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就已经起身转遍了大半个雪冥宫。毕竟,为了萱儿他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弄清这里的情况,与他,只有利,没有害。
只是,大半个雪冥宫转来,他发现这个隐匿在雪域深山里的神秘门派,除了那个白衣女子以外,竟没有半个人烟。
她能习得玄心律是心狠手辣,践踏同门生命的成果。而谷影已死,活下来的人自然只有她。只是,看整个雪冥宫人迹罕至,想来是她继承掌门之后并没有再收弟子。
如果,谷影知道,一定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吧。
曾几何时,谷影还在世时,雪冥宫凭借蛊术和武功绝学玄心律成为武林上最让人忌惮的豪门大派。雪冥宫的旗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现如今,谷影逝去,由白衣女子继承师门,到没落了这曾经辉煌一时的神秘门派。
他很好奇,为了继承雪冥宫宫主之位,得到谷影的真传,她不惜杀死自己的同门,这样的女子该是多么的极具野心。可是,为什么在她继承之后,却没有采取任何举措来巩固自己的权力?徒留她一人,落寞在整个雪域。
如若她不是雪冥宫的宫主,凭他第一次见她的摸样,他一定会认定她是一个清心寡淡,不谐世事的仙子。可是,可能吗?就算她一袭白衣寡欲的不食人间烟火,也掩盖不了她沾满血腥的双手。
他又想起他初来雪域是被她救起,遇到黑衣人时,也是他们两个人并肩作战,还有,还有她温暖的他的脚踝。这些,究竟是不是她的演技太过高明。那时,那么轻易的选择相信她,是不是太过武断?这样想着,他好看的眉眼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心理不知为何会有种淡淡的失望。
这究竟是你隐藏太深?还是存在一个巨大的阴谋?
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待他回过神,她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他自嘲一下,什么时候自己的警惕能力已经变得如此薄弱。
下一瞬间,她的手指已经抵在他的脉搏上,对上他惊愕的暗色眸子。缓缓道,“你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今日,你便离开雪域吧。”
说罢,她转身欲走,只是,一只手桎梏了她的肩膀,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会离开,我要你救萱儿。”他的手那样大力,仿佛要捏碎她的肩胛骨。
她的秀眉吃痛的拧在一起,对上他猩红的双眸。一丝淡淡的失望从她的美目里闪过,但仅仅是一瞬,又恢复了以前的慵懒。
她笑的妖娆,像倾国倾城蛊惑君王的祸水一般。尖尖的下巴高傲的抬起,轻蔑道,“凭你,也想命令我?”
他双眸深邃了几分,聚满了犀利的寒气,直直的射进她的眼里。转而,桎梏她肩膀的手,已经转移到了她的咽喉。
刀削般的薄唇微启,却字字铿锵有力,“没有了那把琴,你弹不出玄心律,你以为你还是我的对手?”
他的手一点点的收紧,青白的骨节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