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照进梅花阁时,她猛然睁开了眼睛,清澈明亮的眼神预示着她早早的就醒了,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宿未睡。
昨日她问花青跟白城绝,自己跟师父时什么关系时,明显的能看出他们神情有片刻的不自然,这说明她跟师父一定有什么故事的。不然幻境里也不会看见师父跟自己在一起互相诉说着喜欢。
自己喜欢师父,真的是这样的吗?
师父也爱着自己,又为何宿醉时将自己当成香梓师姐?
若去问花青,他必然是不会回答的,那就只有自己去打探了。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专门看了下睡的正香的花青,怕他随时会去铅华殿坏自己的计划,随手画了道符贴在了他的房门上,未了又怕他借哥哥的法破了困咒走出来,咬破了中指将血滴在符咒上,才放心出了门。
一路上她走的极为缓慢,害怕知道真相,又害怕那段感情若是已经成为师父的过去,此刻再提起,又会让师父感到难堪。就这么低着头一直走着,连走过了桃花林都不知道,等抬起头时,回头看了看桃花林,忽然想起来幻境里的对话来。想起自己曾说过,要让师父种一大片的桃花,不知道这里的桃花树是不是就是师父在那个时候为自己种的。
若真是这样,那师父应该是很爱很爱自己,就跟自己很爱詹磊一样。她一定要问清楚师父,若是之前那么深爱,为何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如果自己如幻境里那般喜欢师父,依照自己的个性是根本不可能与师父分手的。
她正准备敲师父的门,又觉得这么进去定是看不到不在自己面前的师父是怎样的,如果师父为自己种下大片桃花林,现在又不喜欢自己了,必然会将那些树都连根拔起,凭他的法术这是极为容易的事,然现在的桃花林却枝繁叶茂,一看就是经过细心栽植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她能够冷静下来分析所有事物之间的联系,思及此,她从衣袖里拿出一张隐身咒,贴在自己额间,决定暗访师父的住所。
门轻轻的被推开,她尽量放慢每一步,不发出丁点声响。抬眼撇了撇那张睡榻,又想起师父那天醉酒的媚态,不由脸又热又红。她掐了下自己的手,懊恼的抓了抓头,白子雪啊白子雪,你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怎么净想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偷偷瞅了眼师父的卧房,发现里面并不见师父的身影,撇了撇嘴,怎么起这么早。正想着接下来去哪儿时,忽然想起来师父有一间房间里有女人穿的衣服,也许去哪儿就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当下兴奋得迈着小步子走了进去,打开门时便看见那张床上还放着那几套女装,与上次不同的是又多了一套红艳艳的女装,不用说就知道是前两天流鼻血时师父让换下的。她将那衣裳拿起来细细看了下,发现袖口的血迹了无踪影,定是被洗过了。然铅华殿虽大,但师父却自己一个人住,难道是师父洗的?
想到这儿,她的脸比先前更热了……迅速将衣服放下,但脑海里却不停的闪现出飘逸俊美的师父拿着自己的衣裳细细搓洗的样子,赶紧用手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鼻血,要不就露馅了,万一师父一个闯进来,发现空中无端出现血迹……那就太诡异了。
在房子里环视了一圈,并未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正准备走出房,便看见左拐处的红木柜有一层被打开过,她轻悄将那一层拉开,发现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她嘴角上钩,像发现了什么宝贝。待打开后,发现一跟紫色发带,一个废纸,还有一张符。
她看了半天发带,也没能将自己跟师父有什么关系联想起来。又看了眼那废纸被揉的皱皱巴巴,也不知师父放在盒子里有什么意图,瞥了眼上面的字,不由浑身一震:今生今世、此生此世,唯有陆生。
那字迹虽丑,却是没有任何人能模仿的来的。一笔一划皆像是映在自己心口上,虽与现在自己的字相比,稍有出入,但她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写的。然那纸张已泛黄,虽看不出具体年代,但至少也有十年八年了。
想想自己十年前再做什么?十年前自己八岁,被爹爹强制要求要学毛笔字,当时哭的稀里哗啦,可把爹爹吓坏了,再也不逼着自己写字。真正开始学写字的时候还是在十三岁,但十五岁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写出那样的字。况且那时候,自己还不知道陆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