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开了,开的也是很缓慢,车箱不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是在抗议这一车箱的人。
挤啊挤,拥啊拥,车也开的很慢,一个小进后,才到了站,她下了车,挤出了一身汗不说,帽子也是挤掉了,头发也是贴在脸上,看起来真的是有些狼狈。
她扁了下嘴,动动僵硬的胳膊腿,这才是向唐家的别墅走去,她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买辆自行车,可是一摸摸钱包,这可是这个月的饭钱,要是花了,她可要饿肚子了。
她有气无力的接门铃,张嫂立即出来开门。
“太太,你回来了。”
“是啊。”田清宁有气无力的说着,她弯下腰换鞋,感觉脚都要肿了“张嫂,有没有吃的,我好饿。”她摸起记扁进去的肚子,唉,都在叫了。
“有,有。”张嫂连忙说着,“我这就去太太端,刚做好的,还热呼着呢。”
田清甜甜的对她一笑,谢谢张嫂了,张嫂也是不由心喜极了,连忙跑去厨房给她端上了晚饭,不过,只有她一份的。
田清宁饿死鬼般的吃着饭,吃完还满足的摸了摸肚子,还是家里的饭好,能吃饱,味道更好。
张嫂,我上楼了,她对着张嫂摇了摇手中的包,然后登登的就跑上了楼。
张嫂正在收拾着碗筷,她突然的抬起头,奇怪的看着楼梯那里,然后不由的发呆,太太好像返老还童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自言自语的说着,还有她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现在的太太,而不是过去那个天天外面胡逛,却是没有一天真心笑容的太太,而她又是叹了一口气。
如果先生也能看见这样的太太就好了,太太变了,变好了。
田清宁跑进了房间里,将包一扔,就将自己扔在床上,然后习惯性的蹭了蹭床上柔软的被子,休息了一会后,她就坐了起来,对着那面大镜子发呆,她走过去,从里面拿出了一大堆的化妆品,这此都是以前那个田清宁的,什么都有,正好可以让她来练妆,也不用买了。
她坐下,轻抚起这张脸,“对不起,可能要委屈你几天了,等到了我学会了,出师了,一定不会再拿你当试验品了哦。”
她开始调配着颜色,拿出三号一号和七号,想着也要打出像是宁胜亚那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底妆来。
这个是要感觉的,她想了想,用了三分之一的一号,三分之二的三号,再用了一点点的七号,开始照着镜子对自己的脸拍打了起来,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擦了又洗,打了双擦,脸上又红又痛,可是得到的还是一张黑脸。
“太太,有你的电话。”外面传来了张嫂的声音,“哦,我马上来。”而她都要忘记,这里接有分机的,让张嫂给转过来就行了。
她连忙的跑下了楼,那一张大黑脸,张嫂都是吓了一大跳,“太太,你这是做什么啊,是在做某种面膜吗?好奇怪,黑的。”
田清宁真的欲哭无泪,“恩,是某种面膜,一会洗了就好了。”她话也不敢多说的就抱起电话打了起来。
“清宁,你怎么又是不开机?”李淑敏有些懒散的说着,耳边还有隐约的电视声,看起来,她现在应该是在看电视才对。
“我忘记了。”田清宁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发,她好像总忘记冲电和开机,一直是扔在包里的。
“我感觉你的脑子有问题,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医生看看?”她半开玩笑的声音,让田清宁吓出了一头冷汗,“不用了,我感觉我很好的。”她又没病,找来的医生才是有病。
“哦。”李淑敏弹着自己的手指,“法国的时装周要开始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她说出国就像是喝水一样简单。
田清宁苦起了脸,“对不起淑敏,我去不了,我最近很忙。”而且最主要的事,她没有银子,去了总不能再花她的吧,那样她会羞死的。
“好吧,你要什么,我帮你带一些。”
田清宁眨了下眼睛,再咬着手指,“真的吗?”
李淑敏将电话夹在了肩膀上,无聊的扬起红唇,“田清宁,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客气了,我记的你以前可是命令我给你带的。”
“那个……”田清宁不好意思的一笑,她又不是田清宁,所以没有那么理直气壮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身体自然的记忆,她真的是把李淑敏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了,还是最好最铁的那种。
“你帮我带一些化妆品吧,我有用。”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李淑敏抬了抬眼皮,长卷的睫毛间是一双透着无聊的双眼,“你老公不是卖化妆品的,怎么,他现在小气的不给你生活费了?还是连这点化妆品也不是给你了?”
田清宁眼睛闪了闪,“我只是想要一些国外的,想着可能会好一些吧。”她的声音小了一些,说着不带谎言的谎言。
“好吧,你等着。”李淑敏挂断了手机,手里拿着薯条再吃了一片,卡的一声,红唇也是跟着扬了起来,不过,就是不带一丝笑意。
田清宁挂断了电话,将电话放在自己的胸前,就这样站了半天,她才是放下了电话,可是一转身,就感觉一坐大山压在她的面前,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他眯起双眼,高人一等的身高,十分的有压力,让田清宁都是喘不过气来了。
田清宁摸摸自己的脸,这才是想到了什么。
她突然啊的尖叫了一声,捂着脸就向楼上飞似的跑去。
唐云暮抿紧唇角,然后转身,吐出了两个无情的字眼。
“神经。”
张嫂从厨房里探出了头,她好心的替田清宁解释着,“先生,不是太太神经,而是她那脸不能见人啊。”
“神经,她哪天不是这样的。”唐云暮冷哼一声,转身就上楼去了。在走到田清宁房门产,只是停了一下,然后就向自己房间走去,门砰的一声关上,惊醒了对着镜子发呆的田清宁。
她用力的抱起脸,呜,丢人了,丢大人啊。
虽然她一直说自己和那个男人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他是田清宁的丈夫,却不是许小夏的丈夫,所以,现在这种相互不待见,相敬如冰的日子她感觉过的出很好。
可是并不代表她就能让自己用一张黑脸去面对一个男人吧,这是出于面子问题,是出于每个女人想在一个异性面前表现的问题,可以不出众,可是总不能丢人吧,你说在在街上,你摔了一跤,起来时,总要算看身后有没有人,虽然那些人都是不认识的,可是也感觉很丢人吧。
她现在简直比很丢人还要很丢人,而且是丢人丢透了。
她洗掉一张黑脸,扁起了嘴,暗自的嘀咕一声,今天真倒霉,然后坐在床上拿出了一大堆的时尚杂志看着,楼道外面很少会有声音,也就证明,他很少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