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以往的时候两个人一定会开心的讨论早饭吃什么,可是今天却没有。魂溪一个人简单的吃点东西以后,就打算离开山庄。可是,还是被该死的结界拦住了。“酒吞童子,把结界收起来。”魂溪没有唤他千瞳,“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千瞳不理会魂溪杀人的目光。慢悠悠的说道。
魂溪再回过头的时候,已是二次返祖的模样,长发曳地,紫眸冷然,面容清丽,一袭长裙。不得不说,隔了很久没有看到魂溪返祖,今昔一见,果然惊艳。“还真是怀念你这般模样。”千瞳泄气的抚着双唇,暗昧的说道。
魂溪,既然你冷淡无情,就休怪我妖邪无义。你那玲珑的身段,这次,我是不会在珍惜的。若你执意要离开,我没什么办法可以留住你,不妨考虑用身体把你留住。伤害你,我舍不得,看你一个人从这里冲撞结界,我会心疼。不如,用一种我们两个人都可以恨愉悦的方式留下你,可好?
“酒吞童子,如果你还不收起结界,那么,从这里,你我便是敌人。”魂溪手中的光球,层层的紫光闪耀。“哈哈,你可真是翻脸不认人,当初你最可怜的时候,是我再照顾你,当初你哭的时候,是我在你身边。那些百鬼给了你什么?他们伤害了你,你却还要去救他们?溪儿,对你的恩人,便是这般模样吗?为何对你的仇人却那么心存善意?”魂溪哑口无言。
的确,在自己被百鬼抛弃的时候,是他在大雨中撑着执伞为自己遮去冷雨一方,当自己真正的被驱逐的时候,是他收留了自己。他陪着她,一点一点的为她解开心结。他们两个人那个时候那么的快乐,他们勾画的宏图那么的美好。在这个小院子里,他们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直到现在,魂溪才真正的正视自己的内心,究竟是百鬼重要,还是他重要?“千瞳,我感谢你,因为你陪我度过了我最难过的时光,可是,百鬼们于我而言更重要,他们陪我走过了我那段灰色的童年,他们给了我温暖,他们是我的家人。在亲情和爱情面前,我选择亲情。不单单是因为亲情,因为我的身上,有更重的责任,娘亲化蝶而飞的那日,娘亲让我好好照顾百鬼们,我的肩上,更是承载了娘亲的夙愿。在大爱和小爱面前,千瞳如果你真的为我好,便让我完成大爱,在继续我们的小爱好吗?”魂溪摸着千瞳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极为认真的说道。
千瞳认真的听着,然后笑了一下,说道:“可是你的对手是道莲溯影,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突然一下子可以捕获百鬼?魂溪,你不觉得你应该好好做好计划再去找他算账吗?”魂溪点点头,千瞳看着魂溪赞同他的看法,心里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喝彩。对,先稳住魂溪,稳住这三天,百鬼行刑完以后,就带魂溪离开这里。
“可是,我也需要出去做计划啊。”魂溪也不是傻子,他这点小心思,她岂会看不出来。“我去做部署。”千瞳说完以后,起身走出结界,魂溪想趁机跟踪出去,可惜却被结界狠狠的弹了回来。千瞳没有回头,大步流星的消失在魂溪的眼前。
魂溪生气的将手中的力量击打到结界上,虽然招数狠戾,不过却没撼动结界半分半豪。魂溪气恼的扔了一把泥土过去,然后不甘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捶打着枕头,心里还那么的急躁。他们都怎么样了?真的好担心他们。如果他们出什么意外,魂溪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道莲家。
