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天空渐渐有了光芒凝聚。抬眸远眺,一片艳阳。
比武会场之外,几道身影缓步而来。一袭白裙的少女轻轻的搀扶着身旁的少年,一张精致的俏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昨日的红衣被血污浸染,由于连夜照顾病人,她自是随便换上了一袭白裙。只是这被他连夜照顾的病人,似乎一点都没个病人的样子。
“嘿嘿,汐颜,你的医术可真厉害,小爷现在觉得浑身轻松,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竟还没那在战场上受的小伤难受。你看小爷这生龙活虎的。”
被她搀扶着的安澈一边走,一边满脸兴奋的吆喝着。那张昨日还苍白如纸的脸庞,也红润了些许。一眼看去,的确是没事了。
可云汐颜还未开口说话,那跟在后面硬是被另外两名老者拉着安榭,立刻是暴跳如雷。若不是被拉着,他或许就要冲上来了。
“你这个该死的臭小子,伤的那么重,不躺在床上好好休养就算,还非要到这比武场来。真是不让老夫省心。你两别拉着我!”
安榭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挣脱身旁两人的钳制。可玉清与朔锋硬是没有放手,就看着安榭暴跳如雷,却又没有办法。
“爷爷,小爷这不是好好的了吗?虽然小爷不能参加今天的比赛,可汐颜要参加呀。我可是要看着汐颜为我们三大王府拿回魁首的。可不能让某些人得逞。”
安澈靠在云汐颜的身上,缓步向前走着。虽说他的肩膀上还是隐隐有疼痛传来,可他却不能错过今天的比赛。
“可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安榭叹了一口气,不禁有些无奈的道。这小子还真是倔,跟他老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外公不必担心,澈哥哥如今已经退烧了。伤的本就是肩膀,并非真正的要害。只是医治的过程十分凶险,如今退烧了也就真的没事了。甚至比别的伤势好的还要快些。”
云汐颜见两人这般不依不饶,这才无奈的出声解释道。其实她本也希望安澈待在府中休息的,可今日的比武的确至关重要。
因此她也很理解安澈为何一定要前来,他也是三大王府的一份子,他也同样很关心这次比武结果的。
而且她隐隐觉得,安澈应该已经察觉到昨日的事故究竟是因何而起了。虽然人们总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若是一个聪明的当局者,那就不一定了。
“哼,你这个死小子,也就你妹妹老惯着你。既然汐颜都说没事,那便算了。不过晚些回去可一定要好好休息了。”
安榭吹胡子瞪眼,气鼓鼓的道。眼下的老头子到像极了一个孩子。
不过与他担心的不同,此刻的玉清与朔锋却更加担心走在前面的云汐颜。
昨夜这丫头一晚没睡,一直守在安澈身边。他们说让别人来替她,可她却说安澈伤势复杂,极易有突发情况。
因此为了安澈的性命,她一定要自己守着。
如今一夜过去了,安澈到是生龙活虎了,可他们却隐隐能感觉到少女眉宇间的那丝疲惫。她今日的状态,并不好。
不过眼下他们一群人入场,那最为惊讶的,或许就是那些早已到位的满朝文武了。
一双双震惊的目光落来,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两个人身上。那就是被搀扶着的安澈,与搀扶他的云汐颜。
他们看着二人的目光,几乎可以用惊悚来形容。昨日的安澈伤的如此之重,五位太医束手无策,只有云汐颜站出来诊治。
可如今竟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安澈便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了会场之中,这种情形不可谓不惊悚。
特别是在看那一袭白裙的少女之时,他们眼中已经不仅仅是凝重与恐惧,而是真真正正的佩服。
这般才华,当真是令人望而却步呀。
只是眼下的众人并未理会他们,而是径直的走上了自己的高台,各自坐下。到是安澈一直在指着下面这些大臣,不知傻笑个什么。
大概是在骂他们傻吧。
不过让云汐颜有些意外的是,安澈却只字未提昨日被他救下的苏淼月。就好像他从未救过这个人,也从未因此有性命之忧一般。
但眼下的她守了一夜,不禁有些疲惫,自也没时间管这么多了。
然而就在此时,那中央高台上两道目光却悄然注视着这边,眼底的神色一深再深,令人不寒而栗。
老皇帝紧紧地握着龙椅上的把守,一身龙袍庄严尊贵,可眼中的阴沉却无论如何都难以掩饰。
方才眼睁睁的看着安澈生龙活虎的进来,他心中的怒火几乎难以压制。他怎么也没想到,安澈不仅没有丢掉性命,竟似乎连一点事都没有。
苏慕楠亦是立于老皇帝的身边,他的脸色亦丝毫不比老皇帝好看。昨夜为了此事,连淼月都与他闹翻了。
可是,可是最后的利益却微乎其微,实在是让他觉得有些不值。
“来人,传太医!”
老皇帝一声令下,昨日那五名太医顿时颤颤巍巍的走上了高台。缓缓跪于天子脚下,等候着问话。
“臣等,参见皇上,参见睿王殿下。”
闻言,老皇帝这才眉头一皱,立刻是冷声询问道:“昨日你们五个不是说小王爷的伤势过重,有性命之忧吗?不是说即便拔除断剑,也会落得右手残疾吗?你们倒是仔细看看,人家现在的样子!”
听到老皇帝此言,那五位太医几乎是在顷刻间匍匐在地,为首之人浑身哆嗦,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方才答道:
“回,回皇上。小王爷的伤势的确严重,而且以我们所学,也的确无法医治。莫说是我们,就算是找遍整个帝都,或许也没有办法呀。”
“那太医可否解释一下,如今是什么情况?”
苏慕楠注视着五人,终于是冷声询问道。
闻言的太医们立刻是转头望向那边的安澈,见其面色红润,气息平顺。心头顿觉震撼的道:
“回皇上,回睿王殿下。云小姐的医术着实让我等钦佩,我等斗胆认为,其不在宁西那位凌浅小姐之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