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先躺下。花青去给您煎药。”花青将白子雪放在床上后,转过头对她说了这么句,未了、又觉得放她一个人在这不妥,将腰间玉佩取下,放在她手心里,继而说道:“大人,这玉佩是花青的祖传饰物,您可要看牢了。花青煎药怕掉在外面。”话说完便大步朝门外走去,一出门后立刻就关上了房门。
急匆匆地走到方正的门口,穿门而过,瞥了瞥还在发愣的他,拿着象牙折扇对着他的头就是一下,力道不轻,惹得方正跳起来,扬起右手作势甩出三味真火。
“就别吓花青了,大人性命不保,怕是熬不过丑时。你要有心救她,就麻利的写安魂符,顺便去把鬼差拦下。”花青收起折扇,正准备迈开步子出去,却看见他还站在原地:“还发呆?再发呆鬼差就来了。”
“师尊在这,我怎么能擅自做主,怕是师尊都有了主意吧!”方正虽然说了这句话,却还是站了起来,拿出朱砂与笔墨,迅速铺开来。拿起笔蘸了朱砂,正准备画符,想了想,又将方才的伤口撕开,用血画符。
花青看了看埋头做事的方正,叹了口气。当初跟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体内有着一股鬼神皆为忌惮的正气、还有无穷尽的阳刚之气。他的血有着驱逐妖魔的功效,因此情急之下,才会让白子雪喝下他的血,以他的血画符,必然是最好的驱鬼良药。
他掐指算了算,却发现方正的命格有了变化,这变化却是自己无法推测出来的。几经推敲,仍一无所获,他仰着头笑了笑,曾笑称天下事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现如今却连小小天师都看不清。
“花青,去求助师尊,对白姑娘的姓名他比他不会不闻不问。”方正将桌上的符装在袖口中,然后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一边跑一边说:“我想办法拖住鬼差,如果鬼差硬要抢人,我就去地府要人!”
转眼间方正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先前还明晃晃的月光此刻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乌云阵阵。隐隐约约见能听见锁链碰撞的声音,花青暗叫不好,恐怕鬼差已提前到了,而方正只怕还来不及放安魂咒,白子雪的魂便被鬼差的锁链锁去了。
情急之下,他只好拿出折扇,写下了一行字:鬼差已到,抢魂势在必得。
陆生抬眼看了看印在墙壁上的字,勾起一抹冷笑。自己只不过是生了场病罢了,怎么天下都当他是死了?到铅华殿来要人,就凭几个鬼差也配?他从两只手努力的撑着墙壁,待站起来后即刻用手点住了在流血的穴道,一个飞身便离开了房间。
两三个鬼差拿着锁链东张西望的看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忽而穿灰色衣服鬼差说道:“上面说要丑时之前必须将人待回地府,但怎么连一点死气也看不到呀?”
穿绿色鬼差接着说:“就是呀,没有死气,我们寻人就是大海捞针啊。”
蓝色鬼差听了他们的对话,阴阴地笑着:“没有死气又如何,我们听呼吸不就好了,方圆几里,谁的呼吸最弱,谁就离死不远了。”
那两个鬼差听了连连点头,便竖起耳朵开始听起了呼吸声,顺着最弱的呼吸声走向慢慢往前。最后将目标定在了朱红门口,却迟迟不敢上前。
绿衣鬼差说:“收魂玉在里面,我们贸然勾魂,万一上面查下来,怕是要怪罪我们。”
蓝衣鬼差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这呼吸马上就断了,我们等她自己出来吧。”
然话刚落,便看见一个英姿飒飒地陆生着一袭白衣从门里走了出来,眉目间凝着一丝冷漠,淡然地看着前面几个鬼差,负手而立,仅一个眼神便让鬼差瑟瑟发抖。
“人还未死,鬼差就先上了门,怎么,地府改了规矩?”陆生冷声道。
“我们……我们并没有坏了规矩……我们只是在等她断气,断气之后我们再把她带回去。”灰衣鬼差实在无法忍受这强大的气场,结结巴巴的说道。
“哼!别说她没死,就是她死了,你们也无法带走她。”陆生似乎不想在听他们废话,修长的手指绽放出朵朵冰莲,几个鬼差见此情景,赶忙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
“不知仙尊在此地,请扰小的不死,小的们有眼无珠,上面说要我们带走的是凡人的魂,仙尊在此,里面有怎会有区区凡人。仙尊息怒,我们这就离开。”
三个鬼差齐声说道,又在地上扣了几个响头。一边扣,一边向后撤退,几仗外后即刻消失在黑夜里。不一会儿,阴风也消失了,一轮月挂在夜空中央。月光撒在他的苍白的脸,隐忍着颤抖回过身,只在进门的那一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