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其欢看见李琦的同时,李琦也看见了何其欢,他警惕地打量着小二打扮的何其欢,问道:“你乔装打扮干什么?想骗我什么?”
何其欢苦笑,李琦啊李琦,你怎么一看见我就以为我要骗你东西,在学院是这样,在外面也是这样,我骗你东西过吗?没有呀。即便你在追韩月,韩月往我这里跑,也是她自己要来,不是我在拐骗她呀!何其欢心里这样想着,脸上还是露出亲切的微笑,告诉李琦:“我在打工!”
“打工?”李琦旋即想明白了,“是为了练心吧!”
“也可以这么说。”何其欢道,他总不能说,自己跟着老师吃白食,被扣了吧。
何其欢打量和李琦在一起的人,个个目光凶悍但狂妄,一看就不是好人。虽然说人不可貌相,但这些人,不用貌相,就知道不是好人。
李琦是小年龄上学,比同班同学都小,在学院时,何其欢等同学对他还是关心的。何其欢怕李琦和黑社会分子在一起吃亏,因此,借倒茶的机会,何其欢凑近李琦悄声捉醒:“你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
李琦听了不乐意了:“怎么?你眼红了,这几个大哥可是很照顾我的。我是他们小弟。这几天我跟着他们吃香喝辣,你可别想抢我位置。”
何其欢还想要劝李琦,旁边一个黑社会分子也不乐意了:“你小子叽叽咕咕什么,找扇啊!一边去!”
掌柜的见了也不乐意了,指着何其欢斥道:“干活还说闲话?想偷赖,做工时间加一天,快干活去!”
何其欢剑劝不进,轻轻摇头,转身离去,干活去了。
烧茶、煮菜,再烧茶,无尘头上带着毛巾,手忙脚乱忙碌着。
上菜,倒酒、再上菜,何其欢来来往往奔跑着。
李琦见何其欢满头大汗的奔来跑去地干着活,而自己则端坐大吃大喝,不由得意了。在何其欢送菜经过他旁边的时候,拉住何其欢炫耀道:“羡慕吗?羡慕的话,我和大哥说说,你也做我们小弟,和我们一起。”毕竟是同学嘛,该拉还是要拉一把。
何其欢摇摇头,转身离去,心想:等下,找个机会还是要好好劝劝李琦同学,不要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在转身的刹那,他却突然瞥见李琦一座其中一人偷偷从袋中取出一物,何其欢现在眼很尖,看出那是一只半死不活蟑螂。没有等他走几步,那桌有人杀猪一样叫起来:“啊!这是什么?”
“蟑螂!菜里有蟑螂!”一人提个半只蟑螂在大叫。
“店家,你给我滚过来,你毒死人吗?”另一人拍着桌子叫起来。
何其欢见状轻轻摇头,心里更为李琦悲哀了:李琦兄弟呀,李琦兄弟呀,你跟着黑社会混就不对了,跟着这么烂的黑社会混就更不对了。要混,也要像大哥我,怎么也要和黑社会老大玩呀。他想起了上官仁,跟着这个老大才对呀!
三个黑衣人捶胸顿足、敲桌子砸椅子地声讨店家。
掌柜的急忙跑了过来,他是见惯这种市面的,这种小把戏自然瞒不了他。但与他们争论也是没有意思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这些黑社会分子可是巴不得闹起来。掌柜的毕竟见多识广、足智多谋,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揪住何其欢吼道:“一定是你捣乱。一定是你不讲卫生,从外面带进来!你赔!”
掌柜的举动终于将大家激怒了。
李琦首先跳起来:“你冤枉别人倒也罢了,冤枉我的同学,我要和你过不去。”
周围顾客看见掌柜的今天踩了何其欢一脚又一脚,已经有了火气,现在他又要大踩特踩何其欢,大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太过分了,欺人太甚!”
“你还是人吗?这么黑心!”
“见过黑心的,没有见过你这么黑心的,讲些人道好不好?”
“你雇佣童工,我们不说你,你虐待童工就不应该了。”
…………
见众人愤怒声讨掌柜的,无尘暗喜:善哉,善哉。多好的人民呀,这可以让何其欢这孩子知道人心还是向善的。今天的苦工总算没有白做。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样上课,效果也很好嘛!
众情激昂之时,突然,一只小狗窜了进来,亲热地围住何其欢打转,冲着他直摇尾巴,然后又调转头,冲掌柜的凶恶地汪汪直叫。
掌柜的吓一跳,退了一步,尖叫:“哪来的狗,快赶出去。”
这时跟着狗冲进来几个男女老少,其中一个男子一眼看见人群中的何其欢,先是一愣,接着惊喜地大叫:“恩公呀,恩公呀!”扑上来拉住何其欢就要拜。
恩公?何其欢有些茫然。
“恩公,您忘了?”那男子见何其欢有些茫然连忙提醒道:“您忘了?去年在古林村,遇到荒年,我们没有吃的,您给了我们银两。来,孩子,快拜见恩公!”他对跟在身后的一个孩子说。那少年看着何其欢,也是一脸感激,就要跪拜下去。
何其欢一把拉住孩子,他想起来了:那是去年寒秋他外出实践,经过古林村时,见一片萧瑟,灾民流离失所,何其欢将自己所有钱和粮食都给了一处灾民。对,他们当时正要宰杀一只可爱的小狗,他也顺便救下那只狗。
此刻,小狗亲热蹭着他的脚,显然还认得他,闻到他的气息进来的,然后小狗又对掌柜凶恶叫起来。因为小狗看见掌柜的正对何其欢横眉冷对。
见此,无尘忍不住又发起议论:啊!善哉,善哉。爱,是唯一一种世间万物都能听懂的语言,在爱的世界里,所有生命都能完美交融。不管人还是狗。
无尘正看着这一切暗暗感叹,思量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教育何其欢,却突然听到有人悄悄与他真气传音:“是太师祖爷吗?”
无尘循声扫去,见远处一英俊青年正一脸恭敬又疑惑地望着他。
武林中的真气传音是一门高深的功夫,将真气凝成一条线传递话语,只有当事人可以听见,而旁人均无法听见。当然,如果对方没有高深武功,传音的话他也是听不到的。
“是太师祖爷吗?”那青年对他微微躬身,再次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