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平淡,真切能感受到她没有用强硬的口气,却轻轻震荡了众人的灵魂,委婉的讥讽,天大的笑话,应该没有人敢说浑身鞭伤才是对她好,奴役成奴才是对她好吧。
默默无语的北堂风黑眸敛滟,流转着不舍。
“臭花痴那是你自作自受,三哥明明就有了心仪的女子你偏偏拆散他们,你活该受罪。”这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修王爷还为他心爱的女人花心如建造了雕像,甚至在她生日晚宴上邀请各文武百官各界商才前来参加,热闹空前,而她什么也没有,北堂宏大嚷,心里依旧鄙视她。
慈后眉头紧皱,这事她怎么不知道,那凌儿?她不信,她不信修儿如此对待她,“凌儿你说是否真有此事?”
云月凌低首,美若天仙的脸庞沉浸在一种压欲的痛苦中,无奈地对着慈后淡淡点点头,一时间哀伤涌上,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会有一天把受的伤还去的,凌儿不停安慰自己,虽是黑帮老大一个,但她也是有情有义的女子。
慈后一脸耸拉,身子就似虚脱般无力,她怎么感觉到这一切都好像无法挽救了?“凌儿对不起,是干娘没有保护好你,是干娘的错……”一字一句都是出自肺腑,一语一顿都是内心真言。
凌儿一向霸道强悍,别人跟她横她自然手下不留情,把玩他人那就更爽了,可对她真心好的人她却有那么的心软,凌儿想到了她的知己冷月,心在滴血,她把慈后对她的一举一动都看进了眼里,懂得她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哪怕她是出于某种原因。
凌儿重新换上无波无痕的眼眸,撇视她,“太后娘娘以后凌儿私下叫你干娘罢了,但是休夫之事已定不可挽回。”
慈后一听她愿意私下叫她干娘心里一阵激动,终于听到她叫她一声干娘了,那么多年来这孩子一直古怪地不肯做她干女儿,现在她等到了,可一听到她后面的话心又猛地一沉。
北堂修眉毛轻挑,“算你知趣。”
凌儿再次苦笑,云月凌啊云月凌你曾经一年不离不弃换来的是什么?看向北堂修的目光突然利如刀刃,“北堂修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一句话,当你爱上我的时候就是你痛苦的开始。”丢下一句话踏步走出了静心殿。
“凌儿……”不可以这样,你们是绝配,为什么会搞成这样,难道真的无法弥补了吗?望着她被阳光拉长的背影慈后心里空空如也。
爱上她?开什么国际玩笑,北堂修不禁勾起冷笑,果然狗改不了****花痴一个。
春色尚早,皇宫的后花园已经是百花齐放争鲜斗艳,一派热闹景色,走在其中心神飞扬。
“快去追啊,老娘就不信捉不到你这个臭东西,我要喝了你的血把你的肉拿去烤着吃,把你的骨头拿去喂狗,快追啊真是一帮饭桶。”
几道异色身影穿梭在花丛中,一声稀疏花丛中蹿出一只毛绒白兔奔在云月凌脚下不动不动。
“哈,老娘看到你了臭小子,看你还往哪里逃?”一身穿红袍头戴金凤钗女子扑身在花丛中,一双戏谑凤眸紧紧锁住凌儿脚下的毛绒小东西,准备一个飞扑上来。
云月凌鄙视勾起嘴角,于她先一步弯腰抱起趴在脚下的小东西。
“娘的谁那么大胆竟敢和老娘我作对,不想活了还是皮痒。”一道飞影扑过紧接着是一连串臭骂,女子扑个空气红了瓜子脸,拂去身上的泥土就端着站起身打算教训哪个不知趣的宫女。
“凌儿?是你啊!你丫的那么久也不来看一下大嫂,来了居然还不告诉大嫂一声,是不是又带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你丫的我告诉你,老娘还以为你把我忘了。”看清看者萧凤就一劲头支呱说个不停。
云月凌单手揉揉太阳穴,眉头紧皱,这北麟皇后还真是和印象中的一幕一样没有改变。
萧凤,北麟皇后,是当朝大将军萧宁海的小女,其上有二兄,一是驻守边关的萧轩,再者是北麟的风流才子萧敬。
自小跟随父亲在军队中成长,生活在男人堆中,为人豪爽,喜好舞刀弄枪骑马射箭,而对于那些琴棋书画嗤鼻以对不屑一顾,一路走来与北堂翔青梅竹马也算是喜得连理。
这档空余,萧凤已经扯着她坐在不远的石桌旁,早已把怀中眼睛沽溜溜转的小东西抛到了九霄之外。
“凌儿,老娘听说你这丫的居然当众把堂修那小子给修了?”萧凤见到久违的姐妹一脸兴奋,想到北堂修那张黑沉包公脸蹭上脑袋,眼睛眨巴眨巴闪烁异常。
云月凌眉头轻挑,凤眸一眨不眨,丝丝冷意划过,没有反对。
“切,那小子配不上你少为他浪费感情,休了好,看了碍眼。”萧凤大大咧咧玉指一拍桌子大声为她叫好,被叫花痴她一直为她嗤鼻不屑,为一个区区男人何必呢,这下可就爽啊,以后她也不用憋屈了,一想到北堂修那张黑沉脸那才暗自叫爽啊。
首次见到她凌儿对这个口不遮拦的皇后颇有好感,不由想到自己的好友冷月,他们的性格实在太像了,胸怀坦荡荡不拘小节做事干脆磊落,心情不由大好。
暖暖初春意,一片烝蒸向上,绿叶在阳光下泛出敛滟发光。
远处一排俾女拖着托盘走来,手脚麻利摆弄好茶点,这下萧凤眉头纠在一起,鼻气一出,斥责道:“谁让你们摆弄茶点的,撤了给我撤下去,老娘今天高兴要喝酒,去给我上酒来。”
扑通……
俾女一个个跪倒在地上,首前一个支支吾吾低头解释道:“皇后娘娘息怒,这这是皇上特定吩咐的,奴婢不敢。”
杏花眼一瞪,“就他那货还想管我?去给我拿酒来否则都打了。”和她横那她比你横,温柔不管用那就来狠的。
这下俾女们可急了,连忙磕头赔罪,“皇后娘娘不要啊,奴婢不敢……”
“不敢就给我拿酒来,少说废话,你是不是活腻了还是皮痒了?”整张脸一横,萧凤明显有些发怒了。
似乎察觉到气氛的异常,俾女连忙磕头赔不是,“皇后娘娘息怒,奴婢马上去马上去拿。”看到萧凤眼里的那簇火俾女说着就赶紧撤去茶点搬来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