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要以为说点好听的就完事了。”李伯看了眼阎辰身边的小铁球,毫不留情的打击道:“源力催动的过猛,杂质虽然全都焚化干净了,但铁也焚化掉了一部分。”
李伯板起了脸,看着赔着笑的阎辰,冷冷的说道:“灵识恢复了就抓紧时间再提炼一块铁矿。”
阎辰愁眉苦脸的看着李伯,见他不为所动,只能默默的点头应了下来。
这次提炼原铁的速度要比之前慢上许多,整个过程李伯始终旁观,一言不发。对于阎辰的表现依然不满意,不过阎辰这次将原铁悉数从铁矿石中提炼出来,得到的原铁如成人拳头大小。
阎辰对这次的提炼却是格外的满意,虽然耗时良多,但前后经过这两次的提炼,他悟出一些小技巧。
李伯再次心疼的从身体上割下一块灵魂力,帮阎辰将灵识恢复到圆满状态。阎辰体内的源力消耗的速度与恢复的速度达到了同速,虽然连着提炼两块铁矿石,但源力依然饱满。
当灵识恢复如初时,不等李伯催促,阎辰已经开始提炼第三块铁矿石了。李伯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默默的低头看了眼胸口,一脸的肉疼……
这一次提炼的速度要快上许多,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就完成了。而且阎辰精神状态虽然不佳,但也没有萎靡。整个过程他将一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控制灵识上了,控制的极为仔细,不像前两次那般奢侈的浪费灵识,可得到的原铁依然是成人拳头大小。
李伯再次心疼帮阎辰恢复了灵识,这次他抢先制止了阎辰。按照阎辰这般疯狂的提炼原铁,若是几天下来,整个李伯可能都被阎辰当作灵魂力恢复灵识了。
不让再提炼原铁了,阎辰兴致缺缺的看了眼李伯,忽然眼中出现了一抹疑惑,唤出温养在丹田内的那簇火苗,看向李伯,问道:“这簇火苗是异火吗?几品?”
“异火?”李伯神色倨傲,一脸不屑的说道:“你口中所说的异火不过是稀有火种罢了。”
一见李伯露出这种倨傲的神色,阎辰内心顿时激动狂喜起来,显然这簇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火苗要比异火还要稀少,不然凭李伯那爱显摆的脾气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阎辰看了眼手掌之上漂浮的小火苗,越看越喜欢。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狂喜,看向李伯,尽量用平静的口气问道:“那这簇火苗是什么?有几品?”
李伯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笑看着阎辰,反问道:“你觉得是几品?”
阎辰微微一怔,没想到李伯竟然会反问,思索了一下,说道:“应该是二品。”
“哦?”李伯来了兴致,继续问道:“为什么呢?”
阎辰看了眼身旁摆放的三个原铁球,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铁矿石是一品,提炼出的原铁虽然也是一品,但这是铁矿本质的原因,与火焰的品级无关。但火焰能焚化一品原铁,这就说明这簇火苗必定是二品。刚才我压缩了火焰,火焰若是二品以上,那铁矿石必定会被焚化的一干二净。”
李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分析很对。不过……”
“不过什么?”阎辰眉头一皱,追问道。
“不过你说的那是稀有火种,也就是你口中的异火。”李伯看了眼漂浮在阎辰手中的火苗,笑着说道:“这簇火苗名为丙火,不过却是一品而已。”
“一品?”阎辰皱眉看着手掌上的火苗,质疑道:“那怎么能将一品的原铁焚化掉?”
“嘿嘿。”李伯得以的笑了起来。
“快说,别卖关子。”
“不知尊老爱幼的小子。”李伯瞪了眼阎辰,随即一脸正色的解释到:“丙火乃是天下至阳之火,也被称为阳火。阳火猛烈,欺霜侮雪,能锻庚金,逢辛反怯。稀有火种又怎么能与丙火够相提并论,一品的丙火用灵识压缩到极致之时,别说焚化一品的原铁,凡是二品之内的物品皆可焚化。”
“二品之内的物品?”阎辰大吃一惊,问道:“源器也能焚化?”
李伯看了眼阎辰,再次重复道:“二品之内的物品皆可焚化。”
阎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知道自己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仔细的端详手掌之上的火苗片刻,阎辰忽然抬头看向李伯,问道:“一品就这么猛烈,那九品呢?”
“没听说有那么高品级的火种。”李伯冷哼一声,说道:“在我的记忆中,天下间出现过品级最高的火种是六品,是由极北之地雪云山内蕴育而成的雪云寒火。哼,不过比起五品的丙火也强不了多少。”
阎辰笑了笑,当然不会将李伯的话全都相信,心想以李伯倨傲的性子,他说比起五品丙火强不了多少,那雪云寒火必定比丙火要强,而且还是要强上许多。不然李伯会将那雪云寒火贬低的一分不值。
阎辰忽然皱起了眉头,说道:“据我所知,任何一种异火都是不断的融合同种异火才能提升品级。丙火也是吧?可丙火是我在丹田内凝结而成,天地间有自然蕴育而成的丙火吗?”
