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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月带着她回了玄月宫,才慢慢扶着她在软榻上歇下。
此时,也再不需要任何强撑的伪装,苏月笙无力的靠着软榻,对着倾月铁青的面色歉然一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倾月背过身去,不看她,有些自责道:“终归是我功夫弱了,没能保护的好你。”
他笔直站立,从苏月笙的角度看去,就见那秀丽精致的侧脸上笼罩着淡淡的光辉,如那人一般,绝色芳华。
听他此说,苏月笙心头一涩,那些封存的记忆瞬间席卷了她所有脑部神经。
倾月的功夫也是不弱的,放眼天下,也称得上是一流高手,但比她却是差了一层,同一个师傅相授的功夫,这么大差距,这不单单要归咎于自己多了凤啸九天的绝学并且得了师傅一半的真气。
他自幼习武,根基比她牢固,自身也传承了家传绝学,再加上他聪慧绝伦,若将他心思全部用在习武上,跟她比,应该也不会有多少差别。
但是,他这些年几乎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医术上。
用他自己的话来讲,是对着医术有着极高的热情与喜爱,其实苏月笙却是知道,若是他当真一心学医的话,当年也不会拜在师父门下,倾月的父亲沈洛川便是药神谷谷主,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不亚于自己那个时代医圣华佗扁鹊一类人物。
他便仔细跟随着爹娘学医便是好了,大可不必辗转来到玄月宫,尤其是在有一次听到倾月娘亲同师傅的对话之后,她更是坚定了一点——倾月并不热衷于习医。
可是这些年,他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扑在了上面,如今其医术也远超过了他父亲。
起初她还以为是他想开了,要继承沈家衣钵,接替他父亲药神谷谷主的位置,可后来才发觉她错了。
在沈洛川因痼疾大去之后,药神谷便关闭了,她犹记得他娘亲一身素缟的站在他父亲的灵柩前让他继续把药神谷撑起来的神情。
他当时的神情虽然仍有着掩饰不住的心痛,但说出的话却是一字一句,坚决笃定,“请娘亲原谅孩儿办不到,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孩儿去办,此间,于孩儿来说,胜过天下人的生死。”
当时苏月笙不明白,倾月所指的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她也试图问过几次,每次都是被他含笑带过,也没探到分毫,现在,联系到这些年来他为自己做的,苏月笙即便是再迟钝也能猜到了。
敏锐如她,也许一早便明白了,只是一直自欺欺人不愿意明白罢了。
这天下间没有人无缘无故全身心的只为一个人安好。
所以此时听到倾月自责没有护得自己周全苏月笙才更觉的歉然,她动了动唇角,刚发出一个音节,便发觉自己声音竟开始有些哽咽,为了不至于太丢脸,苏月笙深呼了一口气,将心头的郁郁全部扫过,随便找了个话头,岔开话题道:“上次我拿给你去查看的药,有问题吗?”
她每每痼疾发作,必须要立即服下倾月配的药物才可以减缓疼痛,以前都是倾月直接交给她,唯独上一次,药快尽了,而恰巧倾月去了长留山,便派人送了药不远万里辗转交给了青衣,再由青衣交给她。
之所以她要倾月看看这经过青衣之手的药有没有问题,是因为那一次正是在她进迷雾岭遇到刺客的前几日,也就是说太**变的前几日,不得不让她多想。
后来恰巧她那次犯病没有带药在身上,脱险之后,痼疾还未发作之前便是倾月前来给了她新配的药,所以,那瓶药一直都没有用过。
若真是青衣,如果要对她下手的话,最为有效的办法便是在这药里做手脚,神不知,鬼不觉。
听着苏月笙的问话,倾月仿似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转身,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声音低沉的可怕,“里面加了一味毒药。”
“果真!”听到这一在意料之中的结果苏月笙恨恨咬牙。
青衣功夫不弱,平时又得她信任,近的她左右,但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趁她发病毫无还手之力时候发难,却是最好的除去她的办法。
“月儿,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来龙去脉?”
倾月低头,清澈的目光投向她,那目光里写满了担忧。
苏月笙有些不敢直视他这般专注的眸子,便略微侧了侧脸,将太子逼宫,刘岱遇险,她在迷雾岭遇刺的一系列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之前她没有告诉倾月是因为对那个刺客的来路一点头绪都没有,说出来了的话倒多了一个替自己担心的人了。
如今不同,既然已经初步锁定了与青衣脱不了干系,那么玄月宫自然就要来一次大排查。
青衣身为四使之一,在玄月宫中自然有一定的势力范围,她和倾月不在的这段时间完全没有收到任何玄月宫出事的消息,便能说明这一点,青衣培植的势力掐断了他们与玄月宫之间的联络。
要清除叛徒内鬼,这么劳神劳力的活,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自然不适合,也只得交给倾月处理,最为关键的是,她想要尽快赶回燕都一趟。
今日在玉桥前见到的宇文思裴的样子再次浮现在脑海,不知为什么,她心头总是隐隐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她在燕都的这段日子,也安排了玄月宫的人四处布了眼线,以防万一,若是有什么不妥,便会有人立马向她汇报,但是之前的消息整合都是经由青衣之手,如今就连宇文思裴离开燕都这般重要的大事也没见有人跟自己透露半点风声,足以说明,京都的人亦是被青衣给拾掇了。
苏月笙将自己心头的疑虑一股脑的跟倾月说完,他也认可的点了点头,但一听到她要隔日便启程回京都,倾月脸色变了几变,最终道:“你至少也等身子内力调整好了再去!”
苏月笙苦笑着,道:“我没有那么脆弱的,今日这般,也不过是因为连日来赶路累的,不信你看,现在都好多了。”
说着,她便就势卯足了内力抬手,一掌朝窗户击去。
手刚探出,招式还未使出,便见倾月抬臂一拦,将她的手给安奈了下来,动作很是温柔,声音却是带着几分紧张与严厉,“你能不能让人省省心!你骗得了别人,难道认为还能骗的过我吗?”
闻言,苏月笙默然。
是了,骗得过所有人,唯独骗不了医术精湛的他。
痼疾发作越发频繁,身体越发虚弱,又是旧伤未好再添新伤,她最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透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