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内室之中,少年慵懒而磁性的嗓音不断在云汐颜的耳边回荡,让她神色恍惚。可脸上的薄怒之色,却依旧未曾褪去。
她想抬手推开身上这个无耻的家伙,可却连动都动不了,只能任由他轻薄。
只见上方的少年微微低头,指尖轻轻的触及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令她身子微微颤抖,有些不知所措。
而她更能发现的,是玉惊澜渐渐发红的双眼。再这样下去,她敢肯定自己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可她能怎么办呢?
“颜儿,”
玉惊澜紧紧地注视着身下的少女,不禁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他那团总是被他压抑着的火焰,似乎又在这一刻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闻言,云汐颜亦是抬眸望向了他。一张娇颜染上殷红,不禁回想起那日在秘境之中,他的唤,她的答。
“恩。”
因此她终于是樱唇轻启,轻轻的答道。
少女清脆的嗓音在玉惊澜耳边萦绕,他终于是抽掉了少女的发簪,任由那柔顺的青丝散落于床榻之上。
低头吻住那双鲜嫩的樱唇,汲取着其中难以言喻的甘甜。
这一刻,他想拥有怀中人儿的一切。
然而就在云汐颜安静的闭上双眸,神色迷离,仿佛陷入了身上之人的蛊惑时。门外却有一道声音,有些不合时宜的传来。
“爷,主子,行宫中派人来传令,说皇上病重,急宣主子前去诊治。”
在这道声音回荡的瞬间,床榻上的二人几乎都是在顷刻间清醒过来。四目相对,皆是望见了对方眼中的火热之色。
天知道他们差点便破了戒,却在此刻被人打扰,究竟有多么羞愤难当。
此刻的云汐颜已经恢复了自由,她本想起身将衣服穿上。可方才起身,却又被身上的少年按了回去。
如今不止是她衣衫半褪,连玉惊澜亦是如此。望着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身躯,那般线条分明,她竟都有些把持不住心神。
而少年则在她无力而又羞涩的目光中缓缓低头,一口咬住了她光滑细腻的肩膀。
剧烈的疼痛传来,令少女娇颜微白,不禁银牙紧咬。一双眼眸微抬,顿时有些薄怒的将身上的玉惊澜望着。
“你为何咬我?”
斜眸望着肩膀上那一排整齐的牙印,她不禁嗔道。因为牙印上有一丝血迹充斥,可见这家伙有多用力。
闻言,少年就那么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凤眸如画,玉颜慵懒。他一边抬手为她穿上衣裙,一边玩世不恭道:
“颜儿这般不听话,一言不合便要改嫁,为夫可不得做下记号,宣誓主权吗?”
眼见玉惊澜替她将衣裙穿好,她终于是一把将他推开,起身便要走。
这个家伙轻薄她便算了,还要给她做个记号,实在是太霸道了。眼下她是不想理他了,反正自己也要去行宫给老皇帝看病。
可眼见她气鼓鼓的起身,玉惊澜却反手扣住了她的皓腕,一边限制她的行动,一边厚颜无耻的搂住了她的腰。
“你还有完没完?”
“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怎能让你自己去行宫。走吧,我陪你去。”
望着少女微怒的神色,他终于是温声安慰道。随手为少女挽了一个发髻,用簪子固定。他这才环住她的肩膀,向门外而去。
欺负也欺负了,可这丫头是他心尖上的肉,自然是要宠着的。
云汐颜抬眸,眼见玉惊澜要陪着自己前往行宫,她心中的薄怒这才缓缓褪去。算这个黑心的家伙还有点良心。
行宫之中,灯火通明。
金碧辉煌的内殿之中,一道身影正神志不清的躺在床榻之上。他神色呆滞,眼睛微眯,似乎在不断呢喃着什么。
一张苍白的面容上,写满了恐惧与痛苦。
而在他的床榻之前,正有数名太医跪伏。望着床榻上那一身明黄色袭衣之人,皆是面色惶恐。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而且这一次,比起今日白天的那一次还要严重的多。
眼下皇上竟还在发烧,神志不清起来。
几名女子立于床榻之旁,其中那一身黑衣的华贵女子神色凝重,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望着床榻上的男子,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长公主,可有派人去请世子妃来?”
一身凤袍的皇后林怡姝亦是立于此处,此刻哪里还管什么礼数呀?皇上的安危才是最为重要的。
闻言,苏奚沫顿时点了点头道:
“本宫很早便派人去请汐颜过来了,可毕竟是深夜,汐颜又不在行宫之中,难免是需要时间的。我们再等等吧。”
此刻她的脸色,可一点都不比林怡姝好。
一众侍卫皆是候在门外,方才他们同时听到了皇上的呼唤声。冲入殿门,只见皇上亦是跟昨晚一般,犹如中邪。
长公主亦是从偏殿赶了过来,立刻派人去传唤世子妃去了。
床榻上的老皇帝依旧神志不清,他只觉得他的身体无比的沉重,眼前似乎有无数的影子在晃动。
有他的兄长,他的父皇,还有,还有那个人……
他也,他也不想这样的。
为何,为何这些人死了都不安宁,还要,还要来害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门外终于有人前来通报。苏奚沫与林怡姝自然不敢怠慢,立刻让人带他们进来。
正阳宫外,两道身影入内。少年一袭红衣,优雅而清贵,眉宇间的清逸之色,好似江水微澜,惊心动魄。
云汐颜静静地拉着他的手,乖巧的走在他的身侧。
其实正值深夜,若要她一人来为老皇帝诊治,她自然也是不愿来的。可有惊澜陪着,那便另但别论了。
而见他们二人携手而来,那立于床前的苏奚沫立刻便迎了上来。一张典雅的面庞露出欣慰之色道:
“惊澜,汐颜,你们可算来了。快看看皇上的情况吧,白天的症状似乎又发作了。而且还更加严重了一些。”
闻言,云汐颜这才抬眸望向身旁的少年,见他轻轻的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他的手,抬步往那床榻之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