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早早就趴到寝宫的暗处,去听墙角了,看今夜太子爷能否勇武过人,把太子妃给吃掉。
这不仅是他的期盼,同样是几只老妖怪的期盼。
“难说,太子爷太宠着那位太子妃,就不愿意有一点勉强她。”
“但是太子妃已经嫁给了太子爷三年多,也该有个小主子才是。太子爷一直到了如今,也没有个后嗣,我们如何能对得起先后在天之灵。”
“太子爷也是太小心,管那个女人什么来历,有什么目的,就该先办了她再说其他。这太子爷平时要女人,也是龙精虎猛的,一夜可以御女数人,怎么遇到太子妃,就变得如此小心谨慎起来?”
“我看,太子爷是真的对太子妃上心了。”
“来赌一把吧,就赌太子爷今夜能不能吃了太子妃。”
“好啊,长夜漫漫无聊,不如再赌一把,看太子爷和太子妃,什么时候有个小主子……”
几只老妖怪寂寞地浑身长毛,闲的痒痒,开始偷偷地赌了起来。
宫锦文将奚留香抱入寝宫,墨曈翻涌无尽黑色的波浪,让奚灵立时就陷入那黑色的漩涡之中。不由得迷糊起来,傻傻地看着宫锦文就知道傻笑。
“香儿,你如此笑容,很像以前的你。”
奚留香郁闷了,这不就是说她傻吗?
“我喜欢你这样的笑容。”
“是吗?你见过几次啊我的太子爷,恐怕以前我是傻妃的时候,您看到我连眼皮也不带撩的吧?”
“没有的事儿,你知道什么。”
“我是不知道啊,不如爷您告诉告诉我。”
“以前,我经常过去看你,只是你不记得。”
“是吗?我听说除了成婚的那天,太子爷您连我的院门都没有再进过。”
“奚鱼那两个小丫头和你说的?”
“甭管是谁说的,是不是事实?”
宫锦文笑了,这种事情何必去计较,他是经常会去,开始是观察试探,后来是偷窥。对他太子爷的身份而言,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最近爷可是夜夜到你的房间去看你,也没有见你对爷多热情。”
他的心中是介意的,介意奚留香一直没有给了他,他不想勉强奚留香,希望奚留香会愿意主动给他。
“太子爷,您是不是男人?”
奚留香哀叹,难道要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推倒他拉着他滚床单不成?
墨曈中的黑色波浪形成漩涡,这女人是在挑衅吗?
“爷是不是男人,今夜就让你知道!”
下午,盗门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奚家的三少爷奚宁远,他满脸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秒杀了无数盗门内外的妞们,带走了无数芳心。
宫锦文亲自出迎,将奚宁远迎接进入盗门,深知这位三少爷,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必然是要干些什么。
奚宁远自然也不能以本来的身份过来,在盗门转了几个圈之后,悄然被宫锦文接入盗门的隐秘之地叙话。
“姐夫,小弟有礼。”
奚宁远越是彬彬有礼,宫锦文越是防备,这小子肯如此主动地称呼他一声姐夫,绝对没有好事。他也不怕,奚宁远武功未曾恢复,就是恢复他也不惧。
“原来是三弟到了,三弟请坐。”
宫锦文也是如春风般的和煦,请奚宁远坐了下来。
“姐夫,小弟向姐夫请罪。”
奚宁远深深躬身施礼:“素日小弟多有施礼冒犯之处,尚望姐夫海涵,莫要怪小弟才是。”
宫锦文伸手搀扶笑道:“三弟何须如此多礼,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责怪的。三弟今日到此,有什么说话就是。”
“上次姐夫说过,小弟有什么事情就过来找姐夫您,这小弟最近闲来无事,就想过来和姐夫多多亲近。都是一家人,莫要太过生疏才好。小弟自幼和姐姐的感情最好,因此小弟便想和姐夫多亲近些。”
“三弟能如此想自然是好,只是三弟乃是官家,和江湖中人走的太近,恐怕对三弟不好。”
“无妨,我也没有暴露身份,今日过来也颇费了点功夫,这副面貌,也勉强可以在别人面前隐瞒过去。”
奚宁远的脸上,略略的改扮了一下,不减原来的清俊无双,却是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不是极熟悉的人,也难以认出奚宁远的本来面目。
“三弟到此,有何事情?”
“没有事情,就是随意找姐夫聊聊,小弟闲来无事,想到姐夫您的盗门来做点事情,消遣闲暇的时间,姐夫看如何?”
宫锦山墨曈毫无波澜,心中却是波澜翻涌,这奚留香cha手盗门的事务还算是说得过去,是他的妻子,同时也是盗门的副门主。
他不由得在心中暗想,莫非是奚家的人想控制盗门,先派了奚留香来cha手盗门事务,了解盗门在盗门立足。其后,再派来奚宁远,也进入盗门,从而姐弟合力,将盗门彻底控制在奚家的手中吗?
