来,但愿你不要很伤心才是。”
奚宁远苦笑,那位姐姐,一直还隐藏在他的心底,只是如今对奚留香的情感,已经升华到默默地注视,祝愿奚留香幸福快乐,可以和宫锦文白头偕老的境界。
奚留香忙于为边军改造船只武器,装备齐全,忙的是脚打后脑勺,哪里有时间去注意奚宁远的失踪。
宫锦文倒是问过两次,叶飘零说奚宁远去运输军备物资,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装备。奚宁远在兵部,本就是负责此事,宫锦文也即便是有些微的疑心,也没有去多问。
他有时跟在奚留香的身边,看奚留香搞那些古怪的东西,更多的时候,他是跟在叶飘零的身边,寸步不离看着叶飘零训练军队,发号施令,安排各项事宜。
宫锦文很少开口,总是默默地跟在叶飘零的身边,他明白他要向叶飘零所学习的东西太多,对边军也过于陌生。
叶飘零对宫锦文并无藏私,明里暗里,也会不断地解说提点。
大战即将到来的气氛,让边军都绷紧了神经,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一场的大战难以避免。日盛国出动了号称五十万水军,“将神”织田骏亲自带兵出征,必然是一场恶战。
东海郡附近海岸线,繁忙紧张起来,叶飘零每日都忙碌到深夜,才能得以休息。
宫锦文有时也替叶飘零处理一些事情,更多的时候,他不多言。
叶飘零对宫锦文的态度也很满意,这位太子爷并不会横加cha手军中的事务,也没有暗中搞什么小动作,去拉拢他的部下,大部分的时间,是跟在他的身边。
“主子,这些事情,就劳烦主子处理如何?”
叶飘零问了一句,他开始把更多的事情,交给宫锦文去处理,这位主子的确天纵英才,很快就熟悉了边军的事务,缺少的是长久的磨练。
“好。”
宫锦文答应一声,去处理叶飘零交给他的事务,不懂的地方,他绝不会装懂,不耻下问,敏而好学。在边军中的时日,每一天都在学如何处理军务,带兵征战,布置边防等。
边军对这位太子爷,也渐渐熟悉起来,很多将领也很愿意跟随宫锦文,听从他的吩咐。
黑夜降临,东海郡静寂无声,月光在幽暗的海面,泛起一道道粼粼的银波,荡漾漂浮,忽远忽近。
幽幽星空,月光飘渺,海浪咆哮着涌向海滩。那茫茫无边的大海,波涛汹涌,一浪高似一浪,猛扑向那些巍然屹立在海边的岩石,绽放无数朵雪白的浪花,发出一阵阵雷鸣般震耳欲聋的吼声。
前赴后继簇拥而来的浪花,像一行行展翅飞翔的海鸥,似无数怒吼狂叫的蛟龙,更像万朵洁白晶莹的梨花,
海浪拍打着礁石,一排排冲击而落的波涛,汹涌沸腾,似万马奔腾。
一阵阵迎高而上的浪花,无畏地撞击着峭壁,最终被无情地撕成碎片。
月黑风高,今夜的风浪有些大,海风在耳边呼啸,海浪拍击岸边礁石的声音,掩盖了其他的声音。
就在这巨浪滔天,幽暗的月光下,忽然从水中冒出几个黑影,鬼魅一般隐藏在海边的礁石中。很快,那些黑影闪电一般,掠过海滩,消失在夜色之中。
“沙沙……”
风吹过沙滩的声音,掠过树梢的声音,还有从远处传入耳中,海浪拍击岸边,发出的呼啸声。
宫锦文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之上,奚留香还没有回来,应该还在为边防的事情忙碌。
他心中对奚留香充满了歉意,此刻他躺在这里休息,但是奚留香还在为他建功立业而奔忙。因为要改造的船只和要装备的船只,还有武器太多,奚留香这一段时间,都回来的很晚,有时到深夜才能回来。
“香儿,为了我的事情,让你太辛苦了。太子妃,该是留在府邸,享受锦衣玉食,赏花看鸟,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你却是跟着我,一路奔波到了东海郡,初到此地,就遇到大战。你和我携手并肩,斩将夺旗,如今又为了击败日盛国日夜CAO劳,这所有的一切,我明白你都是为了我!”
