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痛苦呻吟的乡亲们,张山也横下心来,走进了里屋。
鱼儿冷冷地对丽儿说:“表姐,看清楚了吗。你的姨妈,你的表弟都不会帮你,现在去收拾东西吧,快点离开。”
“鱼儿,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丽儿想到这次离开,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张山的面儿了。不由放下面子,抱住鱼儿的腿哀求着。
“表姐,你不要这样。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办法影响我的决定。我没有把你做的这些事情都捅出去,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了。总之,以后你就好自为之。”鱼儿冷冷地用力掰开了她的手,也走了进去。
这时候张新走了进来,丽儿想着这次都是因为张新告密。才会让事情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心中恼恨。照着张新就开始是厮打起来:“你是她的跟屁虫吗?打鱼儿的主意,小心我表弟那天阉了你。”
“山儿,你听着,这个人喜欢鱼儿很久了。你若是容着他们,总有一天头上的绿帽子会一摞摞地带。”她歇斯底里地狂叫着。
“你说什么呢?”张新被她抓得满脸是痕,心中恼怒,却还是不想打女人。听到她这样叫,才是在忍不住了,照着丽儿的脸就是用力一巴掌,她的脸上顿时高高肿起。
听到外面传来恶毒的诅咒声和清脆的掌掴声,鱼儿和山跑了出来。一向老实的张新,今天竟然动手打了人,不由心中暗叹:“看样子这赶急了,兔子也会咬人呀。”
这时候,外面突然雷电交加,丽儿跑到张婶门口跪下说:“姨妈,你是最疼我的了。外面这么大的雨,你就开开门,让我再住一晚上吧。”
听着外面丽儿凄厉的恳求声,张婶一时心软,打开了门。看着丽儿红肿的脸,她冷冷地说:“你今晚再住一晚,明天早上就走吧。”
看着婆婆终究是不忍心,鱼儿叹了口气,对余怒未消的张新说:“张大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明天会去给你采些药草来治伤。放心,保证你脸上不留疤痕。”
“我一个大男人被那只疯猫抓了几下,还擦什么药呀。好了,很晚了,你们也回去睡吧。”张新大大咧咧地说。
回到房间,张新照旧吧两团棉花塞在耳朵里,好抵御张山和鱼儿亲热的声音。想着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中,他真的是心里好恨呀。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亲眼看着丽儿在酒里做手脚,没有当面阻止。
但是没想到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看着鱼儿心力交瘁的样子,他真的是非常非常后悔。
“村长不许我们再做酒,而且还要赔偿村民的医药费,看来这条路是断了,还好我们有些银票,应该够应付这件事情了。”鱼儿想起藏在自己樟木箱里的那些银票,就觉得还是有些底气的。
“你忍了表姐很久了吧?”张山怜惜地抱紧鱼儿说。
明珠山。
鱼儿坚定地说:“我是可怜她对你一片痴心,没想到她越来越过分。这次你不许再心软了,明天早上就让她走。”
“如果明天还是下雨呢?”张山故意逗她。
鱼儿坚决地说:“我会发件蓑衣,再拿把雨伞给她,还是得走。怎么?你心疼了?”
“我心疼她让你受了太多伤害。”张山由衷地说。
“孩子,你这次真的是太离谱了,姨妈一向知道你喜欢山儿。但是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成为你害鱼儿,害我们全家,害全村人的借口呀。这次你回去,要好好做人,知道吗?”隔壁房里,张婶语重心长地对丽儿说。
在黑暗中,丽儿瞪着仇恨的眼睛,看着屋顶。自己和张婶张山相处了这么多年,现在来了个鱼儿。她们一个个全都护着她,现在大风大雨的也想要赶她出去。既然这样,就不要怪她无情无义了。
第二天看着丽儿若无其事地坐着吃饭,鱼儿把一张银票递给她说:“表姐,这二十两银子的银票留着路上用吧。”
“谢谢。”丽儿面无表情地说。
鱼儿和张山张新吃完了饭后出了门,丽儿拥住张婶说:“姨妈,让我吃了中饭再走吧,我想吃你烧的红烧肉。这一走,恐怕我们以后都不好见面了。”
“好的。”张婶抹了一把眼泪说,拿起一个菜篮出了门。她打算去山下猪肉荣那里,去称一块最好的五花肉,烧给丽儿吃。
“谢谢姨妈。”看着她的泪水,丽儿冷冷地说。
鱼儿在山下张大夫家照顾那些病人,整整一天,带着倦意回到家。推开门,就看见张婶正呼天号地地喊着:“天哪,造孽呀,造孽呀。”
“怎么了?”
张婶哭着说:“丽儿那个小冤家,竟然撬开了你房里的樟木箱子,把我们家里的银票全部偷走了。都是我蠢呀,还傻乎乎地下山,给她买什么上好的五花肉。““什么?”鱼儿的脑袋嗡了一声,连忙冲进了房里。一看自己的樟木箱子已经被撬开,里面的衣服全都翻得乱七八糟,里面所有的银票都已经不翼而飞了。
就连一向镇定的鱼儿也不由茫然地抓住张山的肩膀说:“你表姐太狠了,卷款私逃。”
“鱼儿,我们该怎么做呀?鱼儿。”张山比她更慌乱,也抓住她说。
鱼儿突然感觉到一阵浸至后背的悲凉,不管什么时候。张山都是等着她拿主意的,这样的感觉让他真的很累很累。
张新走了进来,他看着他们两夫妻慌乱的样子开了口:“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办法解决。好在我们田里还有药材,山上也有一间雅轩。还有那些石雕还在,可以卖给城里工艺轩。”
听着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张新,在关键时候,分析事情头头是道,鱼儿感动地拉住他说:“谢谢你张大哥,真的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呀。”
看着鱼儿依赖的眼神,亲昵的举动。张山觉得自己真的是不如张新大哥有主意,有事情总是推给鱼儿去想,去解决。其实哪个女人,不想要当个小鸟依人的女人,有个男人可以依靠。
“我给水儿去封信,让他和工艺轩老板谈谈。”鱼儿想了想说。
第二天早上张新看着自己的前面放了两个红鸡蛋,还有一大碗肉饼汤。张婶笑着说:“鱼儿听说今天是你生日,所以特意赶早给你煮了红鸡蛋,还蒸了肉饼汤。”
张新感动地看了鱼儿一眼,连忙说:“弟媳妇,我们一起吃吧。
她笑着说:“这些你都一个人吃吧。”
没想到鱼儿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依然挂记着自己的生日,打但是他从来没有和鱼儿说起过自己的生日呀?
他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那天和你娘聊天时候她说起来的……鱼儿说到这里,拿起一个红鸡蛋亲手帮他剥开。
这个举动让张新这铁铮铮的汉子也瞬间红了眼圈。原来每到了自己生日,娘也是这样亲手为自己煮红鸡蛋,亲手为自己剥。
“你怎么了?孩子。”张婶关心地问。
张新哽咽地说:“我想起我娘了。”
“好孩子,你娘这辈子有你这么个儿子,她是含着笑走的,肯定会安乐的。”张婶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