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看在它们能够补养他的身体,那他就不计较了,但是还是有一个问题,两天送一回,那可太少了。
自己又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下人,如果还是要继续服下江氏放过毒的食物,那自己的身体,还是好不了哇!
“一天一回我也做得出来……”喜来乐也有些发愁了,“可是,我家离邵府实在是太远了,一天送一回,我就没有时间做点心了……”
这些点心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又不是煮米饭,只要火候到就行了。
如果他有信得过的下人可以去取就好了!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了,那就是,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信任的下人!
“不要紧,我会想想办法的。”邵安皓劝慰她道,“你回去以后,每天都做,多做点,我以后就什么别的也不吃了……对了,你能不能再做一些花茶什么的,这样,我在府里,就连水也不用喝江氏准备的一口了。”
防成了这个样子!喜来乐有些惊讶,可是又有些心痛眼前这个虽然俊秀却又过分病弱的少年。
“好的,我会帮你煮几种味道好一些的花茶的。”喜来乐全都应承下来。煮个花茶不算什么麻烦事,做点心时顺手就是了。
只是想到他在自己家里连喝水都不放心喝,也实在是太过可怜了一点。
唉,有人说,钱财、地位那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其实,人心才是啊!如果人心不去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钱财与地位那再辉煌,又有什么用处呢?
喜来乐看着邵安皓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红晕,衬得他本来就非常俊秀的脸庞更加的吸引人。
以前他虽然也是非常的好看,可是到底太过苍白了些,就好像是一朵娇嫩的花儿,失去了最动人的颜色。
可是现在,虽然身体还是很瘦弱,可是他脸上的红晕,还有眼底那灼灼的目光,都显示着他的生命力。
这样的长相,再加上他那充满着希望的生命力期待,终于让他成为了一个吸引女孩子的少年。
因为这样迫切的期待,虽然那些点心异常的难吃,可是邵安皓却是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好似非常的香甜。
“这些点心,要是实在太难吃了……你就倒了吧。”喜来乐想想,还是说道,“我回去了,会再仔细研制一下,让它们的味道变得好一点。”
“不用不用,这样就很好了。”邵安皓赶紧拦阻她,“其实也不是多么的难吃,只要吃的时候注意一点,不在舌头上停留时间太长,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喜来乐听得脸都黑了。这些点心真有那么难吃吗?还不敢在舌头上停留时间过长?
“而且,我觉得,这些点心,还是苦点、难吃一点的好。”邵安皓又吃下了一块,缓缓说道,“让我在吃的时候,时刻能够提醒自己,今日我要吃这么苦的东西,都是因为谁。只有这样,我才能够记得我的初衷,向着我的目标前进。”
喜来乐无言地看着邵安皓,最终,她轻轻地点点头,说:“放心,我会让它们更难吃一点的。”
你是要难吃来提醒自己,处境危险是吧?那好,我就再给你加一把火。
邵安皓听得她的话,终于从椅子上一头扎了下来。
喜来乐吓得赶紧扶起他,邵安皓喘息一阵,说道:“你想弄得再难吃一点……那你就弄吧,我支持你。”
“你这个……是不是古代的一个故事里面的那个国王那样的?”喜来乐虽然识字,但看书不多,所以她看着眼前邵安皓的所谓,隐隐想起了一个故事,但具体的,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是的,古代有一个国王,在与邻国的战争中他输了,被当成了奴隶,为邻国的国王养了十年的马。后来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得到了那个国王的特赦,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为了不忘记这个仇恨,他在自己的床上吊了一个苦胆,每天都要去舔舔,告诫自己,不要忘记当年的苦。”邵安皓纶喜来乐讲述着这个古老的故事,“后来这个国王果然打赢了邻国,这个故事,便叫做‘卧薪尝胆’。”
“真奇怪,当年那个国王为何不杀了他,而让他有机会报复?”喜来乐终于听到了完整版的,可是她却疑惑起来。
当年那个邻国的国王,如果杀掉了这个国王,那后来的什么事情,不都没有了吗?
这个算什么?一时的心慈手软,所以留下了大患?
“不是这样说的。”邵安皓笑了,“有的时候,他不能下狠手,不是因为他不想下,而是,他下不了,他不能做这样的事情。”邵安皓便想到了目前他的处境来,还有,故事后面的事情,国王赢了之后,对当年的仇人做的事情。
要像他那样,才是大丈夫所为。如果自己以后真的有这样的机会,也要如此这样才好。
喜来乐高高兴兴地挎着篮子走后,邵安皓深思良久,将点心包了起来,藏到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然后才高声叫唤来人。
桑生已经送喜来乐出去了,现在进来的,是他的另一个贴身丫环栀子,不过等级上,栀子比桑生要低一级,是二等的丫头。
“大少爷,您要喝茶吗?”栀子眼睛看着地,小心地问道。
“房间里闷得很,你扶我到花园里走走。”邵安皓说道。
栀子犹豫了一小会,才终于上前来,扶住了邵安皓,往外走去。
“你很怕我吗?”邵安皓含笑问道。
“没有……奴婢没有!”栀子吓得身体一哆嗦,但是马上,她就下意识地否认道。
“放心,你不用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邵安皓说道,“何况我这样的人,走两步没有人扶都走不了,能够把你怎么样?你只管放你的心好了。扶我去荷塘边上,我去看看残荷。”
栀子虽然是他身边的第二号丫环,可是跟桑生将他当成了她的禁脔不同,栀子怕他怕到了极点。
这个当然是因为桑生对他的极度占有欲。桑生虽然是个丫环,还是江氏的眼线,但也不知道江氏跟她许诺了什么,她对邵安皓的占有欲极强,别的丫环,根本别想靠近他。
院子里那么多的丫环,大大小小的,谁也不敢随便凑过来,不然,私下里,桑生能够整死她们。
可是今天桑生不在,邵安皓又叫得急,别的丫环便将栀子推了出来,谁让她是第二号呢!
如果桑生回来后知道了这事,会对自己怎样?栀子手上扶着邵安皓,心底其实早就急得要哭了。
若是平常,邵安皓看到身边的小丫环这个样子,肯定会不忍,让她送自己回去了,可是今天,他却硬起了心肠。
平常桑生都跟个老母鸡一般地守着自己,除了喜来乐的事情,别的事情,难得她会上心。这也是她对清松院的丫头们太过放心的缘故,却忘记了,邵安皓始终是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