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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画地为牢

靖宇买了一大堆的水果和营养品,我和七方两个人抱着一个西瓜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的很是香甜。在病房里津津有味儿的看电视,电视里播的是《喜羊羊与灰太狼》。

吃着吃着,七方冷不丁的问我:“小北,你觉得杨晟非怎么样?”

“很好呀!”我下意识的回答,可是吞玩嘴巴里的西瓜水后,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不清不楚,连忙解释着:“是个值得做朋友的人!”

“是吗?”七方脸上明摆的写着“不信”两个字。“小北你以前说蒋奕凡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以我对你的了解来说,你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了是不是!”

“怎么可能!”我连忙挥手,“我和他没可能的,他是方毅的朋友,而且还是好朋友!”这句话说的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七方摇摇头:“方毅,一开始,我想你会和他走下去,可是昨天一直到今天,充分证明了你根本不在他心里,还不如断了!你说呢?”

“断了!”我失笑,指着自己的胸口:“断了,这儿就不会疼了吗?断了什么都会结束了吗?小七,我的心还是很痛,我想让自己痛,再痛一点,痛的感觉会让我清楚自己心里那份恨,痛久了,我就不会再害怕痛了!我不介意方毅对我怎么样,只是我想对他好,他就像止痛剂,时不时的让我放松,时不时的让我忘记蒋奕凡已经离开了我的生活!我觉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面很贪恋很自以为是的守护着曾经相似的感情,一方面我却又很麻木的接受那些根本不用来承担的伤害。”

“你为什么要折磨自己!我以为前段时间你冷静那么久已经能放开了,我还觉得你愿意谈恋爱是因为你懂得放下,你怎么可以……”

我打断她:“邹远是你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吗?”

七方脸上黯然。

“他要走就走,甚至不惜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伤害我,把我全部爱情踩在脚下,我来不及说一声恨,来不及骂一声混蛋!我连哭泣都是那么孤单,什么狗屁誓言,建筑好的所有,被他一句一句话全部分解摧毁,没有一丝情面,我恨这个人,却找不到可以恨的理由,他说在一起的时候相濡以沫,对的起彼此,不想在一起了就潇洒些分手。”这是分手后那么久来,我头一次在人前提起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小七!倘若邹远还在,他对你这样你受得了吗?”

“如果他还在,就算这样对我又怎么样!至少他还活着,我知道我们还活在同一片天下!”七方深深的叹了口气,“可惜,我找了那么久,连他的影子也没见着,为什么大家都说他死了,我却一直觉得他在某个地方,我是个痴人,你也是!”

七方握紧我的手:“小北,我们不一样,你的心还在,心里伤口会在遇到那个对的人的时候慢慢愈合,蒋奕凡很爱你!可是却始终不是最适合你的那一个。不要用曾经的伤害阻挡了你现在遇到幸福的脚步!”

我默默无语,为了让她安心,我点点头。

六点多,罗雅风打电话过来说昨天的事故她找人处理,但是好像有人下手比她还快,目前视频全部被撤下了,为了让我们安心,还告诉我冰果70的老板把我这次的事故归功于在职受伤,报销了全部的费用不说,还特意给我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方毅发来短信,说他要出差,过两天来看我。

其实我们都是对方若有若无的一部分。

在医院休整了三天的辛晴,已经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再像一块冰,倒有些像温热的橘子水,闻一下都会神清气爽。罗雅风开着车来接她。两个人和和气气的。我和七方倒是有些不适应。

七方想搬来和我住,考虑着,我发觉得自己应该有个伴了,在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害怕孤独了,两个人住,好歹能拼顿饭,好歹可以聊聊天。

脑袋上的纱布倒是拆了,只是贴了个小小的创可贴,我换上制服,面带微笑的站在博物馆大厅里,向来往的游客做着详细介绍。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就像一场梦境,只有额头的那块不大不小的伤口提醒着我发生的事情。

快要下班的时候,我看到了方毅。四天不见他,我觉得彼此之间的陌生感又多了些。

“有什么事么?”我挺客气的问。

方毅有些难受的捏捏眉头,问我:“你应该快下班了吧,能出去聊么?”

