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的递了一封信给山岩。
山岩皱一皱眉头。
“如果是辞职信,我不会收。”
我仍是笑着。
“你怎会这样认为?
山岩的脸容仍是紧蹦着。
“以行,你应该知道我不想你离开,你对公司而言是很重要,无论我是否和拓展合作,这永远也不会改变。
“你看清楚那封信,那你就知道我想说什么!”
山岩也不和我说废话,直接在我面前撕开那封信。
看完后,他眉头没有松开,问:“你想请假?三个月?”
我点点头。
“那和辞职有什么分别?”
“辞职和请假有很大的分别吧!”
我说得很轻描淡写。
“以行,你真想离开吗?”
山岩的神情很无奈。
“我只是想停一停,思索一些事。”
“思索多久?”
“请假多久,我就思索多久,山岩,我很久没有休息过,有些事,我要想清楚,有些决定是时候要下决定。”
“什么决定?”
“我不想下的决定,所以我想放假!”
我笑得很苦涩。
“好吧!三个月后,你不回来,我翻天覆地也会找到你。”
山岩的神色也很严肃。
“我先出去。”
山岩叫停了我。
“拓展和公司合并前,会共同开一个酒会,你会来吗?”
他的语气有着不确定,又带着恳求。
“我还是公司的股东,怎会不去!我会造做一套新礼服。”
我一出山岩的办公室,就被永雯和清儿缠着。
她们拉着我到静僻的旁落,神情焦急的。
永雯首先问:“小老板,你是向万先生辞职吗?”
清儿也皱眉道:“那个耿静不值得你这样做!”
我微微一笑,我的脸快因笑而僵硬,如不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安心,我的脸皮就不会受罪。
“我只是请假。”
“那为什么你交了所有工作给我们跟进?”
公事上的敏感度,清儿永远是最高。
“我要放假,而那日子不算短,不交给你们,难道要客户等我吗?”
永雯的脸容放松了,清儿仍是皱着眉头。
看来我这番说辞,安慰到永雯,但是清儿绝对是不卖帐的。
清儿淡淡的说:“你什么决定我也支持你。”
我的心涌起一阵温暖,我就是知道她们的忠心,才会犹疑应该怎么办!我可以怕尴尬,轻易的离开公司,然而她们不可以,山岩和我的私事如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公司,我此刻只想拿些时间作缓冲,让我想清楚我怎样处理和山岩的关系。
今天,我回小姨的家吃饭。
小姨装作不轻意的问:“听闻你公司和耿氏合并?”
我挟了一块咕噜肉才答:“以讹传讹,根本不是,是和耿氏一间子公司合并!”
“那为什么有人会说万山岩成为耿家的驸马?”
我放下饭,无奈道:“如果我每次回家吃饭,你也问这么多问题,我真的不回来。”
“我是关心你。”
“关心和烦心是一丝之隔,而你已过了那条线!”
如果我以为这样说就能令小姨反省,我实在太天真了,幸好我从没有这样认为。
我已预到小姨的答案。
果然小姨很理直气壮的说:“我是家长即是烦你也是为你好!”
我用眼神向姨丈和以俊求救。
姨丈立刻说:“以俊,和我入书房,我有事和你谈。”
呜呜!没义气,留下我一个。
小姨认真的看着我,然后叹了一口气。
“失恋是很平常的事,你不要担心,回来小姨的怀抱。”
“我都没有恋,无会失!”
“我以为那个姓万会是个好对象,怎知和他老爸一样混帐,你不用怕失恋、失屋又失业,小姨早就准备了嫁妆,绝对不比别人少。”
“我和山岩只是朋友,我们是邻居,伙伴兼朋友,不是恋人,你怎会这样想!”
“不然我怎会让你搬家,那次的相亲就是为逼姓万的表态,他说几句我就信他,早知道我就逼你们去教堂!”
我在旁越听越怒,忍不住怒道:“你之前什么相亲全是玩弄我?”
“不!是逼你和万山岩结婚!”
“那你直接讲就可以!”
“你会否认!”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事实!”
“你又否认了!”
我终于发觉小姨是我人生的克星,不能打她,永远又是有她说没有我说。
我呼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走了,我现在真的什么也吃不下了。”
小姨好像也察觉到我的不满,不再说话。
我收拾我的东西,准备离开。
这时,小姨凝重的说:“以行,请记得我是绝对支持你!”
