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终于回到家了,早就有了心里准备,爹和娘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担心的要死了。
“飞飞,你这么会这样啊?”话没说完,沈雪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下来,“夫人,你不要这样,先让丫头休息一下吧,你这样让丫头更担心。”梁文扶着沈雪出了房门,自己还是不放心飞飞,最近飞飞在宫中,在宫外有一个更让飞飞伤心的消息,不知道飞飞承受不承受的了,飞飞从小就要照顾整个家,现在自己出来了,就要照顾这个女儿了,但是现在年轻人的感情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最近外头甚是热闹,飞飞在家养病,安成杰来看过自己,禾郡王来看过自己,但是唯有萧煌没有来看过自己,为什么,他应该知道自己已经出宫了,他应该会来找自己啊,这么多天过去了,为什么他还是没有来啊。手上的伤渐渐的好了,想出去透透气,想去找萧煌看看他最近怎么样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避而不谈萧煌的事情。
“飞飞姑娘,今天气色不错么,怎么出来了?”
“民女参见禾郡王。”
“哎,飞飞,何必这么多事呢。”
“哦,对了禾郡王,最近出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外面这么热闹啊?最近没见到萧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说到萧煌,禾郡王突然不做声了,“嗯,怎么了,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飞飞,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关于萧煌。”
“说吧,有什么事情我还承受不了的,再多的苦我都吃了,还有什么可以承受不了的。”
“萧煌明日就要成亲了,是皇上钦点的,妻子是紫鸢贵妃的妹妹,紫霄。
手中的杯子突然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就像是此时此刻飞飞的心,碎成碎片,一片一片,飞飞不顾一切冲出去,为什么萧煌没有一个交代就要成婚了,为什么他说自己是他的未来式,现在却要成婚了,为什么,为什么,飞飞一定要亲自问他个明白。
“飞飞,飞飞。”
“哎,禾郡王,老臣参见禾郡王,禾郡王还是让小女去吧,她不弄个明白是不会死心的。”
“梁大人,我去看看她。”
“怎么敢劳烦禾郡王。”
“梁大人,不用客气,飞飞也是我的朋友,是一个好女孩。”
飞飞走到箫府大门,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真的是一派喜气洋洋,看样子禾郡王说的是真的,两腿发软,没有办法向前移动一步了,全身瘫软,幸亏被后面跟来的禾郡王一把扶住,“飞飞。”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过了这些日子什么都变了,为什么?”眼泪已经流下来,全身已经无力像是被抽空了的蚕茧,摊在了禾郡王的怀中,曾经的萧煌的胸怀也是那样的结实,让飞飞认为那就是她最后的港湾,为什么最后他娶得是别人。
萧煌这几天自己像是游魂一样,自己不是自己,整日以酒来麻痹自己,多少次远远站在墙头看着她,知道她的手受了伤,自己没有办法照顾她,知道她靠在床头不停的张望是等着自己的出现,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没办法再照顾她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随着自己想发生的,为什么一切都会变成这样子,先是紫鸢,现在是飞飞,自己所爱的女人都不能让她们幸福,为什么会这样呢,看到眼前这个已经身心憔悴的飞飞,自己的心比刀割还难受,看到飞飞无力的靠在禾郡王的身上,萧煌真的忍不住就此拉上她陪她去浪迹天涯,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太晚了,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飞飞,你还好吧,你一定要支撑住啊,知道你是一个聪明善良的女子,还会有更好的人适合你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也愿意照顾你一生。”
突然听见禾郡王说出这翻话,内心一震,马上起身,“禾郡王说笑了。”
突然听见禾郡王这么一说有些突兀,忙起身有点尴尬,不知所措,现在的眼前能相信谁能给自己一个自己向往的自由的未来,是安成杰?是萧煌?还是眼前这个皇亲贵族的禾郡王,他们的心中曾经都有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他们曾经都有难忘经历,他们真的能忘记她们,能够全心全意带着自己浪迹天涯吗?他们能抛开自己身边的亲人,离开世俗的牵绊吗,以前的自己也做不到,为什么要求他们能这样待自己,也许自己不属于这片天空。“禾郡王还是请回吧,我没事,我一会自己回去的。”
“真的没事?我想萧煌也是有不得以的苦衷才会这么做的。”
“王爷,你别说了,行吗,我求你了,我不想听了,你先回去吧。”飞飞转过身去不想让他看见已经布满泪痕的脸。
飞飞徘徊在萧家大门外,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藏不住那要溢出来的高兴,这个场景与飞飞那颗快撕碎的心成了强烈的对比。翻过了墙头,来到了萧煌的书房顶上,书房里亮着灯,静静的躺在房顶,看着皎洁的月光就这样静静的似乎那个能感受到书房中萧煌的气息,何时这样的离不开他,他要成亲了,那她今后的生活要怎样的继续下去,何时萧煌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她自己也不清楚。