李伯有些诧异的看着阎辰,问道:“你怎么对稀有火种这么了解?别和我说是在古籍上看到的,这种事情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绝对不会随便公诸于世。”
阎辰的百试不爽的借口被李伯提前给堵住了,讪讪的一笑,只能实话实说道:“我父亲拥有一簇异火。当年他四处寻找相同火种时我就顺便问了一下。”
李伯眉头一皱,不悦的问道:“你不是说你父亲是个商人吗?”
“是啊。”阎辰神色认真的点着头,说道:“他是个非常财迷吝啬的商人。”
“哼。”李伯不再与阎辰兜圈子废话,直接问道:“你父亲什么境界?”
“说不清楚。”阎辰诚实的说道。
李伯脸色不善的盯着阎辰,咬牙问道:“那他的那簇异火叫什么?什么品级?”
“不知道。”阎辰摇着头,见李伯要怒吼,急忙说道:“我只是见过一次,是一簇金黄色火苗,焰心呈银色。”
李伯眉头紧皱,面露沉思之色,片刻之后摇了摇头,说道:“没见过。应该是你父亲自行融合出的异火。”
阎辰没有说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父亲,确切的说是那个男人,阎辰的记忆之局限在十岁之前。对于那个男人,阎辰并不是很了解。
父亲是什么?
父亲是曾经那个逼迫他宰杀灵兽的男人。
父亲是什么?
父亲是曾经那个逼迫他宰杀活人的男人。
父亲是什么?
父亲是曾经那个一脸冷漠,脾气暴戾,从来不关心他死活的男人。
父亲是什么?
父亲就是强悍到可以决定天下版图的六皇爷。
父亲是什么?
父亲就是……那个男人。
是的,就是那个男人,仅此而已。
阎辰不怪他用一种残酷的手段保护自己,但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之所以还会称他为父亲,是因为父亲二字阎辰当作为一种平淡的代号,而这个称呼却没有原本的意思。
父亲,就是那个男人!
………………
丁广原与罗羽二人从毕塔山的店铺出来后便直奔醉春楼。
虽已到了正午,但对于醉春楼这个天罗城内最大的销金窟来说,时辰依然尚早,整个青楼与夜晚相比就显得极为冷清了。大厅内只有一些无精打采的小厮在清扫着昨夜豪客们留下来的瓜果皮屑,一个瘦到皮包骨、三角眼的中年男子单手撑着下巴坐在楼梯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但他见到早上急忙忙离去的丁广原丁大公子与早上来寻他的那个冷面公子时,眼中疑惑疑惑一闪即逝,顿时就精神了,忙不迭的迎了上来。一脸谄媚的笑容,躬着身子,讨好道:“丁大公子您今儿来的真早,小的这就给您去唤金莲姑娘。”说着,三角眼男子便欲转身去找他口中的金莲姑娘。
这醉春楼坐落于势力复杂的城东的东部,毕塔山的店铺在城西西部的鲍家街上。丁广原与罗羽横跨了整个天罗城,原本丁广原从毕塔山店铺出来后想要找辆马车,可是一路走来,别说马车就连人也没遇到几个。罗羽催动源力根本就不惧怕这寒冷的天气,然而可苦了丁广原丁大少爷。
这一路行来,又将滴水未进的丁广原冻的直打哆嗦,哪里还有闲心白日宣淫。对面前这个没有眼光的****的好感顿消,心想以后绝不再给他打赏。
“滚回来。”丁广原打着哆嗦喝骂道:“看不出公子我现在什么样子啊,先让厨房做碗热汤面。”
此时的丁广原比起之前出现在阎辰面前时还要狼狈许多,头上肩上都落了大片的雪花,俊秀的笑脸被寒风吹着毫无血色,双唇都泛起了青紫色。若是脱去身上华贵的裘袄,哪里还能看出是风流潇洒的丁大公子。
那三角眼****急忙回来赔笑,令一小厮取来干净的毛巾,将丁广原身上的积雪扫尽,这才为难的说道:“厨房的厨子都还没起来呢,要不您等等,我去醉月楼给您要几个菜回来?”
这三角眼****平静也算是个机灵人,可今天怎就这么没有眼光?丁广原瞪着赔笑的****,怒喝道:“没有热汤面能来个火盆吗?”
“火盆有,这就给您端来。”三角眼****应了一声,也不指使小厮了,忙不迭的跑去亲自准备火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