我对着小姨轻笑。
“我知道。”
我就是知道小姨对我的包容,我才能永远这么任性,或许是这样的任性使我永远和爱情擦身而过,但是在小姨的溺宠下,我是幸福的。
过了几天,就是举行酒会的日子。
我选了一件纯黑色的紧身的长礼服,它尽显我修长的身裁,我抹了一片鲜红的唇膏在唇上,我是难得正式打扮,镜中的自己很陌生,原来我也可以很漂亮,只是那不是真正的我,镜中的人可能可以轻易的得到佳偶,一个装扮得像洋娃娃的女孩,谁不喜欢,可惜那不是真正的我。
不过起码我长大,我有能力扮一天的洋娃娃。
我来到言风酒店,问清楚接待员万山的酒会在哪个宴会厅,就施施然的走进去。
有个服务员站在那个宴会厅,她问:“请问有没有邀谢卡?”
我皱一皱眉头,反问:“我不是嘉宾,我是这间公司的管理层,也要邀请卡?”
那女服务员仍是微笑道:“无论你是谁也要邀请卡!”
我不和他争吵,直接致电给山岩。
“你现在出来宴会厅。”
我就要山岩看看耿静玩的把戏。
山岩走了出来,奇怪的看着我。
“你问问服务员刚才和我说什么。”
山岩和服务员聊了一会后,对我说:“你和我进去。”
我对山岩说:“耿静的把戏你现在清楚吧!”
山岩严肃的说:“你因为她要请假!”
我笑笑的说:“你猜?”
“不合并,你就不放假?”
“你再猜?”
“以行,不要这样!”
“我向来这样,你不是不知道呀!”
山岩没有再在这个话题纠缠。
“快放三个月假了,有计划吗?”
我奇怪山岩的问题。
“你以为我有?”
“我以为你想去非洲看看!”
“有什么好看?我怕热你又不是不知道。”
山岩扬起了一丝笑容。
“好吧!你放假,我会处理。”
我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反对合并,而是她越做越过份,她不能把我从公司里抹去。
“我会处理!”
“我信你会,所以给你时间!”
耿静这时走过来,看到我时觉得很惊讶!
“任小姐,我以为你不来!”
“你以为你可以令我不来!很抱歉,你没有这个本事!”
山岩这时也作声:“我希望你明白以行是的合作伙伴,不要再尝试孤立她,否则我会取消和耿氏的合作。”
耿静咬着唇,不作声。
我拉着山岩的手,笑说:“出去跳舞。”
来到大厅中心,山岩才笑说:“我从来也不知你已懂得跳舞。”
我跳着音乐,轻轻的跳着。
“我从来也懂得,只是以前怕高跟鞋夹脚,跳得不好,成长总是能使人能忍以前不能忍的痛苦。”
“以行,对不起。”
“我们是什么交情,不用说这些。”
“耿静…救过我。”
我瞪大双眼,完全没有想过他和耿静有这一段。
“那时,我刚到美国,人生路不熟,跑到了一处龙蛇混杂的地方,被人围打及抢劫,幸好路过的耿静救了我,所以当拓展陷入危机时,我不能不帮她。”
我想问:“所以你最后选择了她,因你认为她会待你很好很好,是不是?”
无论耿静说什么,我也不会理会,然而山岩说起他和耿静的过去,却使我很震撼,我又凭什么阻止她和山岩一起,她待山岩比我好多了,山岩和她一起应该会幸福。
我努力的扬起笑容。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为难她!”
“如果她为难你,你就和我说,我不容许她用手段孤立你,你不用放假啦?”
“不,仍是要放,我订了机票去旅行。”
山岩叹了一口气。
“快些回来。”
我牵着山岩手跳完一首音乐,就离开了舞池。
我在美食区寻找我想要的食物。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
“你以为万山岩会成功吗?你发梦!”
我在众多食物中抬头,看着那人,我的笑容不自觉扬起,他才是我来酒会的目的。
“我从来都爱做梦,有能力做梦的人代表他睡得好,问心无愧,不像那些私德有亏的人。”
万松森冷笑着:“私德有亏又怎样?这世界是说实力,不是讲道德!”
“就像你挑拨离间你哥和你爸的感情,从而夺权。”
“原来你也知我快要是万木的董事长,我可轻易令万山倒闭,逼山岩回家族公司。”
“你确定你会是万木的话事人?”
