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踏出胭脂斋,立刻从怀中拿出玉笛,前两天在书中看到过要用追踪术追踪一个人的下落时,必须得有对方的亲密物件。她心中暗暗祈祷,但愿师父交给自己的这个玉笛曾是师父的贴身物品,否则自己要到哪儿去找师父的影儿啊。
右手拿着玉笛,左手临空画符,秀美紧蹙,生怕一丁点的希望会落空。忽然她咧嘴笑开来,还是师父好,能从玉笛读到师父的方位,看来师父是真心心疼自个儿的,宝贝都给自己啦。想到此,连心脏还在流血她一高兴都给忘记了,蹦跶着朝陆生的所在位置奔过去。
听雨轩?师父好高的雅兴啊,居然在这里。她抬头看了眼烫金的牌匾,瞅了瞅门口两座大石狮子,又低头看了看胸口上的血迹,这么进去怕是会吓坏里面的客人吧。她赶紧念了句清洁术,将衣服身上的血都抹干净之后,才踏了进去。
然刚踏进门,便停在了原地,然后迅速转过身,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一小步一小步的往门外挪着,眼看马上就要挪出去的时候,便听见温润如玉地男音从身后传过来。
“小雪,既然都找到这里,怎么不说话又出去了?”陆生不动声色的推开了依偎在自己身上的香梓,看了眼马上就要走出门去的白子雪,淡淡道。
“师父……”白子雪硬着头皮转过身,一脸讨好地笑:“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见,你们放心,我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陆生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香梓,并未解释什么,又看向白子雪,见她气喘吁吁地样子,皱了皱眉:“找我什么事?”
白子雪生怕撞见师父跟师姐亲热的场面被他怪罪,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竟捡好听的说:“师父,花青一时贪玩出去不小心受了伤,可是我学术不精,治不好他的伤,特地请你来看看……”
花青还有好不了的伤?陆生心下疑惑,正要随白子雪一道出门,香梓忽然开口道:“这种小事怎能麻烦师尊,我随你去去就好。”
白子雪心里想着师姐好歹比自己来了那么多年,法力自然在自己之上,花青的伤自然是有救的。她笑嘻嘻地上前拉住香梓的手,狗腿地说道:“师姐真是好人,我看你跟师父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香梓心下一喜,急忙转过去看陆生,见他眉目间笑意明显,又想到方才她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他毫无将自己推开的意思,莫非他真的是喜欢自己的?有了这个想法,她笑的更加明显了。牵住白子雪的手,笑着说道:“师妹,你是知道九重山的规定的,师徒之间倘若有了感情……”
白子雪疑惑的问了句:“任何感情都逃不过试情石吗?真不知道九重山变态的规定是从哪儿来的,倘若你情我愿,又有什么不好?”话刚说出口,忽然想到这变态的规定者还不是自己的师父,好巧不巧,这师父就在自己跟前,连忙闭上了嘴巴。拉着香梓赶紧跑出去门去,未了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拔高的嗓门喊着:“师父,你不是变态,你是天下最帅的师父。”
陆生叹了叹,这徒弟说话是越来越张狂,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连变态这种词都说的出口,再这么惯下去,恐怕九重山里就没人能管得住她了,随手掐诀想要治治她目无尊长之分的毛病,却硬生生给止住了。罢了,只要她高兴,随她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