金色的家徽反射着璀璨的光芒,祭伯慈爱的看着溯影,哈哈大笑。“溯影啊,你真是光宗耀祖啊,哈哈。”夜朔站在祭伯的身后,他的嘴角诡异的勾起了一个弧度。“哪里,这都是侄儿应该做的。”溯影谦虚的说道。祭伯长叹了一口气:“哎呀……溯影,说起你的父亲,唉……”听着祭伯欲言又止,溯影追问道:“父亲到底怎么了?”祭伯眼中精光一闪。“你的父亲,当年爱上了魂溪的母亲,可谁知,魂溪明明有着身孕还是勾引你父亲。两个人私缠久了,封澈居然说此生要娶魂姬为妻。道莲家怎么可能让一个已婚的女子过门。后来魂姬化蝶而飞,我们为你的父亲寻了一本亲事,才有了你。”祭伯想起那段过去,在心中还是隐隐的有丝愧疚。若不是用傀儡术逼死了魂姬,还不知道封澈会做出什么呢。当初的那个女子,道莲家寻来的时候,也不过因为那个女子的长相和魂姬三分相似。
成亲的那晚,众人把封澈灌醉,使用易容术把那个女子易容,两个人才一晚春宵,才有了溯影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对于那个名叫魂姬的女子,祭伯心里始终都存在着那份愧疚。
那个时候的祭伯,并不知道,魂姬是仙灵血脉,以至于后来的事情发生,悔恨也来不及了。
溯影端着青瓷酒杯,摇晃着青瓷中的清酒,一个人坐在凉亭里,看着皓月。脑海中翻滚着那几夜的温存,虽然是那个名叫邪蝶的女子,不过她们两个人终归还是一个人,也算是得到她了吧?她的味道,真是让人迷恋。魂溪,多想把你再次揽入怀里,狠狠的疼爱你。
手指肚暗昧的在酒杯边缘游走,溯影邪佞的看着酒杯,“你,该出现了吧。”如今天下放出的消息,溯影就不信传不到魂溪的耳朵里,她能这么冷静吗?溯影可知,那些百鬼就像是魂溪的命,像是魂溪的信仰,如今他以做到这个地步,就不信逼不出魂溪。
凉亭中突然幽幽的刮起了风,溯影冷哼一声:“出来吧,鬼鬼祟祟不是你的作风。”溯影的视线从酒杯上一丝都没有离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千瞳戴着巨大的斗笠,问道那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每次看见他,千瞳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怎么就那么的膈应呢。
“我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溯影意有所指。“我只不过想好好的守护着她,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中作梗?”千瞳质问道。“我从中作梗?怪只怪,谁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谁让我偏偏就喜欢上她了?”听着溯影狂妄的语气,千瞳忽然返祖。红色的和服,脑袋上的犄角,红色的发丝在风中微微飘扬。“你确定,你真的要和我打?”溯影一饮而尽酒杯中的酒,放下青瓷酒杯,站起来活动活动了筋骨。
千瞳轻蔑的哼了一声,“你这种杂碎,还不值得本王动手。”说完后,转身离开这里。“我猜,魂溪一定知道了,那我就,拭目以待喽……”对着千瞳消失的方向,溯影兴奋的说道。
街道的酒肆上,千瞳一个人闷闷的喝着酒,魂溪,该怎么打消你救他们的愿望?把杯中的酒一干而净,再度给自己满上。这酒怎么越喝越烦躁?像是不够发泄一样,千瞳把整瓶的酒倾倒在自己的头上。酒液醇香,顺着衣服滑进了他的胸口。
跌跌撞撞的打算回到山庄,在路上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拦住。在这上山的路上,是一大片的荒郊野外。这里,怎么可能有人,拦住自己。“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拦住本王的道路?”千瞳正逢心里不爽快,朦朦胧胧也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小小毛孩,竟敢自称本王?”是个女人的声音,可是怎么都看不到她的长相,伸出手,刚想揭开女子的斗笠的时候,眼前一片晕花,伴随着:“哎呀哎呀,法力不够……哎……”的声音,渐渐消弭。
千瞳就当自己是醉了,也未加留意,摇晃着身子回到了山庄。千瞳没有发现,在他离开的时候,那个地方有数只紫蝶呼啦呼啦的飞开。