我其实很怀疑。
“万老头对我哥不满极了,说他娶了一个大不了水灵多少的女孩,他决定要给我哥一个教训,董事长的位置我是坐定。”
我微微一笑,这次是真心的,看着万松森倒霉,我总是很高兴。
“万木是上市公司,你应该知道吧?”
“怎会不知,万老头有20%股份,足够他支持谁上台就可以上台。”
我仍是笑着。
万松森的笑容收敛了。
“有人的股份比万老头多,不可能的。”
“一个人当然没有可能,几个家族就有可能,你呀!真要检讨自己的人品,为什么笑沈氏集团的总经理是养子呢?那个沉磊又偏偏认识我表哥宋世玉,他们可以动用的资金不算少呀!你就没有察觉万本集团的股份升得太快吗?”
“无可能,要收购万木20%股份,要近一百亿,他们没有可能有那么资金?”
我轻声的反问:“你哥呢?他不是也有12%你股份吗?加上他,要有多于20%的股份不是难事!”
万松森的脸色由青到白,再由白到紫,真不枉我穿得那么正式到来。
我冷冷的笑着。
“如果你不是对山岩那么敌意,你姓万打到头破血流也不关我,然而,你要控制山岩,我就算被一只狗在万木取得控制权,也不会让你赢!”
万松森也冷冷的笑着。
“无论你做不什么,山岩也不会选你,因你不配。”
我摇摇头。
“你就是一个付出一分,期望你有十分回报的人,所以不会有人真心留在你身边,无论山岩选哪一个人,我也不会离弃他,这就是真心,不过你永远也不会懂,所以你永远是个可怜的人。”
我走到山岩的身边,此刻他正在和耿静低声说话。
他抬起头,望向我。
我对他说:“我要走了,订了机票,今夜要飞。”
“你和我爸说了什么?他像是生意失败了十次!”
我在心中冷哼一声,我要他生意失败一百次也可以。
我笑笑道:“他对着我何时赢过?”
“你说得对!”
山岩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
我在心中默念着:“山岩,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淡淡的说:“我走了!”
转身离去的时候,听到山岩认真的说:“我会等你。”
我没有回头只是毕直地走出去。
离开了酒会,我发现我很想喝酒,既然明天我已放假,今夜我自然可以不醉无归。
表舅父替我成为一个俱乐部的会员,听说很高级,很特别,今夜就去看看。
我在网上查到它的地址,那间俱乐部叫雅典娜!
哗!很华丽的装潢,果然是上流社会人士爱去的地方。
我坐在酒吧附近,对着待应说:“给我一杯长岛冰茶。”
点完后,我才记起这是山岩最爱喝的酒。
“行姐,你怎会在这里?”
我回头一望。
是董玲,以俊的堂妹,当天被人虐待的小孩,今天已成一个美丽的少女,虽然她有些骄纵,但是纯真善良。
“你怎会再这里?”
“这间俱乐部是阿洁管理。”
我呀了一声就没有再说。
那位阿洁是董玲同母异父的姊姊,董玲无意中得知真相就想接近这个姊姊(因她是独女,她想有一个兄弟姊妹。),但是却苦无机会,我就教她扮作是同性恋,是林洁的倾慕者,果然使她们成为好友,时至今日,林洁仍认为董玲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也会替董玲守秘密,不然如林洁知道我教董珍以同性恋的身份接近她,恐怕我有性命危险,林洁的刀不是说笑)。
“姐,你怎会过来?”
“以俊,你怎会在?”
我很讶异以俊会在酒吧!
“我够年龄喝酒了,玲姐就带我来,她说其他酒吧很龙蛇混杂!”
“我不见得这里不龙蛇混杂!”
一把低沉的女声响起:“我保证这里很安全,以俊和阿玲可以放心喝酒,而不用担心有危险!”
这个头发又有气势的女孩就是林洁,比我年轻,但是看来很凶,我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我教董珍的把戏!
我对着酒保说:“再来一杯长岛冰茶!”
林洁皱眉道:“那是烈酒,你已喝了一杯,还是喝其他。”
“我的酒量很好!”
我是这样认为。
以俊连忙说:“妈,之前说你醉过很多次,洁姐,你替她换别的。”
我当然不会让以俊管我。
“不要遗传你母亲的唠叨!”
“如果唠叨是为你好,我不介意。”
林洁说:“现在是嘉宾表演时间,你可以上台表演,不如你上台唱歌,任何歌你也可以唱,我的乐队能演奏的曲目。”
“即是我现在不能喝酒。”
“唱完才喝吧!”
