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无尘说不妥,上官仁顿时跳起来,气势汹汹道:“不妥?怎么不妥?你想把这可爱的孩子饿死?你看看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节,你就好意思让他每天跟着你吃斋食素?孩子是帝国的花朵,这要把这花朵变成狗尾巴花?还口口声声要善良,你这是伪善!!”
“这个吗?……”无尘应对不上了,想想让何其欢这孩子每天吃素似乎是有点不对。
“况且,今天轮到老夫上课,这课如何安排自然是老夫的事情。你老和尚横插一脚,是不是狗拿耗子啊?”上官仁理直气壮。
“这个……这个……”无尘摸摸自己锃亮的脑门,只好强调:“你不许违反我们的约定!”
“那当然了,老夫是何许人!”上官仁翻个白眼,心里却道:“老夫不违反,让这小子违反,不就得了!”
“走,打猎去,身体是学习的本钱,为了更好学习打猎去!”上官仁拉住何其欢扬长而去。
站在高山之巅,绵延群山左边是微微起伏的原野,纵横的农田一碧千里,其中零星的树林之间是大大小小的村落。右边就是帝国三大山脉之一的秦岭山脉。数不清的高山,数不清的山涧,层峦叠嶂,层林浸染在浓郁的青绿色中。
上官仁带着何其欢来到青山峻岭之前,指着前面的密林、山谷笑道:“小子,里面有喷香的烤鸡、有美味的蘑菇汤,有鲜嫩的牛肉,还有肥美的熊掌……你想晚上吃什么呀?”
何其欢摸摸嘴角,看自己还没有流口水,满意点点头,然后看着上官仁苦笑道:“你老是否要说,美好的梦想要努力工作才能实现,刚才若多的美味,要我动手去打才能出现在晚上的餐桌上?”
上官仁笑眯眯捋胡子,连连点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接着脸一板叱道:“既然知道,还傻待着,还不快去干活?”然后抬腿一脚将何其欢踹入林中。
上官仁轻飘飘拍拍手掌,飞身上了一颗大树,在树杈之间舒服地躺下,心里默默念叨着:“这林中动物甚多,凶猛的能威胁这小子性命的没有,很好。只要这小子进去动手了,杀生了,手上带血了,就是一个进步。嗯,最好这小子杀性大发,将这林中的动物杀个精光,嘿嘿,这才是老夫武学的精髓……嗯,东边有几个猎人来了,好,最好他们遇到发生争吵,然后这小子出手太重,宰了几个……咦?西边还有几个侠客来了,嘿嘿,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这不去浑水摸鱼,岂不是对不起苍天对不起大地?”
上官仁看似睡觉,其实注意力关注着整个森林。等他把注意力放在何其欢身上时,顿时气得从树上掉了下来。
再说何其欢被上官仁踹进森林,他从地上爬起,掸掸身上灰尘,喃喃道:“为老不尊啊,不过他既然抱住凶残的信念,把我踢进来倒也符合他的身份……”安慰好自己,何其欢双手负在身后,迈着方步,信步向林子深处走去。他这个样子,哪里像打猎,纯粹是游山玩水一般。这也怪不得何其欢,书院学习,可没有打猎这个课程啊!
斑鸠在头上叽叽,野兔在草丛呼呼,间或小溪对岸有几个野鹿静静看他。何其欢东张西望,山林中风景不错!走了一会,何其欢才想起来,自己不是游山玩水的,是来找晚饭的,于是他不在以审美角度看林中的花花草草、鸟鸟兽兽,而是以营养、以味道角度来观察。
古人诚不欺我啊!何其欢暗想,果然如古人所言,横看成岭侧成峰!角度不同,看的东西马上不同了。
现在他的眼睛中是——前方高高树枝上站着一盆油炸锦鸡,那边躺着的是香喷喷的红烧野猪肉,草丛中一盆盆鲜嫩的兔肉汤在跑来跑去……
先采摘树上的鲜美斑鸠肉吧。何其欢用劲朝那扑去,他的身体如炮弹冲天呼呼而去,何其欢去势极猛,但猛得僵硬而且没有准头,呼的一声,他没有冲上斑鸠站着的那根树枝,却狠狠撞在在旁边一颗树上。顿时,那枝叶繁茂大树的枝条像雨珠一样碎裂掉落。
等何其欢从这颗大树的主干上,把自己深陷其中的脑袋拔出来时,旁边那吓傻的斑鸠才惊醒过来,叽叽叫着拍翅而去,空中给何其欢留下了一根飘荡的鸟毛。幸亏他现在身体淬炼得有一定强度,要不然,刚才那一撞,先要让他自己头破血流了。
何其欢掸掸头上的木屑,自嘲道:“嘿嘿,失误,一时失误……”
这时上官仁诡异地凭空出现在何其欢身边,对着他破口大骂:“见过笨的,没有见过你这么笨的,你把自己当箭使呀?四处乱射,射就射了,还……还……目标你有没有啊?”
何其欢苦笑,解释道:“失败乃成功之母吗!”
上官仁怒极反笑:“好,好,你现在去把那个之母打出来!”
何其欢摸摸鼻子,东张西望道:“那好,老前辈,你等下,我找个打猎工具。”
上官仁喋喋笑着,风轻云淡地扬扬手:“这不是工具?”
接着上官仁点着何其欢的脑门,狂风暴雨一般批斗起来:“学以致用!老夫和那个老和尚辛辛苦苦教你多时,那些招数难道是吃干饭的,为什么不用?真是书越读越笨!那老夫的招数固然是为了杀人,你臭小子难道不会举一反三,偶而杀杀猪、杀杀鸡?杀猪焉用宰牛刀,宰牛刀能不能杀猪、杀兔杀鸡?……”
何其欢擦擦头上冷汗,喃喃道:“受教了!”这次他学乖了,说完拔腿就出发寻找猎物,省的又被上官仁一脚踢进去。上官仁想想不放心,也不上树睡觉了,就慢慢跟着何其欢。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俺老夫以前有个徒弟,只要点一句,就能自我感悟,武功就突飞猛进,你这个可恶的家伙,老夫手把手教这么长时间,居然……竟然……”上官仁气得说不出话了。
“那人是谁?”何其欢问。
上官仁沉默下道:“屠天!”
屠天,好霸气的名字啊!
……
林中茂密草丛中几只雪白的小兔子东张西望的正在吃草。这时何其欢发现的第四群兔子了,前面几群因为何其欢落脚太重,全部吓跑了。何其欢擦擦汗,暗想:果然是处处留心皆学问啊,打猎也有这么多技巧。他蹑手蹑脚稍微在向前靠近了些,就不敢再走了,生怕再靠近由要被兔子发觉。他深深呼吸,悄悄摆个架势——上官仁天魔掌中的“横扫天下”。
上官仁眼睛咕噜噜一转,悄声传音给何其欢道:“用无尘老和尚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