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江傲被气得不轻,想着这些年对她的念念不忘,换来的只是一句恶心,不由地万分烦躁。在门口来回踱步数次,仍不解心中郁结,便独自来到吧台前,要了杯鸡尾酒,一饮而尽。
小男孩偷瞄着眼前的这个大叔,一个小时内连续见面3次,还都是大不同的脸色,看来他很有故事,若是能把他的故事放在铺子里,肯定能吸引一大批顾客。盘算着小九九,小男孩眼明手快地调好第二杯鸡尾酒,推到钟江傲手边,然后顾自己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屋内灯光昏暗,配着老式的英文歌,更加的迷情。不远处的沙发上,一对小情侣正相互依偎着呢喃,听着歌词絮絮叨叨地重复着“500miles,500miles”,低沉而忧伤,更加触动了钟江傲的落单情绪,被抛弃的想法再次汹涌而来。
他拿起一支彩色笔,想在墙上最显眼的地方,写下此刻的愤怒。可走近才发现,整面墙,几乎都贴满了贴纸,用手去摸,便可发现贴纸已有好几层,旧的早已被新的覆盖。细细看,写的都是千篇一律的希望,希望和ta永远在一起,希望考个高分,希望能找个好工作……钟江傲忽然没了兴趣,对着彩色笔苦笑,自己怎么也会这么孩子气了?能轻而易举写出来的愿望,多半都是不会实现的。
钟江傲负气决定不再见那个女人,等公司的事情一处理完,他就回宁波,再也不来这个伤心地,他一定要安安分分谈个恋爱,不再委屈自己,也不能再让年老的爸妈年年盼着他带女友回去,却年年失望。干脆连外套都不拿,去找平晓贞来照顾秦弦儿。
一进日月楼,就看到平晓贞吃得着实惬意的样子。尤其是V领的紫色包臀裙,更加衬得乳-沟雪白饱满。在这日月楼的大堂,可谓是吸睛至极。就算这些年钟江傲为了公司,进出风月场所,仍然觉得平晓贞不输那些数一数二的美女,就凭她身上有着跟秦弦儿一样的傲气,她就完胜。
钟江傲毫不客气地坐在平晓贞对面,黄酒已见瓶底。钟江傲只得给自己你倒上啤酒,拿起秦弦儿用过的碗筷,夹了一大口酸菜塞进嘴里,辣椒呛了喉。
平晓贞注意到钟江傲胸前被呕吐过的污渍,再看他一脸的平静,想必是把醉酒的秦弦儿安顿好了,当下也不多问,不搭理。
钟江傲本来是想等平晓贞先发问的,可对方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忍不住埋怨“你就一句都不问?”
“你的安排,我放心。”不咸不淡的回答。
“万一我把她拐走了呢?”
“你不会,我相信你对她的感情,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相信,你不会伤害她。尤其是她现在这么敏感。”平晓贞惊讶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自从那个秦弦儿可能被设计结婚的想法出来后,她就莫名其妙地站在了钟江傲这边。
“谢谢。”钟江傲又夹了块鱼肉塞到嘴里,看着桌上的菜盘子,不由道“以前我跟她一起吃饭时,也常点这些菜。”
“我们一直都这么吃,不加别的菜,就算吃不完,这些菜,也都会点上。”平晓贞叙述一个事实。
“呵呵~是吗?她不想见到我,你去照顾她吧。”钟江傲揉了揉太阳穴,忽然觉得很累。
“她在哪儿?”
“隔壁的文艺奶茶铺,二楼,靠里面的那个包间。”
“你真的不上去了吗?”平晓贞放下筷子,怀疑地问。
钟江傲瑶瑶头,他不想当着别人的面,被拒绝第二次。
平晓贞拎了包就走,她其实是担心秦弦儿的,刚才不过是故作镇定。秦弦儿有胃病,万一胃痛发作,那是必须要吃胃药的。听钟江傲刚才的话,怕是两人已经见了面了,那么,自己该怎么向秦弦儿解释。平晓贞犹豫着跨进奶茶铺的门槛,停顿后,又转身,觉得先去前面的药房买胃药,以备不时之需比较好。
吧台上的小男孩刚要招呼美女姐姐,话音还没出口,却见她又离开,自言自语起来“今天来的都是什么客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平晓贞买了胃药,一路上找了各种借口,却都觉得太牵强,索性大胆决定,秦弦儿若真的要问起前因后果,就如实相告。加快脚程上了二楼,先敲了敲门,没有回声;又叫了几声“弦儿”,还是没有回应。楼上就2个包间,钟江傲说靠里的,那应该不会错。平晓贞大着胆子开了门,室内的热气扑面而来,然而里边却空空的,只有沙发上的风衣外套,提醒着平晓贞没有走错门。
平晓贞的脑袋“嗡”的一下,高跟鞋在楼梯发出吓人的“蹬蹬”声,消失在门口,几乎是撞进了日月楼,冲着钟江傲喊“弦儿她人呢?”
钟江傲正沉浸在两人昔日的美好中,却被慌乱的平晓贞打断,不明所以,“刚告诉你了啊,二楼包间。”
“里面没人!”平晓贞顾不得形象,拉起钟江傲就走。
钟江傲看着空空如也的包间,也不相信。
“她人呢?”平晓贞飚了女高音,她忽然恼怒自己的自作主张,若是秦弦儿抑郁症发作,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啊。“你说,你对她做了什么?”平晓贞抓起钟江傲的领口,恨恨地问。
“我离开的时候,她应该是清醒的,我们就吵了几句,在这之前,她吐了。”
“你这个混蛋!”平晓贞用细细的高后跟猛踩钟江傲,却依然不解恨。
钟江傲哪里顾得上疼,这个包间没有别的出口,门是秦弦儿外出的唯一出口。但是去哪里了呢?他推开隔壁的包间,里边的男女正衣衫不整地搂在一起,他X般扫描屋内的每个角落,确定里边不肯能藏人,才关上房门,里边的抱怨声,骂人声,渐绝与耳。
平晓贞颤抖地倒腾出包里的所有东西,才发现手机,像抓到救命稻草般,赶紧拨打秦弦儿的电话,那边却传来冷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系。”平晓贞心乱如麻,抓着钟江傲的手臂,无不担心“秦弦儿,她会不会受了刺激,想不开……”
钟江傲也心头一紧,他怪自己刚才太冲动,但现在根本不是后悔的时候,他仔细查看了二楼的地形,靠西有一个出口,是露天阳台,如果秦弦儿不在那里,那就肯定是下楼去了。露天阳台不大,除了一把大太阳伞下的一张桌子和四个椅子,就堆放着2/3个大箱子,两个人疯了一样地把大箱子全翻了个遍,没有。
平晓贞拿出手机,她觉得报警比较安全,可是钟江傲说,不到24小时,警察是不会受理案件的,更何况现在才十来分钟,而秦弦儿也是个成年人。
怎么办?怎么办?平晓贞已经完全没了头绪,她挠着自己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秦弦儿的手机,却始终是那个机器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钟江傲来到吧台前,问小男孩这里是否有监控。小男孩点头,但除非是警务人员,否则不给外人察看。钟江傲火速拉了平晓贞下来,但是不管怎么解释,怎么给他看照片证明是熟人,小男孩就是不给他们看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