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知道此次进宫,自己是凶多吉少,不由非常抱歉地对清荷说:“真的对不起,让你为我冒这样的险,万一有事,我必然一人承担,绝不连累你。”
“我和鱼儿情如姐妹,为她冒险,我也是心甘情愿。”清荷斩钉截铁地说。
王府。
“张哥哥,乖乖地不要动哈,我来给你梳妆打扮。”清荷柔声对张山说。
张山笑了笑说:“放心,我绝对不动,省得一不小心,被你化成大花脸。”
清荷虽然已经和张山做了真正的夫妻,但是在早上和他这么接近还是第一次。只见他眉如远山,眸子如夜空般深邃,眼神似月光般皎洁。嵌在完美俊逸的脸上,真的是让她再也移不开视线……
见她半天都不动手给自己化妆,张山柔声说:“为难你了,我一个大男人的脸肯定很难化吧。”
“是呀,张大哥。你的眉毛有点浓,必须得拔去一部分才行。我正在想你怕不怕痛呢。”清荷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连忙用手指着张山的眉毛找了个由头说。
张山满不在乎地说:“这点疼算什么?没事,你尽管放心开始吧。”
清荷小心地为他修去眉毛,然后用远山黛浅浅地画了一下线条,再为张山开始涂脂抹粉。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不由还是心如鹿撞……
“好了,你照照镜子看,真的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清荷看着自己手下的男儿,竟然已经变成了美女,不禁由衷地赞道。
没想到张山的相貌是男人好看,是女人却更好看。难怪别人说男生女相,竟是貌似潘安呢……
“张大哥,我让丫鬟出去买了套大号的衣服。你先试试看,我先出去了。”
看着那套淡绿色的衣裙,张山叹了一口气:“自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若不是为了救娘子。怎么会男扮女装,穿成这么可笑的模样。”
看到张山更衣完出来,清荷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何还是有点不像女子呢,这头发也梳了,脂粉也擦了,衣服也换了,究竟怎么回事呢?
当她的眼睛落在他的前面,不由羞红了脸:“张大哥,你还差了点东西。”
“差了什么?”张山检视了一下自己,觉得已经很完美呢,实在是想不起还欠缺什么,不由好奇地问清荷。
清荷的脸顿时红得像是熟透的桃子,呐呐地说:“还少了……那个……女人都有的……”
他这么高的个子,居然一马平川,怎么可能呢……
张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没有准备那种假的女人玉峰。不由也红了脸说:“多谢清荷姑娘。”
“小姐,老爷找你有事。”这时候府中的丫鬟笑笑走了进来。
清荷对张山说:“张大哥,我去一趟,你小心一点,不要把妆碰花了。”
她跟着笑笑来到叔父的书房,只见他样子凝重,不由上前对他说:“叔父为何忧心忡忡呢?”
“我的儿啊,你知道叔父没有儿子,是把你这个侄女当成亲生女儿的。你带着一个男子乔装打扮进宫,如果被皇上察觉,那是要杀头的大罪呀。”
看着忧心忡忡的叔父,清荷恳求道:“叔父,让我带着张大哥去吧,如果失去了救鱼儿的唯一机会,我会伤心一辈子的。我愿意为了他们而死,我心甘情愿。”
“你这个傻丫头呀。”
皇宫因为皇上几天前就传了口谕,今天虽然只是鱼儿姑娘的庆功宴。但是必定要办得要多隆重有多隆重,所以内务府已经足足筹备了五天了。
宫廷夜宴的准备工作由内务府负责,先在养心殿上摆好御座,铺上黄麾,大内侍卫设护卫官二十四人伺立。教坊司设九奏乐歌于殿内,设大乐于殿外,舞杂队候在殿外。准备了很多珍羞美味,御筵摆在御座的东西一方,以次由南而东西相向设座。群臣四品以上在殿内,五品以下在殿外招待,另安排司壶、尚酒、尚食等一班人等伺候。
“没想到皇上对鱼儿如此器重,节日都没有这般排场,怕皇上会当众宣布立鱼儿为妃呀。”听到叔父这样说,清荷不由皱起了眉头。
只见皇上坐下后,贵妃陪伴在左侧,右侧的位置是空空的。
鱼儿进来看见这种阵仗,就想要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混完这顿就算了。她是个无拘无束惯了的人,不喜欢这种繁文缛节。只想着能能够快点结束就好,回自己的翠竹轩还清净些。
“鱼儿,坐到朕的身边来。”皇上一眼就看见了正准备往人群里钻的鱼儿。
这个傻丫头,所有位置都是事先排好的。她钻到哪里,也是占了别人的位置。
“鱼儿是一介民女,怎么能坐在皇上身侧呢。”鱼儿连连摆手说。
皇上朗声说:“今日的宴席都是为了你,朕让你坐,你就坐吧。”
“谢皇上。”鱼儿见皇上坚持要这样,只好坐在他的身边。
贵妃见皇上向右侧身和鱼儿不停地说着话,心里非常伤心。就算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皇上也不给自己半分面子,对鱼儿的喜爱溢于言表……
走进大殿,见自己的鱼儿正和皇上有说有笑,张山顿时愣了一下。
鱼儿正和皇上聊着天,突然有一种很熟悉很奇怪的感觉突然袭来,在人群里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在千人万人之中也不会错认的身影,山哥哥终于来了,来找自己了。
看着清荷身后痴痴看着自己的张山,她禁不住泪流满面。如果不是怕给相公引来杀身之祸,她早就飞奔过去,投进他的怀中……
感觉到鱼儿表情突然的变化,皇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然然是鱼儿每日日也画,夜也画的男人。
这个男人虽然穿着女人服饰,化妆得天衣无缝。但是居然比前面的清荷高出整整一个头,试问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有这么高呢……
好大胆子的男子,竟然敢乔装打扮进宫,想要带走鱼儿。想到这里,皇上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本来他也不想要用什么手段得到鱼儿,看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要她相公在世一天,她就不会从了自己……
皇上心中暗想:“鱼儿呀鱼儿,朕这样都是因为太爱你。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的男人,把你从朕身边带走。”
想到这里,她把小张子叫到旁边,对他低低耳语了许久……
过了一会儿,小张子捧着一壶酒走了进来,皇上对鱼儿说:“这是波斯进宫的葡萄酒,你尝尝,看看和冰露酒有什么区别。”
“谢谢皇上。”鱼儿哪有心思品尝什么葡萄美酒,但是又不想拂皇上的意。只盼着这个宴会赶紧结束,才能保张山周全。
皇上端起酒杯,柔声对鱼儿说:“我们来喝一杯。”
“谢谢皇上。”鱼儿只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谢谢众位卿家今日来参加鱼儿的庆功宴,她虽然只是一个民间女子,但是在这次控制瘟疫之中,功不可没。所以朕要加封她为妃子,赐封号晨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