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那晚的闹剧已过去好几天,那个煞星觞除了第二天又来找过我麻烦外,就再也没出现过了,据青蝶粉蝶说,好像是煞星楚指派他做什么重要的事去了。
——对,“煞星觞”,“煞星楚”正是我自那一晚后在心里暗暗曾给他们的“雅称”。虽然煞星楚与我有救命之恩,但经那一晚后,我已彻底确定这对兄弟与我八字不合,命中犯煞!
而我那晚的猜想也完全正确,煞星楚和煞星觞果然常玩这种“官兵与刺客”的幼稚游戏,只是这一次因为我的意外介入而导致煞星觞的游戏最后不欢而散。据说这个煞星觞从小就任性妄为,而他哥哥也就是煞星楚又极其宠爱他,一次偶然的机会煞星觞爱上了扮刺客玩“谋杀亲兄”的游戏。而那个煞星楚因为爱弟心切,不但纵容而且每次都很配合,导致煞星觞虽然年满十八却仍热衷于这个无聊的游戏,甚至每次外出与煞星楚相聚都要来这么一次,已成惯例。
难怪那天见面时煞星楚最后嘱咐我要小心的时候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宠溺,想必那日那个属下正是在向他禀告煞星觞的行踪吧?
“姑娘,想什么呢?这般入神?现如今虽是初春,但到底夜深露重的,姑娘巴巴在这院中坐着,可别受了寒才是。”青蝶从屋内拿出件披风为我披上,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身体好得很呢!没关系的。你和粉蝶快去休息吧,我在院子里再呆一会儿就睡了,你们不用管我。”我裹好披风,回头对青蝶笑笑。
“奴婢们不累。既然姑娘要在这院中再坐一会儿,奴婢们自然也要相伴左右,方便伺候。”
“啊呀,我就是想清净会儿,你们先去休息吧!”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我故意板起脸。虽然她们做奴婢似乎做习惯了,但我接受了那么多年的平等教育,一时间还真受不了她们一直这样恭敬的伺候。
“那奴婢们便告退了,请姑娘也早些休息。”
“恩。”
今夜的夜色很好,月挂中天,清辉如洗。初春的风虽有些凉,但混着泥土的清芬,吹起来格外醒神。于是坐了半晌,我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反倒是清醒得很。
“咦,”我起身,走到院子左边的角落里。角落里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有一架古筝。因为很小的时候就被妈妈送去学古筝,所以对筝还颇有些了解,便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琴身温润光滑,琴音铮铮然如裂玉帛,好琴,真是把千古难得的好琴呀……”
随意拨弄了几下,发现琴并未走音,一时技痒,便忍不住坐下想要畅弹一曲。
《梁祝》的旋律在指尖缓缓流淌开。这琴果真是把绝世好琴,琴声清冽非常。
“啪啪啪!”一曲终落,面前传来一阵掌声。我抬头,竟是煞星楚。
“不知公子驾临,小女子献丑了。”
“云姑娘好功力呀!”虽然他的语调有些奇怪,但见识过他相差甚远的两面后,我只当是他精神分裂的人格不止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