想到此处,宫锦文不由得心中生出无尽的寒意。
他一直以弱智太子爷的面目出现,整日闲在府中数蚂蚁,手中如今唯一在明面上的力量,就是盗门。
若是失去了盗门,他就连这点江湖的势力都没有,可以说是手中空空如也。
“若奚青璧打的是这种主意……”
他不敢也不愿意再想下去,宁愿奚宁远是为了奚留香,才来故意接近他,找他的麻烦。
如此一想,他的心静了下来,如今就当奚宁远是为了奚留香而来吧。
即便是奚宁远的这件事,那夜奚宁邦说过的话,他的心中也不是没有疑虑。是真,是假?
这样的问题他曾经在暗中问过自己很多次,却是难以得出正确的结论,奚家的人,个个是狐狸精,人人是妖孽,他不会因为奚宁邦那样说就全然相信奚宁邦的话。
或者这是一个圈套和计谋,用来算计他和他的盗门。
其中的隐情到底如何,他没有问过奚留香,也不想问。若这件事是真,他反而会安心,因为那样他看到了奚家人的诚意,对他连如此不伦的隐私丑事,都不曾隐瞒。将此事和奚宁远交给他处理,充分表明了奚家人对他的信任和倚重。
是真,他就不能和奚留香挑明此事,以免让奚留香难堪。
是假,他不能说,只能心领神会,和奚家的人,把戏继续演下去。
奚宁远邀请宫锦文一起喝花酒,宫锦文很痛快地答应,他要看奚家人到底做什么,奚宁远要做什么。
二人一连数日,出入如影随形,关系达到空前的亲密,如同亲兄弟一般。
奚留香冷眼旁观,知道奚宁远定是隐藏了什么鬼心眼,要算计宫锦文。只是这话,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对宫锦文说,只能暗中注意,派人盯着奚宁远和宫锦文两个人。
每一次奚宁远过来,她也会偷偷地跟在二人的身后,看二人在搞什么鬼。
但是奚宁远只是和宫锦文喝花酒或者帮助宫锦文做事情,其他的并无异样,似乎到盗门来,只是为了好玩,和姐夫亲近套关系。
“三弟,过来帮我做事。”
奚留香经常会把奚宁远给抓走,离宫锦文远点,但是她看不住啊,奚宁远可是个大活人,总有机会和宫锦文在一起,而宫锦文有意无意,也和奚宁远不离。
有些话,奚留香也无法和奚宁远明说,总不能当着奚宁远的面,挑破奚宁远的心思,那样真的会令奚宁远有自杀的心。
“香儿,你难道还担心我会把你的好夫君,给卖了不成?”
“别废话,让你给姐干点事儿,怎么就如此多话。”
奚留香愁啊,脑细胞是哗哗地死,一天到晚盯着奚宁远,总有看不住的时候。
奚宁远很愉快,最近和那位准姐夫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勾肩搭背快成亲兄弟了。
“姐夫,别着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奚宁远刚刚迈进家门,就看到奚宁邦负手站立在必经之路,正在等他。
“大哥,小弟见过大哥。”
奚宁邦淡定地躬身行礼。
“三弟,你跟我来。”
奚宁邦将奚宁远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命人不得靠近,才回身盯着奚宁远:“三弟,你该知道曾经在旦夕国历史上发生过的那件事情,你也是奚家人,该明白最后的结果。难道到了如今,你还要一意孤行,不计后果吗?”
“小弟不敢,大哥,小弟知错,因此才决定改过自新,和夜行王好好相处。大哥不必担心,小弟真的知错改过。”
“三弟,在大哥的面前,你以为你的谎言,能隐瞒过去吗?”
奚宁远恭敬地躬身深深一揖到地:“大哥,小弟不敢欺骗大哥,小弟冥思苦想多日,真的已经想通。就如大哥所言,小弟对当年的那前车之鉴清楚的很,如何会因为一己之私,连累奚家上下。“
奚宁邦缓缓地在房间徘徊,握紧了拳头,因为过于用力,指节发白。
他不能因为奚宁远一个人,连累奚家,但是对奚宁远,他也难以真的下杀手。
淡淡的杀意,在书房中飘荡,奚宁远感受到了奚宁邦身上散发出的杀意。
多少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在离奚宁邦单独相处时,在府邸中,感受到奚宁邦身上那虽然淡,却不容忽视的杀意。
他明白,奚宁邦身上的杀意是针对他的,他只是平静地在脸上带出温文尔雅的笑意,恭敬地垂首站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