以俊和阿玲齐齐点头。
“好吧!”
我上了台,发现雅典娜这间俱乐部虽然大,但是四周的灯不是太亮,所以表演并不用看清人群,表演也会容易些。
我和乐队说了歌名,前奏很快就响起。
我放声歌唱。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
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
如果迷乱是苦再开始还是结束
如果追求是苦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
如果分离是苦你要把苦向谁诉
如果承诺是苦真情要不要流露
如果痴心是苦难道爱本是错误
如果相爱是苦这世上的真情它在何处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
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
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
或者爱真的如流星,它出现时你看不见,你就永远的失去,唱着这歌我更明白真情得来不易。
我在头痛裂的状态醒过来。
一张开眼,发现自己睡着一张单人床,这不是我家。
想起来,却发现头更痛。
一把声音传来:“姊,你醒了!”
以俊,我贬一贬眼,思索发生什么事。
以俊笑笑道:“你昨天又醉了,幸好雅典娜有休息室,我和董珍可以扶你进来睡,不然我就要叫妈妈来接你。”
我吞吞口水。
小姨如果再见到我醉,恐怕以后我也没有机会喝酒。
我感激道:“还是俊俊最好!”
我整一整衣服就准备回家。
以俊忽然说:“姊,你不开心还有我,还有家。”
我看着他,这个我从小看大的男孩,此刻已成青少年,还要是懂体贴别人的青少年。
我柔声道:“我喝酒是因为我今天放大假,可以放纵一下,不是不开心。”
以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应该知道我过多半年就十八岁,不要当我是小孩子。”
我笑着弄乱他的头发。
即使他已长大,在我心中他仍是小男孩。
他无奈的被我作弄。
他叹了一口气:“姊,你要幸福呀!这是妈妈的希望。”
“你才是小姨的宝贝。”
“你才是,妈妈常担心你。”
“我有什么值得担心?”
面对着以俊质疑的眼神,我耸耸肩,不再作声,笑笑的问:“现在是几点?今天我有事做。”
“三时。”
“下午?”
“当然啦!”
我尖叫:“糟糕!我迟到了。”
我跑出去时,仍听到以俊说我坏话。
“还说不用担心你,你呀!真冒失呀!”
我不和他计较,因我没有时间了,我急急的取出电话,然后叫计程车。
在计程车上,我不停叫司机快些!只望可以及时赶到机场。
我跑到其中一个闸口,在其中一行座位找到我要找的人。
那人对我温柔的笑着。
“不用那么急,我还有一小时才上机。”
我呼了一口气。
“幸好赶到。”
“其实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知道,但我答应过送你。”
那人温柔的笑着。
“今次去非洲的时间不会太长,我会在耀阳城定居。”
“太好了。”
这是我最近听到最好的消息,这几年我和清风聚少离多,清风回来定居,他能好好休息,我们也有时间的相处。
清风柔声问:“你和山岩怎样?”
我苦笑:“还可以怎样?”
清风很严肃的问:“以行,你曾说你喜欢我,不过其实不是我吧!你爱的人是当日救你的人,是不是?”
我只是苦笑。
“为什么你不和山岩说?”
“他的身边已有别人!”
“他和你说?”
“有分别吗?”
“为什么你不争取?你和他已兜兜转转多年了,你们值得有一个好的结局。”
“世上有缘有份的不多。”
清风认真道:“你是怕你表白后,你和山岩连朋友也做不成,你不能失去他。”
我别个头,不作声。
“由始至终,你爱的人也是他。”
清风下了定论。
在这一刻,我终于向清风承认。
“是的,我爱他,以前我不知什么是爱,直至他说他累了,不再爱我,我的心很痛,我才发现我对他是不同,我可以失去所有人,但是不能失去他,然而,我迟了。”
我合上眼,忍上不停涌上来的心痛。
清风仍是一如以往的体贴。
“好吧!我不再说,你等我回来。”
我看着清风入闸后,就跑到另一个闸口。
距离也颇远,这个机场真大,跑极都未到。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有众多的座位中找到要找的人。
那人对着我笑着。
“不用赶呀!我会再回来。”
“我知道,不过不会很快,我和你见了几天,你又要回瑞士。”
“没办法!工作缠身。”
“承远,有空你就回来。”
“我会的,哥的房子麻烦你照顾,还有永际中学。”
“要我做什么?”
