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没时间去多想别的了,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宫女,竟是有这般凌厉的身手,将他这个太后娘娘身边的高手都给压制住了。
他虽不是什么绝顶高手,但也绝对不是什么乌合之众,不然太后娘娘又岂会将这名重要的一件事交给他来做?只是太后娘娘终究还是失算了,没想到宁王殿下竟早已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他上门呢。
殷琳躲在阴影之中,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全都看进了眼里,看着两人打斗激烈,眼中有着晦涩的光芒明灭不定。将目光从两人的身上移开,再次仔细的查看起了屋内的情景布置,缓缓蹙起了秀眉。
慕容真和小珩儿呢?
她不认为太后的人会找错地方,所以那两人肯定是在这里的,只是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皇宫之中,应该不会少了密室之类的地方吧?
就如同殷琳大小姐所想的这般,上官珩小宝贝确实是在密室之内,不过慕容真的身影,却并没有在这里出现。
此刻,宫宴大殿内正值气氛的最巅峰,上官璟御的突然出现,以及前一天逃离京城的长公主和陆大将军竟被逮了回来,无疑是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转变。
另一边,却有身影在相比较平常要更安静些的皇宫各院之间穿梭,没有惊动到任何人的朝太后娘娘的寝宫方向而去,速度极快,恍惚如幽魂一般。
这里的守卫依然森严,但相比较而言,多少还是稍微宽松了些,一个娇俏的身影从墙头一闪而过,转瞬间就进入到了太后寝宫之内。
此人,不必多说,自然是慕容真无疑。
听说太后娘娘的寝宫之中有一暗格,里面放有一个精巧的箱子,谁都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因为有一把被称为是七巧玲珑锁的锁将那盒子给锁了个严实,至今没有人能够不用钥匙就将其打开。
慕容真进入了寝宫之内,顺利的找到那个暗格。
看着眼前这个被上了锁的盒子,她美眸微亮,不知何时,指缝间已出现了几枚形状各异的针啊勾啊之类的物体。
大殿方面,不知是出于怎样的考虑,长公主竟然对当年勾结罗荫国将领,出卖月华国军事密卷,之后又将罪过归到了皇贵妃的身上这件事直言不讳,毫不犹豫的就承认了,并且还指出太后娘娘早已知道这件事,就连让皇贵妃来替罪这个主意,也是太后娘娘首先想到的。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谁都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再一细想,便也想明白了。
毕竟出卖那军事密卷的人并非太后娘娘,而以太后娘娘一向的行事风格,一旦知道罪魁祸首的长公主,那么忌于先皇遗旨,她还真是很有可能会为长公主做掩护,转而除掉那从一开始就不被她喜欢的皇贵妃,当然她之所以不喜欢皇贵妃的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个罗荫国公主的身份。
太后的脸色很难看,却是不知是恼的还是怒的或者是恼羞成怒,她指着长公主怒喝道:“一派胡言,你自己做出投敌叛国的事情,败露了竟还敢污蔑哀家!”
“母后。”眼见着太后还意图掩盖,不愿承认,皇上突然开口说道,“其实这些事情,儿臣早已经知道了。”
太后不禁浑身一僵,呐道:“你说什么?”
皇上的脸色终于不再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扭曲着抽搐了几下,连声音也因为太过压抑而显得沙哑,低声说道:“朕早已知道这些事情,只是一边是朕最心爱的女人,另一边却是朕的亲娘,母后,您让儿子情何以堪啊?”
太后不由得神情变幻不定。
皇上缓缓闭了眼,喃喃说道:“您是我的亲娘,生我养我教导我辅佐我,如果没有您,我早已不知消失到了什么地方,您对我恩重如山,即便是要我用生命来报答,儿子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一如云倾想要为他的亲娘平冤昭雪,我也不忍阻拦,只能坐着看着听着,除此之外,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那么现在,你要怎么做呢?”
“从小,母后就教导儿子要做一个明君。”
他就只说了这么一句,却让太后的脸色也变了,明君?也就是说,他要依法办了她这个太后吗?
想到此,太后不禁冷笑着点了点头,连说道:“好好好,你这是想要办了哀家了?真没想到你竟为了个女人,就连哀家也不愿放在眼里了。”
“母后,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您就别再将罪过往她的身上推了。从始至终,我从不曾做过什么,眼前的这一切,全都是云倾他自己努力的结果,他要为他的母亲平冤,并且呈上证据,朕身为君王,岂能视而不见?”
“哦?你这是要依法办理了?”
“是。”
“你……你好!果然是这皇位坐稳了,手中的权势大了,竟连哀家都想要办理了。”
“那么母后,您教教朕,眼前的事情,朕该如何处置,才能既让母后您满意,又不违母后您曾教导的‘明君’这两个字?”
太后不禁一噎,这个问题,可真是将她也给难住了。
脸色阴晴难定,最后干脆的一甩袖,冷哼着转身道:“好,既然你要这么说,那哀家倒是要看看,宁王殿下能拿出什么证据来!就凭长公主的一面之词吗?还是就刚才拿出来的那一封所谓的哀家的亲笔书信?”
她很笃定,因为她虽确实曾给罗荫国的龙傲将军写过一封书信,可并非她亲笔所写,只是那私印,倒是真的,可这个私印,她完全可以找个比如被人盗用这样的借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