墨曈紧紧的闭上,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去想,却是不能不想,就如对奚青璧父子的疑虑,一直就深藏在他的心底,从未曾消除。
宫擎天病重,大多时候都是昏迷不醒,朝政大权,甚至军权,都掌握在奚青璧的手中。就连皇上的遗诏,也握在奚青璧的手中。
“纵然我知道,那遗诏上父皇是要我继承皇位,如是奚青璧有其他的意思,我也是无能为力。即便是奚青璧要改弦易辙,推立宫锦显即位,我能揭破奚青璧的野心和用意,却也不能改变什么。”
宫锦文坐了起来,他此刻远离建安城,奚青璧要做什么,一天就足够,而他要得到消息,最快也要五六天以后。
想赶回建安城,从得到消息到回到建安城,最少也要用十日,而这十日中,传报消息的人,要日夜不停地换马疾驰,他也要日夜不停地换马不换人,才能赶到建安城。
“这里,是边军,是叶飘零所掌握的边军。奚青璧对叶飘零而言,就如父亲一般,叶凌宇也是叶家的人,叶飘零的堂弟,就等于是奚家的人。若是奚青璧不想让我从此地离开,太过容易!”
想到此处,宫锦文霍然起身,瞳孔收缩起来。
在前敌领兵作战,战死是很平常的事情,若是大战一旦开始,他也有可能死在前敌。
“奚青璧,你的心意,爷还是看不透!”
细微的声音,如落叶飘落的声音,传入到宫锦文的耳中,脸冷了下去。他听到外面传来极其细微的声音,若不是他武功极高,很可能会忽略这声音。
在风声和远处的海浪声掩盖下,这声音几乎难以觉察到。
“刺客吗?用如此的方法,有让我死在战场上更妥当吗?”
宫锦文冷笑,这里是叶飘零的地盘,刺客能潜入到此地,他不知道是否是叶飘零的安排,或者只是凑巧。
幽深的墨曈,向窗外望了过去,窗棂没有完全关闭,寒洌的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从窗棂外铺面而入。
外面不远处,就是叶飘零的房间,宫锦文遥望叶飘零的房间,这些夜行人潜入临时的帅府,那位节度使大人,是否会有什么反应?
“主子,有夜行人潜入。”
“等!”
宫锦文冷冷地说了一句,他的房间中,有两道黑影矗立在暗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听到他的吩咐,就退到阴影中,握住手中的兵刃和暗器,犀利带着杀意的目光,冷冷地盯住了院落。
“嗖、嗖、嗖……”
利箭射出的声音,暗器破空的声音,在院落中响起,显然,院子中的守卫已经发现了什么。
宫锦文静默地坐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从窗棂中看了出去。
夜色中,院落中忽然亮起了无数灯火,几个黑衣人的身影,鬼魅一般在灯光下飘过,想隐藏起来。
刀光、剑光、暗器的寒芒,从四面八方向几道黑影射了过去。
同样的,几道迅捷的人影,站在各处的方位,严密地把他的房间护卫起来。
“叶飘零早有准备,爷就想,他该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爷要是死在他的临时帅府,他可无法向朝廷和世人交代才是。”
宫锦文冷笑,默然站立在暗处,从窗棂中望了出去。
叶凌宇手中拎着一把刀,刀在月光下映出寒意,闪动嗜血的光芒。
“既然来了,就永远留下吧,你们不是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
几位忍者的功夫显然极高,那些利箭和暗器,并未能对他们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唯一的弊病,就是他们已经暴露,团团包围在临时的帅府之中。
叶凌宇挺身提刀向几个黑衣忍者缓步走了过去,他的速度不快,每一步都有着奇异的韵律,轻盈却又似踏在每一个人的心上,令人从心底升起极为不安的意味。
宫锦山的瞳孔再度收缩,不想这位年轻的副将,武功内功到了十分恐怖的地步,不在他之下。
“想不到,叶凌宇的武功和内功,就已经如此高明,那叶飘零的功夫,应该更在叶凌宇之上才对!”
将钢料加热至赤红而进行捶打锻造,钢块捶打开后再折叠起来捶打,如此反复,使钢料得以延展。通常少则捶打七八次,多则达二三十次,每次都要捶打上百锤。
刀身以为弧形,刀刃与刀面的边界处,有如同洒上银沙般的颗粒状纹样,那些细小的白点形成白雾一般的线条,在月光闪动幽幽寒光。
刀身弧形而狭长,因为日盛国的人身材矮小,那长刀连柄在内,几乎和几位忍者的身高差不多。
双手握刀,一泓秋水般的刀刃,幽寒的目光刺人眼目。
“嗨……”
一位忍者高声呼喝,举起手中的长刀,身形诡异如鬼魅,向叶凌宇横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