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见过皇上。”“臣妾参见皇上。”萧天佑同岳烟骊几乎同时出声,并且对着萧天禧行了礼,目的就是要打消萧天禧心中的顾虑。
萧天禧面色有些不自然,赶快将二人扶了起来,但还是受了他夫妻二人一拜:“皇兄、皇嫂不可如此,朕如何受得这一拜。”
不等萧天佑开口,岳烟骊便抢先开口道:“皇上,无论你同天佑的手足情份有多深,这君臣之礼是万万不可废黜的,昨日皇上已经开了金口,天佑不能在天下人的面前违逆皇上,如今即便无外人,这礼也是不能废的。”
听了岳烟骊的话,萧天禧呆了一呆,便没再坚持了。
一同在大殿里入座后,还是萧天禧沉不住气,开口道:“皇兄,琅王的封号是万万不能去掉的,朕不同意!这靖国的江山也不能没了琅王爷。”
萧天佑一脸平静的看着萧天禧道:“皇上,我大靖国可以没有琅王,没有我萧天佑,万万不能没有的只是皇帝你,今番臣已经决定,还望皇上成全。”
萧天禧眼神黯淡了许多,萧天佑的返回和萧天佑在靖国人的心中有着多重的份量,他是清楚的,他也知道这次萧天佑回来或许会让自己本就不甚稳固的皇权产生怎样的动荡,但那浓浓的手足情和一贯对萧天佑的崇拜,使得他不舍得让他离去。
萧天佑知道,眼前这个大男孩他虽然是这靖国最高高在上的皇帝,但他的内心还是一片淳厚,并没有在那些权利的漩涡中被消磨的失去了人性只存天下,他还是当年那个皇弟,但又多了几分成熟。
“皇上,骊儿不是外人,有些话,你我兄弟说开了,反而好。”萧天佑淳厚的嗓音让人听着就不容置疑。
“琅王的存在,包括我萧天佑个人的存在,对于此刻的靖国和皇上你来说都是不利的,为兄知你一片纯良,无法割舍这手足之情,但身为一国之君,皇上必须要做选择,选择江山社稷稳固才是君王之道。”萧天佑面色很严肃。
“皇兄!”萧天禧想要急急分辨,却被岳烟骊制止了:“皇上,还是让天佑将话说完吧。”
萧天禧不再开口,点点头,静静的听着萧天佑将话说下去。
“皇上,这是我做皇兄的自己的选择,皇上并不算牺牲了为兄,为兄离开,但会将这群誓死保卫皇上保卫靖国的忠良之士都留下辅佐皇上,留在京城,反而会让别有用心之人借机起事,扰乱了朝纲。”
萧天禧动了动嘴,但却忍住没有开口。
“皇上,为兄的娘亲乃是二十多年前被消灭的玄族的公主,为兄要去复兴玄族,此事父皇早已知悉,你我兄弟二人虽非一母所生,但这江山谁坐都一样,你我都流着萧氏的血脉,为了父皇,为了萧氏的江山社稷,这副担子你要挑好!”萧天佑一直没有用臣来自称,而是叙着手足情。
“皇兄!”萧天禧激动地用双手紧紧地握牢了萧天佑的手:“朕知道了,朕很惭愧,之前还为了此事纠结过好些,朕现在明白了,就按照皇兄的意思做吧,无论当不当这琅王,琅王府永远空着等着皇兄回来,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兄!”
萧天佑同岳烟骊相视一笑,知道他们今番算是解决了一个大大的难题和后顾之忧。
岳烟骊使了个眼色给萧天佑,萧天佑便明白了:“皇上,为兄这便要同骊儿出宫了,太后那里就不去打扰了,靖国尚武,这些灵果对皇上提升修为十分有用,还有这本心法,皇上日夜勤练会有进益。”
萧天佑夫妇离开皇宫后,萧天禧按照他的要求悄然的撤去了琅王的封号,并在琅王府加挂了金匾,向天下昭示,萧天佑的地位永远是尊贵的。
而萧天佑带了岳烟骊离开皇宫后第一步并没立即去岳府,而是悄然返回了琅王府。
这里的一切照旧,留守的丫鬟仆妇们依然兢兢业业的打扫着王府,让岳烟骊觉得就像从来都没离开过一般,只除了当初就被萧天佑搬空的府库以外。
返回到寝室之中,萧天佑注视着岳烟骊的眼眸,很认真的开口:“骊儿,当初你替岳烟语嫁入王府时,可有想过今生会同为夫携手白头?”
岳烟骊笑着摇摇头:“真的从来都没想过呢,你说这是不是阴错阳差,若当初不是我脑子一发热,为了姐姐什么都豁出去了,也不会遇到你。”
萧天佑故意将脸一板:“当初是何人一直嚷嚷要休书的?为夫的魅力就这么差么?半点都不能入你岳小姐的法眼?”
岳烟骊笑得更欢:“那时你好凶好冷,还神神秘秘的戴着面具,我哪里知道你是否是好人,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把自己嫁了呢?”
“呵,还说自己不是随随便便就嫁了,你当初居然为了你姐姐随便的嫁过来,又随便的向自己的夫君开口讨要休书,嗯,实在是太随便了。”萧天佑故意叹息摇头。
“嗯哼!你呢,你就比我好么?你不也是随便的听了冷月哝的话就随便的娶王妃了吗?你连人都没看清楚,就听信了谷炎的话,将我姐姐强娶进府,你这不是更随便吗?在知道我并非姐姐后,也不将我送回去,也不给我休书,这不更是随便到底了吗?”岳烟骊还真的就开始同他算起旧账来了。
“骊儿。”萧天佑环住岳烟骊的腰肢,俯首用额头抵着岳烟骊的额头,异常认真的问道:“若当初为夫同意了你的提议,将休书给了你,你说今日的你我会是一番怎样的情形?”
“你没有给我。”岳烟骊闷闷地说了一句,然后想了一下:“若果真如此,你只好自认倒霉,赔了夫人又赔命!”
萧天佑却摇了摇头:“不对,骊儿,为夫若当初真的给了你休书,也是为了重新迎娶你过府,为夫要迎娶的是岳烟骊,记住了,不是岳烟语。”
“若我当初拿了休书便走,你怎知道我便是你要找的人?又怎么知道我会否同意嫁给你?便是要嫁也不会嫁给一个嗜血杀婴的王爷啊。”岳烟骊说得好快,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若真是这样,自己嫁还是不嫁。
萧天佑将岳烟骊的一双小手捉住,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骊儿,为夫一直知道自己的心,自从见你的那一刻起,为夫便知道即便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也不想将你放走了。”
“可你那时还想将我赶走,说要给我休书。”岳烟骊小嘴一翘,有些不满的嘟噜着。
“那时因了不能确认自己还能陪你活几年,担心连累了你,是以才违心的要让你走。”萧天佑的嗓音低沉:“骊儿,你今生今世注定都是我的,当初的阴错阳差便是最好的证明。”
岳烟骊靠在萧天佑的怀里,拿眼睛看着那垂着纱帘的床榻,想起了自己嫁入琅王府的那一晚,不由得轻笑了起来:“天佑,就要离开这里了,或许我们再也不会回来了,我还是很留念这里的。”
萧天佑之所以今日待在这房里会同岳烟骊说这么多话,也是因为对这王府的留念,在岳烟骊没有嫁入王府之前,他对这里并没太多的留念,认为住在何处皆一样,并不会特别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