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你知不知道,这是场鸿门宴啊!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姐,我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一不小心把我撞倒,那药粉就撒在你的脸上了。”
“那么你是说这件事怪我喽!”
“没有的,怪我,怪我!”
“佳人啊,快想法子帮我消除脸上的斑点啊!”
“小姐,这药真的只能自行消退,无药可解。”
“算了,等吧。”
“姐,你先换衣服吧,我出去了。”
“佳人,先帮我梳妆打扮吧。”
佳人反手细细挽了惊鸿归云髻,发髻后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响铃簪,走起路来有细碎清灵的响声,发髻两边各一枝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做成一双蝴蝶环绕玉兰花的灵动样子。发髻正中插一支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凤头用金叶制成,颈、胸、腹、腿等全用细如发丝的金线制成长鳞状的羽毛,上缀各色宝石,凤凰口中衔着长长一串珠玉流苏,最末一颗浑圆的海珠正映在眉心,珠辉璀璨,映得人的眉宇间隐隐光华波动,流转熠熠。发髻正顶一朵开得全盛的“贵妃醉”牡丹,花艳如火,重瓣累叠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红色的光泽,簇簇如红云压顶,妩媚姣妍,衬得乌黑的发髻似要溢出水来。颈上不戴任何项饰,只让槿汐用工笔细细描了缠枝海棠的纹样,绯红花朵碧绿枝叶,以银粉勾边,缀以散碎水钻,一枝一叶,一花一瓣,绞缠繁复,说不尽的悱恻意态。同色的赤金镶红玛瑙耳坠上流苏长长坠至肩胛,微凉,酥酥地痒。
一袭素腰的妖艳紫细纱衬底的席地长裙,裙角的边上用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曼陀罗花,在一片紫色中显得格外注目,裙领由两条银色织锦细带交叉挂颈的样子。外衬一条较宽的云纹银白长绸带环绕在莹白的臂间,精巧动人的锁骨不偏不倚的露了出来。腰束九孔玲珑玉带,玉带腰之两侧再垂下细细的珍珠流苏。
“小姐,真漂亮啊!”
“别安慰我了,我的脸成了这样,怎莫可能好看啊!”
“小姐,你的脸没事了啊。”
“没事了!”南宫韵惊喜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小姐,快走吧,已经晚了。”
“佳人,快扶我。”
南宫韵在佳人的搀扶下,赶到王府门前。一路上,丫头、小厮都看呆了。
“姐,快。”
“已经来了。”
“姐,今天你好美啊!”
“你敢说不是你算计我!”
“哪有啊!快上车吧。”
“自然!”
南宫韵和南宫钊往宫里赶去……
到了宫门口。
“前方何人?”守门侍卫拦下。
“车内是韵荷公主和朝阳小侯爷。”
“属下该死,未认出是公主和小侯爷。”
“免了,快放行吧!”南宫钊冰冷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南宫韵诧异的看了一眼南宫钊。
“是。”
当南宫韵和南宫钊赶到殿门口,四周安静的诡异,南宫韵和南宫钊对视了一眼。
“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呦!是公主和小侯爷啊,两位稍等,容奴才先去禀报。”
“麻烦公公了。”南宫韵给佳人使了个眼色。
佳人上前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这太监手中。
“公主,小侯爷您稍等。”
太监走到殿内回复。
“皇上,韵荷公主和朝阳小侯爷觐见。”
“宣进来吧。”
“是。”
“宣韵荷公主和朝阳小侯爷。”
“臣女南宫韵见过皇上。”
“臣南宫钊见过皇上。”
南宫韵和南宫钊跪下叩头,皇上一言不发,四周安静。
半个时辰后。
“你们可知罪?”
“臣女知罪”
“臣知罪。”
“知罪?你们何罪?恩?”天子之威不怒而发,压得人有些喘不动气。
“皇上设宴,臣和臣姐却姗姗来迟,请皇上恕罪。”南宫钊不卑不亢,完全无知罪的态度。
“噢!那为何朕却听不出你认罪的态度!”
“回皇上,臣女认为认罪是要自我知罪,是要内心真诚的认罪,而不是只做表面功夫。”
“表面功夫?什么意思?”
“臣女认为任何表面惩罚都是表面功夫。”
“哦!朕怎莫认为你是在逃脱惩罚!”