魂溪焦躁不安,今天一天就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距离行刑还有两天,自己还能做什么?听到门口传来的窸窣的声音,魂溪跑出房门,果然是千瞳,走到千瞳面前,魂溪扯着他的衣襟说道:“你快放我出去,快点。还有两天了,时间不多了。求求你,放我出去。”魂溪真的是担心极了,他们生死未卜,而她却心安理得的在这个小小山庄,什么都做不了,时间每流逝一秒,魂溪就觉得希望越来越小。
千瞳看着魂溪的面容,清秀的容颜隐藏着一丝绝色,“你,还想离开这里?”千瞳张口说话,魂溪问道了他身上重重的酒气。“你喝酒了?”他不是说出去部署了吗?为什么一身酒气的回来?“千瞳,你把他们的性命视作玩物吗?如果某一天,你的百鬼们面临危险,你也这样毫不在意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我都和你说了,处理好这件事情,我和你一起回东洋,如果你和我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日,我宁肯死在大雨中,也不愿意被你救起。”魂溪大吼的说完,擦着自己脸上的眼泪,“什么?你现在后悔了,晚了!我救了你,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要你以身相许你也反抗不得。”千瞳说完,摇晃着身子扑向魂溪,魂溪害怕的向后退去,“千瞳!你疯了,滚开!”魂溪边哭边吼,现在的千瞳不像是开玩笑,还有两天,中间不要再出任何的状况。求求老天了。
千瞳猛地抱住魂溪,大步流星的走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将魂溪放在床上,左手微微抬起,门啪的合上。“魂溪,对不起,我压抑不住了。”说完以后,千瞳扑倒魂溪,趴在她的身上,强吻魂溪,这一次,千瞳失却了温柔,变得狠戾暴虐。千瞳咬着魂溪的舌头,轻轻的拉扯出来,然后又用舌尖慢慢的推进去。魂溪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了出来,千瞳却视若无堵。吻过双唇,千瞳吻向魂溪的锁骨。魂溪推打着千瞳,“你个疯子,你滚开。酒吞童子,你放开我!”听着魂溪的叫嚷,千瞳看着魂溪,邪邪一笑。手掌用力,撕扯开魂溪的上衣。
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魂溪起身,却被千瞳按了下去,“别反抗了,这件事,我想做很久了……”千瞳声音此时沙哑了起来,听得让魂溪更是畏惧。“我真的看错人了,千瞳,我看错你了!”魂溪哽咽的说完以后,闭上了眼睛。
正是因为魂溪闭上眼睛,所以她没有看到千瞳眼中的清明,没有看到他眸中深藏的疼惜,他何尝不想好好的给魂溪一次完美的体验,可是,如果此时我拦不住你,我害怕你会受伤,我害怕溯影对你会更加残忍,我害怕,我会出局。魂溪……对不起了。
稍稍停顿的千瞳,痛苦的合上了眼睛,对不起,魂溪,真的对不起。千瞳接下来的动作却是温柔了许多,他的指尖游走在魂溪身上各处,渐渐的也让魂溪的身体不自觉的轻颤。
当两个人****相见的时候,魂溪睁开了紫色的眸子,“千瞳,今夜过后,明天,放我出去。”千瞳听到这里,身下却猛地向前一挺,魂溪吃疼嘶叫起来,“疼,真的好疼。”看着魂溪皱起来的眉头,千瞳讽刺的笑自己,原本打算给魂溪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岂料,原本应该是最美好的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种结果?
后半夜的时候,千瞳拉着魂溪在渴望的海中沉浮。多次缠绵下来,魂溪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才渐渐的睡了过去。如果,能换自己两天自由,也值了。这是魂溪最后的想法,千瞳穿好衣服,亲吻了魂溪的额头,出了山庄。这里的结界在千瞳离开的时候,更是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才安心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