“我从哥的慈善基金拨了一项定期捐款给永际,麻烦你定期检查他们是否用在应有的地方。”
“我会的。”
我敢肯定如没有人盯着,那笔款项会越来越小,哼!对着那个猪头校长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承远笑得很灿烂:“我就知道你会完美地完成才把任务交给你。”
我轻声的笑着。
承远望着远方。
“哥,走了十多年。”
我的笑容收敛了,哀伤浮现了心头。
“如果我告诉你,那次在海滩你见的人是我,你在哥房子得到的扫描簿也是我的,那次和你表白的不是我哥,而是我,而我也爱了你十多年,你会怎样?”
我看着承远,他的眼神充满了认真,我一时之间不知怎反应,往事匆匆的涌上心头,我的心如刀割一般。
我嗫嚅道:“我…我”
承远哈哈大笑起来。
“我才不会像我哥那么笨,你人又粗鲁又不美丽,我怎会喜欢你!”
“你太过份,开这种玩笑,你明知我最怕欠人感情债。”
“我知道,所以我开完这个玩笑后,我希望你觉得欠我两兄弟的,你已全还了。”
我愣然的看着他。
承远的眼中充满感情,他说:“你不要再觉得愧疚,有感情上,你从来没有欠过我哥,更没有欠我,你不应该用感情空白来回惩罚自己。”
“我不是。”
“真的吗?”
我合上眼,想着以往的一切,我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无意间作出这些决定,我一次又一次的无视山岩,是否真的因为我不想幸福,用这种不幸福来惩罚自己。
承远叹道:“以行,不要这样,你应该连哥那份一齐幸福,只有你幸福,我哥才会真正安息。”
我的泪滴下来,轮到我说:“真的吗?”
真的。
他凝重的说:“以行,你要幸福,这是我哥最大的期盼。”
我不语。
他们个个也想我找到幸福,但是我已不知道怎去寻找了。
我望着期待众人的目光,热切的问:“有没有人想学飞刀?”
我自问我的刀没有林洁的十成也有六成,绝对可以教人。
一把威严的女声立刻否决。
“不行!”
我和众多女生也很失望。
“玛丽修女,你叫我教她们求生技能,怎能不教用刀?”
玛丽修女理正气壮的说:“我叫你教她们游泳和博击,不是教她们杀人!”
“自卫罢了!”
玛丽修女狠狠的盯着我。
我自然知道我的教飞刀的计划报消了。
“好吧!我们今天学游泳。”
这就是我的假期。
荣光女生部仍是以训练淑女为它的目标,但是经过一次遇溺事件后,家长们觉得游泳或博击等的运动女生其实也需要学,但是荣光在短期内又请不到适合的运动老师,故就由我这个旧生教导她们,我可能是这间历史悠久的学校唯一懂什么是运动的女生,故我就在这里。
荣光没有什么好,就是有资金,它有能力建一座内游池给学生,又有能力以捐款给流浪猫狗来利诱我回来教三个月运动,唯一不满是玛丽修女我也要教。
我先教众女生简单的蛙泳,然后让她们自由练习。
我就在池边看着。
玛丽修女游过来,轻声说:“我没有想过你会回来教书。”
“被人踢走又不是我最难堪的事。”
“你觉得最好笑的是荣光找你回来教体育。”
我戚戚眉,面带得意:“时代是进步的,女生不能只做淑女,有事只懂尖叫!”
没想到,过一会儿,就听到尖叫。
“救…命…救…命”
这班女生为什么那么不听话!明明叫她们不要去深水区!
我迅速的游过去,救起她,忍不住说:“不是叫你不要来深水区!”
那女孩仍带着稚气的脸上,倔强的说:“不游到深水区,怎知自己懂不懂游泳!”
“很危险的。”
“多练几次就懂!”
真是一个不怕死的坏小孩!
又真的蛮像我以前,故我想到她之后会怎做!
入夜,我和玛丽修女就在泳池门口等着。
那个中午才遇溺的女孩,看着我们愣然了!
她把那把大剪刀收在身后,看来它是想用那把剪刀剪锁。
我笑笑说:“看到了,拿来吧!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交出来。
她不满道:“我只想游泳,一星期一堂怎会学得识!”
“你不懂游泳,自己游很危险,你明天放学后来找我,我看着你游,好吗?”
