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搀扶进房中,坐定,床上躺着的,正是皇甫安青。
一个月了,未曾见过他,他还好吗?
冷幼蓉极想拿下盖头好好看看他的伤势,不过碍于礼教,还是没有动手。
拉她进房的是小叔子皇甫安真,那跳开盖头的,当然是皇甫安青了。
皇甫家很多亲戚在在场,七大姑八大姨,大家都在闹洞房。不过安青是病人,也不敢大闹,只能闹闹新娘子了。
盖头被安青手中的秤杆给揭开,冷幼蓉终于松了口气,看到床上男子喜悦的脸色,还有,并不显病态的脸,看样子,他的身体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新娘子真漂亮啊……”有人开始起哄。
“嗯嗯,果真是商城第一美女呢!”有人响应。
然后很多人开始闹新人。
冷幼蓉自始自终低着头,她倒不是怕,不管怎么说,以前在冷家的时候,也有商户过来闹腾,她一手给摆平了——当然,出面的是她父亲和弟弟,但是幕后操纵的,却是她。
见惯了大场面,这么几个人,也不难对付。
不过,娘说要恪尽妇道,既然如此,便让他们闹去,闹累了,自然也就散了。
因此冷幼蓉便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安青,凑巧,他也笑眯眯地看着她,她脸上一烫,急急地躲开了。
今晚,她是他的新娘了。
“散了吧散了吧!”喜娘开始赶人,“喜宴开始了,大家都喝酒去!”
众人散去了,有些人还在念叨着,又想着自己不能娶得这么漂亮的媳妇,懊丧连连。
龙凤烛的摇曳下,只留下了一对新人,四目相对,情意,慢慢流转。
“蓉儿……”安青伸出手,拉住她,“蓉儿,今天,你好美?”
忽有想起那天崖顶那美妙的胴体来,冷风吹过,凝滑曼妙,如一尊绝美的雕塑。
皇甫安青赶紧摇摇头,今天是洞房花烛夜,怎么又想起那龌龊肮脏的一幕来?
“安青,你真的愿意娶我?”冷幼蓉眼中流动着一些晶莹的光芒,直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痛定思痛以后,她原本是决定一世待在冷家,帮着父亲将弟弟教育好,光大了冷家的门楣,然后青灯古佛,常伴一生。
但是皇甫家的花轿按时到了,她死了已久的心,竟也慢慢活了过来。心中,又有了希望,那种感觉,很美妙。
“是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皇甫安青将她的柔夷轻握着,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给个承诺,“唯一的,一生一世的妻子!”
冷幼蓉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之前他们相见,顶多就是拉手而已,这吻,却是第一次。她有些羞赫,又想起对方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了,便没有将手抽回来。
时至今日,她还能得到安青这样的对待,夫复何求呢?
夏季的闷热已经悄悄来临,洞房旁的窗户开着,有几丝凉风吹进来,也能听到外面喜宴上的喧闹。
那场景,定是觥筹交错,热闹非凡的。
院子里,有些话语飘了过来——
“你小子好好巡夜,别让人趁机偷了府里的东西,待会哥给你带酒喝,下半夜就轮到你了,哥先去喝包。”
“唉,你说娶个媳妇而已,有必要摆三天流水宴吗,不过那冷家小姐长得可真是漂亮,我这辈子怕是没这个福分娶漂亮媳妇了……”
“切,一只破鞋而已,白送给老子,老子都不要,亏安青少爷还当她是个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