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静宇把欧阳晓丽的手拿开说道:“你真的把红眼前辈当成了坏人?他如果要害我们的话,他不把我们从菊花阁里救下,在地穴里面不把我们救上来就是了!喝吧,没事的!”
红眼大神看得听得真切:
“龙太子,你就不要劝她了!她是怀疑我在药里下了毒伤害你们!哎——这也太伤害我的自尊了!我在凤凰之国是万人景仰,而在你们巨龙之国人的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害人虫而已!难怪人家都说再狡猾不过狐狸……”
他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又像龙静宇所说的他和欧阳晓丽“同是异类”的话,于是,话未说完便立即打住。
其实,龙静宇的心事并没有放在这里,他知道,这个时候无论红眼大神说什么他也不会驳斥他,因为已经没有了那个必要。自己在地穴里和他舌战,旨在逼他把欧阳晓丽救出!红眼大神虽为仙类,他哪里了解龙静宇是这样的用心?
所以,红眼大神说欧阳晓丽是“狡猾的狐狸”的时候,他并没有往心里去。他喝了一口药之后,只觉得有些酸味、有些苦涩、有些甘甜、有些清香,入口之后全身酸疼慢慢消失,精神也为之一振。“果真是好药……晓丽喝吧!”他因为担心药会失效,便催促她道。
“唔……嗯……这间石室好明亮啊!”欧阳晓丽瞪大眼睛看着龙静宇一举一动,当龙静宇叫她喝的时候,她支支吾吾然后顾左右而言他。
龙静宇知道是欧阳晓丽对红眼大神信不过而故意不喝。他担心药真的像红眼大神所说的那样,时间长了失去效力,那就太可惜了!如果这药要是失效的话,就没有理由再向红眼大神要了,红眼大神为了面子也绝不会再给。便采用“激将法”:
“晓丽,你不早就说过愿意和我死在一起吗?如果红眼大神在这药里下了药,我们两人不是正好死在一起吗?”
欧阳晓丽爽朗地说道:“既然太子殿下说到这话,我也就死而无憾了!”她说完,将那碗药汤一饮而尽。
“呜呜——呜呜——”红眼大神突然蹲了下来痛哭起来。
红眼大神的哭声尽管非常难听,龙静宇因为思念慧智,也顾不得他那难听的哭声,也跟着哭了起来。欧阳晓丽是个女孩,她早就想哭了,只是碍于情面,现在见他俩痛哭,于是,她走上前去,和龙静宇抱头痛哭起来!
整个石室之中,顿时充满了哭声。也不知哭了多长时间,龙静宇停住哭声问:“晓丽,你为什么哭呀?”
“太子殿下,是你先哭的,我想问你,你为什么哭呀?”欧阳晓丽一边哭着一边问道。
龙静宇说道:
我是为慧智而哭!在靖龙寺的一年里,和我亲近的有一品方丈、思明、慧礼和慧智,一品方丈和思明已经走了,现在慧智也走了,我的心里真的有说不出的难受!
十六年了,从我记事时起,我就没有真正的哭过。一品方丈走时,我没有哭,思明走时,我也没有哭。因为那是在国内,我还能忍着。
现在慧智走了,虽然我心里难受,但我并没有打算哭,只因红眼前辈的痛哭,再加上在异国他乡,我想,既然想哭又何必忍着?所以就哭了!”
龙静宇一边说着一边为她擦着眼泪。
“其实,我早就想痛哭了,我的痛哭的原因,不说你也明白。我刚才想,如果我能够一直放声痛哭,在痛哭声中死去,这比什么都好!”欧阳晓丽抽泣着说道。
红眼大神见他俩先是抱头痛哭,后是相互安慰,想起自己孤苦伶仃无人同情,因此更加痛哭不止。
龙静宇见他如此伤心,便问道:“红眼前辈怎么啦?你哭是为了什么?”
“呜呜——我好伤心啊!呜呜——”红眼大神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啪啪”地抽打着地面。
“有什么伤心的事说给我们听一听好吗?”龙静宇安慰道。
红眼大神委屈地哭诉着:“呜呜——我一生中没有亲人,我把你和慧智当成了我的亲人。你们来到我这里,我是这儿的主人,你们是客人,我把我最贵重的礼物——我配制的仙药给你们喝,可是,你们却认为我是在害你们!呜呜——”
龙静宇心想,这个红眼听好话听惯了,乍听孬话听不进去,看来应该是给他的高帽子戴一戴的时候了:
“啊呀!红眼前辈,在我的心中,你德高望重、你德才兼备、你行比伯夷、你嫉恶如仇、你善解人意、你为人师表,欧阳晓丽曾对我说过,能死在这样一位伟大的大神手里,自己就是死了,也是沾你的光了!”
“晓丽,你真是这样说的?”这时,红眼大神的话语里,已经没有了恶意,其中还带有几分温馨。
“是的,红眼前辈!”欧阳晓丽也顺着说。
红眼大神破涕为笑,站了起来说道:
“龙太子,晓丽,其实我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我正像龙太子所说的那样:我没有自知之明,而且还缺乏勇气。就连晓丽都能够勇敢地承认自己是狐狸成精,而我连承认自己身世的勇气都没有!龙太子,现在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
龙静宇哪有那份好奇心?哪里想知道他原来是一个什么东西?只是想了解自己应该急着要了解的一些事情。便说道:
“俗话说得好:‘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以一眚掩大德’,你已经近乎完美,所以你就不要再说那些了。”
龙静宇在红眼大神迟疑之际,便直奔主题:“红眼前辈,为什么我们在菊花阁里将被火烧着的时候,你会突然出现在地下正好是我们所在的位置?莫非你真的能够未卜先知?”
红眼大神听了龙静宇刚才的一番赞扬,现在又说自己能够未卜先知,所以早就有点儿飘飘欲仙的感觉。
他立即走到西边的石壁前,拿开一块石板,从中拿出一大石盘整羊儿说道:“龙太子,我早就知道你们饿了。现在我们边吃边聊,就是聊上个一年半载,这里也有吃有喝的。
人们进贡的这些供品上,我都洒了仙药汤,所以三五年前敬贡的还是和刚敬的时候一样的新鲜。”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这一盘石羊端到石桌之上。
红眼大神用雪花宝剑瞬间把这只羊分成数块。他用剑把一条羊腿挑到欧阳晓丽面前说道:“你先拿着,等我和龙太子吃了以后你再吃,防止有什么不测!”
龙静宇心里想,这个红眼家伙,真是一个小心眼儿,和一个小丫头还斤斤计较!
红眼大神又用剑把一条羊腿挑到龙静宇的面前说道:
“龙太子,多吃些,吃肉是会长力气的,在很早以前我是从不吃肉的……”他说着拿起一条羊腿啃了起来,然后继续说道:
刚才你问我你们在菊花阁里将被火烧的时候,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地下又正好是你们所在的位置?你还以为我能够未卜先知?
其实,我哪有那个本领?昨天晚上,你们菊花阁的门前那么多人,我想,龙太子他们肯定发生了事情!
我听他们说我才知道,原来你们打了公主,我想你们的胆子也真够大的,连公主也敢打!没想到,你们竟然没事,他们的人都撤了。
不过,我仍然有些不放心。今天早上我跳到大树冠上向菊花阁一望,发现菊花阁到处都是士兵,我想,坏了,看来是你们打公主的事还没完……
“哎——何止是打呀?今天早上凤丝杨公主被慧智打死了!”龙静宇叹息道。
红眼大神惊讶地问道:“什么?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能把公主打死呢?你们忘记了你们的使命了吗?你们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前来作人质的,而不是来摆能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