我知道他有些不舒服,估计是烟瘾上来了。

带他走到博物馆的后面,有一条绿茵走廊,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爬山虎,入秋了,颜色有些泛黄,看着乱七八糟的枝蔓,我心里有些苦苦的,自食恶果,不就是再说我和他嘛。

“这几天,我不找你,你为什么也不找我?”方毅是个急性子的人,见我一直冷冷的看着别处,气急败坏的问我:“你给我个解释吧!”

我转过身指指脑袋上的创可贴:“你没看到么,我受伤了,在医院养了几天!”

方毅似乎不相信我这个说法:“你是受伤了,可是你和他……”

我有些没听明白:“我和谁?”

方毅急忙否认:“没有谁!”

“刚好你来了,我想我们还是要好好地聊一聊吧!”我在走廊边的小石凳子上坐下,方毅不停的抽烟,那股子烟味儿,我一直都受不了,就算和他试着交往了那么久,他也未曾察觉到,当他把一堆堆烟雾吹向我的时候,我满脸的厌恶之情。

“聊什么?”

“我给了你太多次机会,同时我也在给我自己机会,可是我们终究不合适,不是吗?”我轻轻的转过头去看他,顺手揪下了一把石凳子边的菊花花瓣,吸口气一吹,花瓣就全部散落了。

“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了吗?”方毅狠狠地掐灭了手中的烟蒂,一把拽起我,把我推在墙上,两只手把我的肩膀死死扣住,我动弹不得,方毅满嘴的烟味冲向我,我逃避不得,烟草的味道充斥着我的嘴唇,充斥着我的心,充斥着的灵魂,突然觉得嘴巴里一丝浓浓的血腥味儿传入鼻孔。

方毅放开我,嘴巴上的一个伤口,让我看到。我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下咬破了他的嘴唇。

“我们分手吧!你本身就不爱我,你想要的就是一个听你话的玩具,别的男人跟我搭腔你从来不会表现出来一丝丝的醋意,只是和你的朋友吃饭的时候多说了点话,你就大发雷霆的给我脸色看。你想找别人去!我不是那种女人!”我浑身发抖的说完了这些话。

方毅一拳头砸过来,我明显的看到他手上的血随着皮肤的裂开,一点一点的渗出来。

“阮北淳,你够狠!我费尽心思讨好你那么久,你居然敢嫌弃我!”

他拿出手机,摁了几个键,手机上播放了一段视频,我呆住,那视屏是几天前酒吧出事的时候,不知道谁录下来的。

我看着方毅,这个视屏他怎么会有,罗雅风不是说这事她压了下来?

方毅冷冷的看着我的表情:“在酒吧里唱歌陪酒,还勾引我兄弟,你背地里到底干了多少下流的勾当?和我在一起接个吻都扭扭捏捏的,你可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明明是个婊子还要立牌坊!”

“你够了!”我一巴掌扇过去:“方毅,你就是个混蛋!”

方毅用手轻轻的抹掉嘴边的血迹:“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你觉得这个游戏你想结束就能结束吗?我尝不到的东西,就算是杨晟非也别想那么舒服的得到!”

说完,他就扬长而去,我一下子瘫坐下来,浑身都在发哆嗦。我真的是个罪人,我骂了他那么,其实我也是那样的一个人不是吗,我对不起他,一开始不该同意,一开始我也是把他当成遗忘蒋奕凡的工具,可是慢慢地我开始改这个错误了,我努力地对他好,谦让他,照顾他。可到头来还是换来他的猜疑,猜忌,还有漠不关心,还有强制主义。

男人,除了让女人伤心,又做过什么好的事情呢?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和那些男人相比,我不是也在利用他们忘记身上的痛么。悲伤是个可怕的东西,他会慢慢的侵蚀你的心,会慢慢地让你的心里被愤怒全部占据,逃不掉,放不开。犹如跌入沼泽的人,不会游泳,拼命地想要逃到岸上,可是却不明白自己的手脚乱动会加快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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