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枫翔……”我走在床边轻轻地唤了唤,我想确定一下他的意识是否清醒。
他轻轻地动了动,好像没有要醒得样子。我扶起他,端起杯子准备喂他吃药,他的身子好沉好无力。
“张嘴吃药吧,吃了药才会好呢。”我将药片喂进他的嘴里,然后再将水杯凑过去。看着他喝了一口,咽了咽。
“你给我吃了什么?拿开!”他突然皱起眉头,用力将我向外一推,我没来得及反应,失去重力地倒在地上,玻璃杯也摔落一地,当我回过神来时,手已经被玻璃划得血肉模糊,点点痛瞬间传遍全身。
“你……”我吃力地起了起身,。
他却好像根本就没有清醒过来一样,停顿了一下便倒了下去,听到他轻轻的气息声,我才安了安心。有些狼狈地低头拾起地上的玻璃片,悄悄地关上他卧室的门。
“嘶——好疼。”
“怎么了?”辰瀚希紧张的走过来,我下意识将受伤的手挡在身后。
“没,没事……”虽然额头已渗出细汗,可是还是咬着牙不想让他担心。
“怎么可能没事?我刚才听到什么碎掉的声音……”他看了看我,将视线移到我背后的手上,“把手伸出来!”
“没事啦,我还要给他做冰枕头,他还烧着有冰枕头可以退热快些。”我背着手绕过他。
“啊!好痛!”他抓起我受伤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安以贝,你够了没!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你还想照顾他……这是他弄的对不对。”他皱着眉看着我,质问着我,让我神经紧张。
“不是,我照顾好自己的,这是我自己弄的,你别急啊……”我有些慌,不知道怎么说呢。
“行了,和我去医院吧。”他无奈地接过我手里的杂物,叹了叹气。
“我还要照顾他呢,我没事……放心啦!”我笑着看着他。
“你到底是为什么?”他有些生气地看着我。
“什么为什么?”我知道,辰瀚希想问什么,可是我要怎么说呢,所以……我只能装傻,装不知道,也许是我自己也不想弄清是为什么吧。
“安以贝,是不是因为他长得像沈勋哲,所以你才……”
“没有,没有……我不知道,别问我……求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我走到厨房,用水冲净手里的玻璃渣,再从房间里拿出纱布跟药水,便开始处理伤口。我真的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他得不到答案,又不忍心看着我手忙脚乱地包扎,终于还是坐了过来。
“我来吧……”他拿过手里的药水跟棉签,为我上药。
“谢谢……”我没有拒绝。
“你啊,怎么老让担心呢。”他叹了叹气,这句话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像是责备却又让人心里暖暖的。
“嘶——”
“知道痛吧,不消毒会感染的。”他白了我一眼,一脸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的样子。
“嘶——”刺痛感让我抽了抽,他便又皱起了眉头。
“好啦,我轻点。”他一边擦着,一边轻轻地为我吹着伤口,低垂的睫毛,指尖的温柔……我甚至忘记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个霸道无理的辰瀚希了。
“好了,你就别动了,我去做冰枕头。”他说完,没容我说什么就起身像冰箱走去。那样的背影很窝心。
当一切完毕时,已是凌晨4点,是最清醒又是最疲惫的时候。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终究还是麻烦了别人,良心难安。
“好……”他叹了叹气,“你也早点休息。”
“嗯。”我对他点点头。
“走之前,我要跟你说,蓝枫翔是蓝枫翔,沈勋哲是沈勋哲……安以贝……”
“我知道。”我淡淡地说着,心却开始揪在一起,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我却慢慢地走进房间,坐到蓝枫翔的一旁,安静地看着那张熟悉不过的面容,静静地聆听那份浅浅的呼吸声,好像心就没有那么空,就很满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