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想起来这段事儿来,他脑子中忽然跳出今天差点儿撞到的那个女子的身影,那身影怎么觉得跟录像中的影子有些相像哪。
想到这儿,他不觉得自己笑了起来,他一定是想多了吧?录像上的那影子太模糊了,换个人想,也许他也能把他们想成一个人吧?
不过也是奇怪了,他怎么会突然对一个陌生女子有了兴趣哪?如果单是同病相怜,那这城市中与他同病相怜的女人多了去了,今天在公司里还遇到了两个刚失恋的,哭得稀里哗啦的,他得注意一下了,警告职员们不许谈办公室恋爱,这也太影响公司势气了。
阎坤胡乱想着,边想边喝着酒,直到发觉身旁有不少双注视的眸子,他才停下了杯,朝周围盯着他看的女人们一一回以笑脸,然后起身告辞。
丁芸清忐忑着走进家门,现在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华清玉他们应该已经睡了吧?
“哟,丢人现眼的家伙终于回来了啊,你还真有脸回来!”刚进门,她的希望就落了空,华清玉刺耳的声音几乎在她一出现就响了起来。
丁芸清的脚步顿了下,脸色微微变了,华清玉还真是有心,竟然等着她回来。
她抬眼,就看到华清玉那张幸灾乐祸的脸,那张脸原本是漂亮的,此刻却因为她的嘴脸变得丑陋了起来。
“你还不嫌丢人吗?还敢回来?也是,你什么时候有过羞耻心了?真不要脸,肚子里都有了不知哪个野男人的贱种了,却还装做没事儿人一样,脸皮可真够厚的,我告诉你,这个家没有你这样的丢脸的人,也不会要你肚子里那个不知是谁的的贱种。”华清玉高声嚷嚷,她一直就看丁芸清不顺眼,一直都想找个借口赶她出去的,这次是老天开眼,让她听到丁芸清跟芸秋的对话,也无意中得知了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她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又怎么对得起她这个“好女儿”哪?
“啪”,华清玉的话间刚落,就听到一声脆响,她的脸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你敢打我?”华清玉捂着脸眼里满是不信,这个丁芸清一直对她挺冷淡的是没错,但也从来没敢跟她顶过嘴的,这会儿竟然敢伸手打她?
“清儿,你?”丁岳峰听到华清玉叫嚷的声音,下了楼来,刚好看到丁芸清打人这一幕。
“不许说我的孩子是贱种。”丁芸清一字一顿地说明,她受够了,华清玉怎么骂她都行,就是不能骂她的孩子,这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许任何人欺负她(他)。
“丁岳峰,你看到了,这就是你的女儿,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养了她这么久她不感激也就罢了,不过说了她两句,她竟然对我动手?哼,我今天还把话撂这儿了,今天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华清玉恨恨地说。
“清玉,不用这样吧?清儿她不过一时冲动,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丁岳峰看了看丁芸清,出声劝道。
“原谅?太好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女儿做的好事儿?她肚子里怀了别人的野种啊?你知不知道,我会被人笑话死的,就冲这个,她必须滚蛋,我不能让她留下来带坏芸秋。”华清玉坚决地说。
“清玉,清儿也是一时糊涂,她一个孩子家,做错事儿是难免的,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吧,再说,你要赶她出去,让她一个女孩家到哪里落脚?”丁岳峰怎么忍心自己的女儿流落在外,还是存着一丝希望劝说。
“我不管,反正,今天不是她走就是我走。”华清玉断然说道,她才管不了丁芸清的死活,敢打她,她真是长胆子了,她要还让她留下,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她可是特意支走芸秋的,就是怕芸秋在家里拦着,今天这个机会这么难得,她是不会放过的。
“清玉……”丁岳峰还想再劝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赶出去。
“爸,你别说了,我走。”丁芸清打断了丁岳峰的话,冷着脸走上楼去,不就是离开吗?这个家她早就不想呆了,虽然出去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现面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这个没有温暖的家。
“清玉,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看着女儿孤傲的身影响消失在楼梯上方,丁岳峰转回身来,冷淡地问道。
“我必须这么做。”华清玉回答,没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她已经养了丁芸清十几年了,要不是看在芸秋的面上她早赶她走了,如今芸秋也已经考上学出国了,最多回来看不见芸清跟她闹一阵子就完了,并不会影响她的学业,她没什么顾及了。
“清玉,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清儿这一次吗?”丁岳峰苦口婆心,他不忍心女儿出去受苦,虽然在家里也不见得多好,但好歹有个落脚地儿不是吗?
“不行,丁岳峰,你不要得寸进尺,这么多年了,你除了教你的书你还为这个家里做过什么贡献?这个家里哪一样不是我置办的?如果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早赶她走了,还用等到今天?我告诉你,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哪?今天她必须走。”华清玉冷冷地说,对这个男人,她也有些泄气,这么多年了,他何曾将她放在心中过?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她又怎么会在入主这个家之后,还容忍情敌的女儿留到现在?哼,要知道,当初可是丁芸清的妈从她手中将他抢走的,只是她妈没福消受,没几年就病死了,她也有了机会,处心积虑进了这个家成了女主人,原以为就此可以独占他了,却不想,他的心思放在那女人的女儿身上的时候多过她,她一直忍着,想用自己的努力换取他的全心全意,可是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原来那样儿,她已经没耐心了,决定用自己的方法让他只看着她一个人。
丁岳峰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华清玉的话虽然难听,但她说得没错,这些年来,这个家里几乎全仗着她做小生意才维持到现在这种小康水平,在这方面,他出的力确实不如她多,自然没有太大的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