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嘴角噙笑,又将杯中美酒饮尽,坐在一旁的锦嫔心中恨恨,又不能发作,只好摆了十足的架子,拿起装有果汁的杯子端起浅浅的撮了一口,珊美人有些悻悻的坐下,台下坐的大多数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呦,妹妹这话说得,真是气人呢。”坐在锦嫔下手的钟妃终于逮到了机会,开口了说道。
珊美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她,钟妃拿起手帕,掩面嬉笑几声。
“妹妹是糊涂了吗?锦嫔娘娘如今可是年长你几岁呢,青春永驻,我看是对你说比较好听呢。如此话语,可是故意?”听起来无辜的语气却让珊贵人立刻变了脸色,她惶恐的看着坐在皇上身边的锦嫔,眼泪似要被吓了出来,宫中人都知昔日的钟家姐妹手段最为狠毒,现在重获恩宠,更是风光无现,如此一来,她不知道她这番话会在事后为她带来什么样的祸端。
她泪眼通红,全没了刚才冉冉得意的样子,声音怯懦的解释道,“臣妾,臣妾。”
锦嫔有些烦躁的打断了珊美人的话,对着钟妃的说道,“呵呵,姐姐,你不比我大吗?如此话语,对于你来说更是让人生气呢。所以又何必计较这些无聊的呢。还不如。”她摸了摸肚子,“忠言”的劝慰,“还不如早日为皇上怀上子嗣呢,在过几年,怕是就不容易了。”如今的锦嫔不再是那个庶出的看着钟妃脸色度日的受气包了,她趾高气昂的和钟妃反驳,冷好热风的去刺激钟妃。
她的弟弟苦守边境,生活在与钟妃同是一母的嫡出的哥哥下,她在宫中饱受欺辱,她的弟弟在外也是饱受冷眼,如今她身怀六甲,皇上宠爱,爱屋及乌,对她这个弟弟自然也是比以往好了许多。谁会想到从前在钟家苦不堪言的活着,苦苦煎熬,任人践踏的孩子有了今天这华贵的地位,就是连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钟若言、钟谨都要顾及他们三分了,更别提以前那些瞎了眼瞧不起他们的人,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钟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气的咬牙切齿,没有孩子是她心中一直以来的忌讳,更可恨的是这个平常被她踩在脚下的锦嫔有了孩子,让她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皇上,臣妾有些不舒服还请先行告退。”钟妃实在看不下眼锦嫔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只好先退下,发现以下心中的怒火。
“也好,好好照顾自己。”一直视若无睹,没有参与也未说话的皇上允许了她的请求,还不忘关切嘱咐她一句。
听到耿映礼关心的语气,钟妃还是在临走前得意的瞥了坐在耿映礼身旁的锦嫔,锦嫔面目阴沉的迎上去。这之间的来去硝烟,落在商妩的眼中,她好以整暇的观看居于前台的三人着,心中鄙夷着。
“皇上,我听说商姑娘的舞跳得是甚好,不如即兴来段如何?”耿映辛慵散的说着,像是在挑衅。
耿映礼和耿映抒均是复杂的看着他,他倏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也好。”
正在商妩踌躇间,素来与耿映抒交好的一位年青男子莽撞的提议,“我听说夏婕妤的白纻舞跳得也是让人过目不忘,何不两人一起跳?”
“提议甚好,同样是白纻舞,不如让臣妾们大饱眼福一下。”淑妃附和道,明摆着是想让商妩和夏婕妤一争高下。
“皇上,臣妾愚昧,所跳之舞恐怕不及商姑娘一二。”
“诶,夏婕妤又何必自谦呢?”锦嫔笑对着耿映礼,将桌上的酒杯递给他,“不如就跳一段?”
大多数人是本着看好戏的想法。耿映礼知道商妩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太过招摇的事,刚要开口替她拒绝,商妩却说,“也罢,我只好请娘娘一曲,为大家助助兴了。”她冲着真诚的说,不带任何的挑衅、虚假。
夏婕妤也是一笑,像似看到了志同道合、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明白她之所想一般,接受她的邀请,淡淡回道,“也好。”
两人相携走到台中央,商妩作揖对着台下的锦嫔说,“我祝愿娘娘体态安康,美貌常在。”
锦嫔轻轻咧开了嘴角,点点头。
乐声起,商妩与夏婕妤相交转身的时候瞥见坐在锦嫔旁边的耿映礼,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她,她灿烂一笑,宛若明媚春光普照大地,长袖一甩,双影旋环,两人在三尺高台,跳跃、旋转,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动作浑然天成,未经一次的排练却如此的默契十足。应着拍子,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就如同两只翱翔的凤凰,让人挪不开视线,有惊叹、有羡慕、有嫉妒、有愤恨、复杂的让人无心去领会。
就在一次两人和跳要高空旋转时,意外始料未及的发生了,商妩在半空中突然坠落,跌倒在台子上,昏沉间看到模糊地苗蓉在眼前交替想过,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快、快传太医。”耿映礼慌张抱起她,坐上龙撵,往着日月阁走。
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中信殿,钟妃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寝宫。刚迈进门口随手抓起旁边柜子悉数珍宝,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发泄一通的砸,噼里啪啦。殿里殿外的侍卫婢女跪满了一地。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是力气都用尽,坐在榻子上平复心中的怒火。
“来人。”
贴身婢女元琦畏畏缩缩的跪在她的脚下,这般情景都是家常便饭,但是在她发火的时候,众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惹怒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钟妃冷冷的说道,“拿纸笔来。”
“是。”元琦以最凉快的速度去拿来了了纸笔,轻轻的铺放在她的眼前。
钟妃执起笔,在纸上刷刷快速写了一排字,写好,有紧密的封好,圈在小圆筒里,递到元琦手上,“秘密飞鸽传书,交给大哥,不得有误。”
“是。”元琦回应道。
钟妃不放心似地,又嘱咐一边,“切莫叫他人发现。”
“呵。”,钟妃冷笑一声,钟若锦,你这个卑贱的丫头,想跟我斗,你们不是姐弟情深吗?就让你那个同样卑贱的弟弟钟慎死无葬身之地吧。我和哥哥就送你们一程,这就是你惹了我的代价,不自量力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