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孝……”夕夏惊魂未定,伸手紧紧抱着庄孝虎腰,低低哭泣。
“没事了没事了,别哭,夕夕别哭,没事了……”庄孝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把她的头轻轻按进胸膛。
“是我大意了,夕夕对不起,对不起……”庄孝低低的认错,夕夏摇头,却说不出话来。找到避风港,有了慰藉强壮的坚强就塌了。伤心欲绝了,感到委屈了,需要安慰和诱哄了。
腾枫苦不堪言,眼睛转向一边,心酸得不行。他终究要低人一等,她不选他也在情理中,更何况五年前他们就是一起的。
野战满脸的不甘,他只相信机遇,让过一次是他的失误,他不会再让自己错第二次。机会是自己给的,他要的,谁也夺不走。
盛夏手术很成功,留院观察期间没有发现任何排斥现象,再细心调理半个月就能出院做回正常人了。
这段时间吧,黎子心态发生很大变化,看盛夏的目光多了点什么。
好吧,她也知道不应,她也知道不可以,她也知道很不可思议,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控制了,没办法。
黎子虽然跟盛夏没挑明,不过两人私底下眉来眼去已经多时了,心里互生好感,盛夏现在对生活每天都充满了期待。精神奕奕的,主治医师检查一次夸一次,就盛夏这精神状态,哪还是个生病的人?精神状态太好了。
盛夏出院那天黎子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下,到医院的时候人都到齐了。
夕夏是想接着盛夏就回家的,可盛夏没等到黎子就不走。夕夏也无奈,黎子一大走就出了门,铁定上班去了,打电话也没人接。几个人轮流劝,可盛夏不停,非要坚持,黎子不来,他就不走了。
这把他姐气得,夕夏甩袖就走,这小子现在一心全想着黎子,早忘了他这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姐姐。真气死她了!
庄孝无奈的摇摇头,夕夏对别的事儿都听大度坦然,唯独在盛夏的事儿上,拧得很,爱钻牛角尖,别人说什么都没用。如今盛夏对夕夏这个态度,她能不生气?
快走几步追上夕夏,“好了,盛夏还是个孩子,他不懂事儿你还不懂?黎子在他心中就跟你一样重要,多一人关心他不是更好?难道你真想他一辈子都活在只有一个姐姐的世界里吗?”
夕夏恼怒的甩开庄孝的手,以前觉得盛夏多懂事儿一孩子,现在就被黎子带成这样儿,她管都没法儿管。当初就不该答应去南城上班,和盛夏疏远了感情,让黎子有机可趁。就曾经她还嫌过庄孝心智不如盛夏,可现在看看庄孝的变化,再看盛夏,你让她怎么不急?
“他还是个孩子呐?他就跟你没差多少,你看看他……”夕夏实在气得不行,其实也并不是说盛夏就怎么不好了,主要还是介意因为黎子自己在弟弟心里的地位降低了。
庄孝好笑又无奈,“这也是你这个姐姐养出来的,你能说今天的盛夏跟你的管教方式没有任何关系?”
“庄孝!”夕夏火了,转头对着庄孝就喷,“我不想听你的教训,我自己的弟弟我怎么教是我的事儿,你凭什么说三道四?看不过意就走远点儿,别搁我跟前晃!”
“你这小性子啊——”庄孝无奈,抬眼看看这日头,伸手把她拉进怀里,轻轻的圈着。夕夏平日里多知书达理,多冷静成熟一人,可偏巧碰上盛夏的事儿她彻底没辙,很容易抓狂,主要还是太在意了。不容许有半点脱离她给设定的轨道,而今对她来说,黎子就是个变数。
友情归友情,亲情归亲情,一码归一码。她不会因着跟黎子是多年姐妹就允许黎子对盛夏有多大的影响。盛夏是盛夏,黎子是黎子,弟弟和姐妹不能混为一谈。
夕夏就是一个严厉的长辈,有哪个长辈乐意看到自己手里乖乖听话的孩子被别人带走了?长辈们永远都认定自己给孩子设定的路是最好的,这中间出现的任何变数都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夕夏现在开始不乐意黎子多接触盛夏,她总觉得黎子那思想会把盛夏给腐了。
“有些事急是急不来的……盛夏难得遇到和他有说得来话的人,多难得才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去打压他呢?你不要把黎子看成你自己的朋友,你试着把黎子当成庄孝的朋友,从这角度重新看黎子我想是不一样的。”庄孝轻轻拍着她的背。
夕夏一急就心乱,心乱就急躁,冷静不了。庄孝不希望看到她前后情绪起伏这么大,夕夏贴在他胸口平静着,然后说:“我不是说黎子就怎么了,多一个人关心黎子,我也高兴,可我不希望看到盛夏成天只围着黎子转,你也知道黎子咋咋呼呼的,总做些不靠谱儿的事儿,我是担心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如果你肯多相信黎子一些,我想会好很多,毕竟黎子她没有害盛夏的心对吗?”庄孝轻轻的说,抬眼看见黎子一身光鲜的从大门外进来,低头再说:“好了,别置气了,总是想太多。”
庄孝用手轻轻蹭着她的脸,低头吻着夕夏的唇,然后离开,“黎子来了,别给脸子,嗯?”
夕夏小声嘟嚷了句,然后点头。
黎子今天有些不同,跟以前不大一样,焕然一新。穿了件很女性化的洋装,勒了小蛮腰,还登了高跟鞋。盛夏看见黎子那一刻心都活了,而黎子走近了他的脸却红了。
黎子也显得有些小别扭,低垂着眉眼儿神色没以前那么坦然,甚至还有些小羞涩。黎子快走近盛夏了忽然又不动了,盛夏那心嘭嘭直跳,几步走近黎子,红着脸,小声说:“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