“真的,快回宿舍。”
那女生步履轻快的走了。
玛丽修女笑笑道:“只有叛逆过的人才懂叛逆女孩的心思。”
“每个女孩也爱冒险。”
玛丽修女饱历风霜的眼,望向我。
“为什么你会愿意回来?”
“放假。”
“为什么放假?”
“为什么你要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你不是个会逃避的人,而你现在就是如此!”
“或者我就是!”
“如果你是,荣光就不会有圣诞舞会。”
“是学生会的功劳!”
玛丽修女摇摇头。
“是第一年那个,就是你唱三分钟放纵那一次。”
我忍不住道:“你不是喝了安眠药吗?”
“你下药下得那么明显,我又怎会看不到!”
“那你又由得我!”
“我是被你的勇气感动。”
玛丽修女的答案使我感慨万千。
我无奈道:“成长了,人圆滑了,但是也失去以住勇往直前的勇气。”
“你不是退缩,你只是要时间,过几天,你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和玛丽修女聊完天后,心情更是郁闷。
不知不觉又来到湖边,那只小船仍在,那次白弘暗算我,我就躺在船上,山岩的泪留在我的肩膀。
我随手拿了一块山头,抛出去,石头在水面上点了几下,形成了涟漪,这亦是我和山岩以前常玩的游戏。
为什么我做什么也离不开他?
如果他对这么重要,为什么我不知道,由得他被耿静抢走!
我忍不住大叫:“原谅我辜负了你的感情!”
我再叫:“原谅我的迟纯!””
我最后撕声力竭的大叫:“原谅我是一个不像女孩子的女孩子。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我一定可以察觉自己或山岩的心意,可惜我没有女性对感情的触觉。
大叫完后,仿佛所有力气也用尽,跌坐在草地上。
“我从来也知你是一个不像女孩子的女孩子。”
我回头,看着眼前的人,觉得好像做梦,不像真的,山岩怎会在这里!
他弯下身,抚着我的脸。
“但是我就是爱这样的你!”
我呆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会在这里?”
“我找了董太。”
“但是我没有和小姨说我在哪?”
“你和她说你会在一个曾经是终站的地方,你想在那处地方思考怎样向前走,除了荣光,还有那里在你心中是那么特别?”
我别开了脸问:“那耿静呢?”
“不和拓展合并后,她回耿氏做公关部主管。”
我错愕得差点跌了下巴。
“不合并,为什么?”
“你和耿静两个只能活一个,我只能选择我不能失去的人。”
他这样说我忍不住脸红。
不过我仍是要问清楚:“你和她不是有些事发生吗?”
“什么事呢?””
“深宵会做的事。
“你指的是一男一女那些。”
即使我知道山岩最后选择我,但是仍然对他们曾有的亲密行为感到愤怒,气自己,也气他,气耿静,气所有东西。
“就是捉黑客,这就是一男一女合作的事。”
“那是深夜!”
“深夜才是捉黑客的最好时机。”
很糗,我垂下头,低声道:“我又不知道。”
“你可以问清楚。”
“她说会和你结婚。”
“都是那一句,你可以问清楚。”
“那你即使说所有事也我错吗?”
“我还有另一个意思吗?”
“你真过份!”
他说到我像是蛮不讲理的番婆,但是此刻我开心极,用董玲的说话来说,就是开心得快爆炸。
“我要向一个人说对不起。”
我笑了起来,原来山岩也觉得自己有不对的地方。
我傲然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不是对你,而是清风,如不是他,我永远不知你怎样想。”
“怎么?”
他把手提电话取了出来,然后按两按,电话发出了声音,那是我之前和清风的对话。
我羞得想从地球消失,尤其是那句是的,我爱他,以前我不知什么是爱,直至他说他累了,不再爱我,我的心很痛,我才发现我对他是不同,我可以失去所有人,但是不能失去他,然而,我迟了。
“你不要一直播,行不行?”
“不能,每听一次我就开心一次,我要放上云端,那就不会不见档案。”
“不,你要清除它!”
我冲上前想抢走电话,但以山岩的身手,我又怎会成功,我失平衡,并跌入他怀中。
他看着我,笑道:“兜兜转转你仍是跌进我怀中。”
“我才不…”
他的吻吻住我接下来的话。
我叹了一口气,接受我们真真正正的吻。
我也接受我和山岩关系的转变,我期待着。
我相信我们会走到幸福的终站。