“民间盛传皇上乃是仁君,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女和臣弟今日犯了错也应当惩罚,以示警戒,臣女不仅要内心自罚,也请皇上下令惩罚臣女,今日是臣女延误时辰,与臣弟无关,请皇上只罚我一人。”
“不,皇上,今日事,臣也有错,姐姐自幼体弱,请皇上只罚臣一人。”南宫钊看了一眼南宫韵。
“你们倒是姐弟情深啊。”
“请皇上只罚臣(女)一人。”南宫韵和南宫钊同时开口。
“皇上,你看他姐弟俩都已知错,就算了吧。”一旁的皇后开口求情。
“你们俩害的朕和这文武百官在这儿等你们俩,皇后一般不开口求人都开口了,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大的惩罚就算了,罚你们俩半年的俸禄以示警戒。”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南宫韵和南宫钊又行大礼叩谢皇恩。
“行了,人都来齐了,开宴吧。”
“开宴!”一旁的宫人大喊。
宫女们鱼贯而入,捧着佳肴奉上。
“今日,镇南王回京,朕摆宴一是为镇南王接风洗尘,二是朕多年未见镇南王,也可叙叙家常。今日是家宴,大家随意即可。”
“谢皇上。”
“谢皇上,臣敬皇上一杯。”南宫瑾站起来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好,许久未见,镇南王还是如此好爽,今日不醉不归。”皇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上歌舞。”旁边的太监一喊,一群舞女踏着舞步跑了进来。
一片歌舞升平,外人看来,还以为是君安臣乐。南宫韵冷眼看着这一切,极为不屑。
“姐,这酒跟咱那儿的酒可真是没法比啊。”南宫钊摇了摇酒杯,笑了笑。
“自然,这是京城,翼华那穷乡僻壤怎可酿出如此美酒,这酒美得都快成了毒药呢!”南宫韵笑的灿烂,旁人看来,两姐弟交谈的十分热闹,感情十分要好。
“朝阳侯,来,本皇子敬你一杯。”轩辕亦欢端起酒杯走到南宫钊面前。
“谢五皇子。”南宫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爽快,本皇子见你的第一面就感觉与你十分投缘,甚是喜欢,听闻你在紫阳山学艺,改日,本皇子与你定要比试比试。”言语之中无不显示拉拢之意。
“五皇子言重了,臣学艺不精,怎敢和皇子相比?”南宫钊退后两步,恭恭敬敬,与轩辕亦欢保持距离。
“紫阳山乃是仙灵之地,人才众多,镇南王之子怎莫可能会差!难不成,你是瞧不起本皇子!”轩辕亦欢微怒,周边顿时安静。
“岂敢!既然五皇子瞧得上微臣,臣改日定当向五皇子讨教。”
“那就说定了,改日空闲,咱再切磋切磋。”
“臣候教。”
轩辕亦欢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才回到自己的酒桌旁。
旁边的大臣都用眼神交流着。
南宫韵像平常人一样,仿佛自己真的只是普通的吃个菜而已。
突然,满殿桃花飞扬,一群舞女旋转起来。
这时,一个蒙面女子从天而降,落地之后,长袖挥动,垂袖舞完美演绎。现场众大臣称赞不绝。
“跳得好!”皇上拍手,大悦。
“儿臣参见父皇!”蒙面女子跳完后,冲着皇上行礼。
“怡儿的舞蹈进步很多啊。”
“谢父皇夸奖。”
“来人,今日伴舞的都重重有赏。”
“谢皇上。”众舞女叩头谢恩。
“怡儿,来,这是镇南王及镇南王妃,旁边的是镇南王之子南宫钊和镇南王之女南宫韵。”
怡嘉公主走到南宫瑾的桌前,给南宫瑾和白茹行礼。
“怡嘉见过镇南王,见过王妃。”
“不敢当,公主乃是天之骄女怎可给臣行礼。”南宫瑾和白茹连忙站起来行礼。
“镇南王,这是朕的长女怡嘉。”皇上在上边介绍。
“怡嘉,快,敬镇南王和王妃一杯。”
“王爷,王妃,怡嘉先干为敬。”
“谢公主。”
怡嘉公主来到南宫钊和南宫韵桌前。
“怡嘉见过朝阳侯爷、见过姐姐。”怡嘉作揖行礼。
“臣身份低微,怎敢当得起公主的大礼!”
“臣女身份微贱,当不起公主这一声姐姐!”
南宫韵和南宫钊连忙行礼。
“呦!皇姐怎么这么平易近人啊,平时皇弟我和皇姐打招呼,皇姐对我这个亲皇弟都爱答不理的,怎么反而和镇南王的一双儿女称兄道弟的!”轩辕亦欢突然发话,大家一时愣在当场。
“若说是因为微臣和臣姐的缘故,使得三皇子和公主姐弟感情不和,臣罪该万死也难赎其罪。”
“没事儿,皇姐素来就不喜欢本皇子,整天嫌弃本皇子不学无术,好吃懒惰的。不管你的事。”
“皇弟言重了,本宫与皇弟从小甚少见面,自然无法联络感情,皇弟这是怪罪皇姐喽!”
“正是,正是,以后皇姐还是要好好和皇弟我联络一下感情的,免得让外人说闲话。”
“谁敢……”怡嘉公主话还没说完。
“好了!你们姐弟俩怎么在这儿说起来了!”皇上插嘴,使两人停下。
“好了,都是自家人,日后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就行了,你们姐弟俩怎可在这儿胡闹,好了,快回去坐好。”皇后娘娘笑着调解着。
“是。”怡嘉公主和轩辕亦欢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前。
“今日本就是皇上设家宴来和大家联络感情的,大家不用拘束,放松享用就好。”
“是。”众大臣俯首称诺。
几个时辰后,宴会终于结束。
南宫瑾四人告别皇上和皇后,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