翻下房顶,轻轻地推开房门,萧煌依旧是站在窗口,背对着她,他能感觉的到飞飞的香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自己多么的想念她,多么的想念她,却又不能见她。
轻轻的上去抱住了萧煌,就算是此时此刻自己没有了以前一直的尊严,一直的防备的心里,就这样上去抱住了他,只要一刻,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的颤抖,看在他坚实的背上,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衫,“萧煌,你说我是你的未来式,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萧煌默不作声,眼泪哽咽了他的喉咙。
“萧煌,你记得我给你带上手链的那天吗,我说你只要没有把手链拿下来,你就一天不会离开我,是吗,你看。”我还抱有一线希望举起他的手,但他的手上已经没有了手链,飞飞找遍了他的两只手,失望的放下了,“能告诉我理由吗?为什么要娶紫霄,是因为紫鸢吗?解下了手链是真的这么快将我放下了吗?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快将我忘记?”萧煌还是默不作声,“你快回答我啊,你快回答我。”无力地拍打着他,沙哑的声音和原本受伤的手,渗出丝丝红色的血丝,“难倒是眼前的飞飞,沙哑的声音,再也没有味觉,断了的手臂,这样的飞飞配不上萧煌了吗?”还是没有声音,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一切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就是这个道理吗?放开他的手,像一具尸体一样走出了房间。
“飞飞,当初你的脸毁了我都没有放弃过,现在的飞飞怎么会配不上萧煌呢,是我萧煌配不上你,为了我为了大家居然让自己失去了味觉,摔断了自己的手,我又有什么能配的上你飞飞呢,解下手链只是洗澡的时候不想弄坏了他,知道我的心就在刚才被折磨的无力呼吸。”萧煌看着飞飞无力远去的背影,一把将眼前的书架推到了。
“姐,你真的让我嫁给萧煌啊,萧煌以前可是喜欢你的啊?”紫霄虽然喜欢萧煌,但是也知道萧煌以前爱的是姐姐,现在爱的是那个御厨,什么时候有她的份,但是即使这样又怎么样,最后萧煌娶得还是自己,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紫鸢也是无奈,自己的爱的萧煌,既然今生无缘,那也要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即使嫁给他是自己的妹妹,也好过那个梁飞飞,她不会让她得到萧煌全部的爱的。今天苏公公去梁家宣了旨,让梁飞飞明日做萧煌家婚宴的掌厨,虽然摔断了手,但是皇上在紫鸢的煽动下还是下了这么个圣旨。
“皇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梁飞飞去萧煌的婚宴上做掌厨,她的手已经断了。”
“十七弟我知道你有意这个梁飞飞,但是两位爱妃都举荐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两位贵妃?”
“是啊,怜儿和紫鸢都这么说来着,难得两人这么同声,我怎么能拒绝呢。”
“但是皇上,你明知道飞飞喜欢的是萧煌,你不觉得太残忍了么?”
“皇弟……据我了解这个掌膳嗓子也哑了,手也断了,有这么巧的事吗?既然各位大臣都说没有事,你们也想息事宁人,那我何不成全你们。”
看样子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啊。
“可是。”禾郡王知道自己再说就要将事情说破,那飞飞辛辛苦苦做的事情就白费了,到头来还是要连累怜儿和紫鸢。但是怜儿怎么也会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来,难倒因为自己。
沈雪和梁文看着整夜整夜在绣枕头的飞飞,怎么能放得下心来。
“飞飞。”
“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你呢,这么晚了还在绣什么?”
“爹,明天是萧煌大婚,想送一个绣花枕头给他。”
“明日我去求求皇上,让他收回圣旨,派别人去萧煌府上做御厨。”
“爹我没事,你好不容易放出来,别又被人家抓住了话柄,再说皇上一语千金,岂能说收回就收回,放心吧,爹,以前的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现在的这些又算的了什么呢!爹,你和娘,你们快去睡吧。”沈雪看着眼前的飞飞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了,为什么要让女儿遭受这样的罪。
想起和萧煌的点点滴滴,在东洋,在京城,将自己浓浓的爱意都绣进了这个鸳鸯枕头里面,两只鸳鸯,一只鸳鸯没有脸一只鸳鸯生的俊俏,那是当时的萧煌,绣着绣着出了神,就像是萧煌坐在身边看着他一样,知道萧煌肯定有自己的苦衷,既然挽回不了,就祝福他们吧,痛苦让自己一人来承担,对得起自己的心。
天还是亮了,这个长夜就像是一年。第二日天蒙蒙亮就和小雨来到了萧府中,小雨一路搀扶着我,生怕我摔倒了,“小姐,今天你就在厨房,外面张罗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小姐就让我替你去吧。”
“小雨,谢谢你。”一把抱住了小雨,“让我自己去面对。”
“小姐,小姐,我要怎么替你承担你的痛苦。”
“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